“是。”小琴应道,又说:“还有些宸王殿下送的老山参和燕窝之类的……”

    “都带上吧。”江楼月眉心微微拧着,也不知道王氏情况到底如何,这些药品,当然是越多越好,有备无患才是,“另外,多带些银票,一路上可能用得着。”

    “好。”

    看着江楼月和小琴你来我往的说话,一旁的小音终于忍不住了,“小姐,没有事情安排给我吗?”

    “你呀——”江楼月笑着看她,“你就守着家吧,可好?”

    “为什么啊?”小音满脸不情愿,“上次小姐去泸州就是带着小琴姐姐,如今去汾阳还带着她,都不带我,是不是嫌我话多,做不好事情?”

    “哪有,你最可爱了。”江楼月笑着拍了拍小音的头顶,说道:“此去汾阳路途遥远,十分辛苦,你这小身板,我怕你吃不了这个苦。”

    “谁说的,我什么苦都能吃——”

    “听我把话说完。”江楼月又说道:“咱们都走了,这府上可怎么办,嗯?府上这么多的人,要吃饭穿衣,会生病,要看大夫,总要有人操持,若我们都走了,怎么办?”

    “那不是有管家吗?”

    “你爹要负责的事情很多,而且如今他年岁也大了,身体还不好,你忍心看他一个人辛苦操劳?”

    “……”小音不说话了。

    江楼月说道:“你好好留在他身边,帮他分担些。”

    “我、我就是没去过汾阳啊,好奇嘛……好吧,小姐你说的不错,爹爹那里是要人照看的,那我留在这儿好了。”

    “这就是了。”江楼月笑道:“等汾阳回来,我给你带点礼物。”

    “那就先谢谢小姐啦!”

    小音单纯,三两句话安抚好了她的情绪,便行礼离开了。

    江楼月又嘱咐小琴一些需要注意的,等小琴也离开去做事。

    此次出门轻装简行,准备起来倒是快,两日时间便准备好了,晚些时候,江楼月本想过去瞧瞧谢尧准备的如何,下人却来报:“蔡小姐来了。”

    “快请她进来。”

    “是。”

    小琴离开没一会儿,就带着蔡明月进来了。

    蔡明月穿着一身素色襦裙,一见她便笑着走上前来:“郡主,听说你要远行,我特来送送你。”

    上次云妃事件之后,江楼月就再没见过蔡明月,如今见她一切安好,也是松了口气,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她说着,视线落到了蔡明月的身后。

    蔡威竟然也跟着来了。

    蔡威朝着江楼月见了礼。

    蔡明月说道:“堂兄说,想随郡主一起出门,也好长长见识。”

    “这……”江楼月挑眉,“我是去汾阳外祖家,并不是去游历。”

    蔡威说:“蔡某知道,待在京中也是无事,所以才厚颜来见郡主。”

    江楼月看着这两人,她忽然想到,蔡将军原本就是谢尧的人,那这蔡明月和蔡威前来与自己排遣时间,不会也是谢尧安排的吧?

    蔡威又说:“还请郡主允许。”

    “也好。”江楼月点点头,“只是要禀报家中,告知情况,此去可能一年半载都回不来。”

    “蔡威明白。”

    话落,蔡威便退了出去,把地方留给了蔡明月和江楼月,二人闲话了一阵,道了别,才送了蔡明月离开。

    ……

    五月初三,江楼月和谢尧一起出发。

    这一日天降小雨,淅淅沥沥的,把地面弄的十分潮湿,江楼月原本打算骑马,如今也只得打消了念头,钻入了马车中。

    谢尧靠在马车内的靠枕上,将煮好的热茶送了一杯到江楼月的面前,“虽是五月了,但下雨的时候还是阴冷的厉害,来,喝点暖暖身。”

    “嗯。”江楼月应了,接过茶水轻轻一抿,挑眉说:“花茶呀。”

    “怎么了,不乘口?”

    “没,我以为你喝的不是云海的春芽,也是雨前的龙井……不过这玫瑰花茶也很好喝。”她把那茶一饮而尽,笑道:“只可惜我不会品,只会牛饮,哈哈哈。”

    谢尧带着一丝轻笑,缓缓打开了扇子,“天色这样,倒是个睡觉的好日子,就在这儿睡会儿吧。”

    “嗯。”

    江楼月也有些犯困了,歪到了一旁的榻上。

    谢尧给她拉了素色的大氅盖好。

    这一睡,倒是睡了大半日,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奇的是雨一直没有停,雨势也如同出京的时候那般大小。

    他们这一趟出来江楼月这里带了二百多人,谢尧那里明面上只有一队轻骑,但暗处可不知有多少人跟随护卫着,一进镇子,就将镇上的客栈都包了下来。

    晚上吃了东西,江楼月才找了个空隙询问谢尧蔡家的事情。

    谢尧笑道:“你猜。”

    江楼月说道:“人家好好一个武状元,你不想办法在朝中给他安排个职位,却要他来跟着我,我瞧他心里可是不服。”

    “朝中的职务也不是我能随便安排的。”谢尧盛了热汤,送到了江楼月的面前,说道:“皇上猜忌蔡家,所以才选择性的忘记蔡威这个武状元,其实以蔡威的资历和功夫,进禁军做个副统领也是能的。”

    江楼月点点头,“他倒是信任李云廷,李云廷却……若他日事情败露,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不知道。”谢尧说:“总归是不会好受的。”

    江楼月垂了垂眼眸,不想继续说这些。

    离京之后,她心里就有些着急,既着急王氏的情况,又担心谢尧的病情,真是恨不得能把自己拆成好几份,同时去办这些事情,但现实却是不可能。

    谢尧握了握她的手,“别担心了,咱们走快一些,二十多天也就到汾阳了,今晨我收到的消息,你母亲还一切安好,只是病的有些重,我们这趟去带着宋先生,说不定能缓解你母亲的病情。”

    江楼月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希望吧。”

    王氏的病是宿疾。

    不过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宋先生便对那病情有些办法,若真到了汾阳给宋先生看过,或许病情真的会有起色。

    想到此处,江楼月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