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在玩她而已,不然为什么会一夜之后,这样绝情地切断所有联系?
    如果只是玩玩而已,秦巧不是说他任何女人都留,任何女人都不碰的,那为什么会碰她?
    一度的谈笑温柔,难道都只是为了她的这一夜,那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逢场作戏这么久?
    范晓气得火冒三丈,也心疼得目带湿泪。
    “叶子,你去找过他吗?”
    蒋叶儿摇头,眼睛哭得红又肿,脸变头发湿得像被水洗过。
    “我怕看到他把我当陌生人一样看。”蒋叶儿第一次被男人用这种方式伤害,心里承受能力再强大,仍是无法平静接受,女人的脆弱在这一刻终究再也掩饰不住。
    蒋叶儿掐着胸前衣领,觉着一阵阵心疼,针扎一般,车碾一样。
    还是……被欺骗了。
    蒋叶儿不傻不笨,甚至敏感聪明,情商如柏文睿之高的人,怎么会在一夜之后的清晨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去?
    就算自己不愿相信,事实也摆在了那里。
    他们不过比萍水相逢好一点点而已,但依然只是一夜之情。
    这五天时间,她如果没有察觉到柏文睿的意图,她早就去柏氏商场找他了。
    不找,只是怕自己的颜面尽失,想给自己再留一点点尊严。
    其实,和她预想的情况,不差分离。
    但即使她早有假设倘若一夜过后,会不会被他无情冷淡的推开,真到了这时候,仍旧无法接受。
    像做梦,做了一场自己铸造的王子公主的梦。
    醒来后,残酷的现实用冷傲的声音告诉她,他是王子,但你不是公主。
    范晓是雷厉风行的人,就算被甩,也要被甩得干净利落,问清缘由,再快刀斩乱麻,尽快投入下一场感情的人。
    哄了蒋叶儿半晌,等到她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拉起蒋叶儿,要带她去讨说法。
    “叶子咱哭可以,哭是女人的权利,但不能哭得不明不白,走,我带你去找柏文睿。”
    蒋叶儿狂摇头,“我不去。”
    范晓力气大,根本容不得蒋叶儿说不,拖着蒋叶儿就把她拖出了清吧,上车后把化妆包往她身上一扔,“赶紧补妆,半小时就到,画得漂漂亮亮的,杀他个片甲不留。”
    蒋叶儿紧张得手心冒汗,从未被人甩过,骗过,也从未这样大摇大摆如同泼妇一样去找男人讨说法过,担心和纠结一并在心中散开。
    范晓脚下生风,电梯直升办公区,推开大门,对前台秘书冷声道:“柏文睿在吗?”
    前台看到蒋叶儿,立即微笑摇头,“蒋小姐?柏总出差了。”
    “出差?什么时候走的?去哪了?”范晓才不信这屁话。
    “昨晚刚走,去出席时装走秀了,和沙甯小姐一起。”
    “沙甯?沙甯是谁?”范晓面色不虞地侧身问蒋叶儿,“你知道?”
    “啊。”蒋叶儿点点头,“知道,森澳的首席设计师。”
    “你给他打电话,现在。”范晓把蒋叶儿拽到窗边,俯瞰着街边的过往人群,负着手,冷道:“别跟他好脸子说话,现在打,问他在哪,和谁在一起。这感情的事,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
    蒋叶儿心痛得劲儿还没有缓好,也没了思考能力,只范晓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取出手机拨打电话。
    几秒钟后,身后却响起响铃声。
    蒋叶儿狐疑地转过身去,前台秘书尴尬地按下静音。
    蒋叶儿这时反应速度其快,几步过去从她手中抽走手机,果见上面的显示来电是她的手机号码。
    蒋叶儿几乎立即情绪失控地扬声问:“他给我设了来电转移?!”
    范晓眼睛立即瞪得老大,掏出自己的手机,就让蒋叶儿按着柏文睿的号码拨过去,果然片刻后就被接起,传来柏文睿的声音,“你好。”
    蒋叶儿的眼泪直在眼圈打转,握着手机,发不出声音来。
    范晓心疼蒋叶儿,不再逼她开口,自己接起来,开口便是劈头盖脸的臭骂,“柏文睿你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你就这么耍我们叶子啊,我告诉你我他妈的……”
    “让她接电话。”柏文睿冷冷地打断她。
    范晓被打断得憋了一口老血在口中,要吐没吐出来,深呼吸,按了扩音,把手机放到蒋叶儿面前,“说话,他让你接呢。”
    蒋叶儿捏着眉心,发出一声显然哭过之后的哑音,“喂。”
    柏文睿的声音依旧冰冷,冷得骇人。
    “知道吗,如果是疯狗,就该好好在家待着,别乱出来咬人。”随即一声嘟,挂断了电话。
    范晓:“……”
    顿时气炸了,“卧槽他妈!!!”
    范晓把蒋叶儿送回宿舍时,嘴里的咒骂都没停过,从柏文睿的祖宗八辈一直骂到柏文睿的子孙,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蒋叶儿从那通电话结束之后,就一直沉默,沉默的下楼,沉默的上车,沉默的看着车窗外,沉默的打开宿舍的门,最后沉默的坐到床上。
    蒋叶儿可怕的沉默,让范晓越发心慌。
    “叶子,你们,保护措施做了没?”范晓给蒋叶儿打着热水,像照顾病人一样,给她擦着手心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