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黑衣人砍倒了不少侍卫后,也有一个扬着利剑,往顾轻寒这里砍来,顾轻寒连忙拉着挽容公子避开。
    而后旋腿一踢,踹向黑衣女子的腿部,直接将她踢倒在地。
    一个黑衣女子倒地了,立马有四五个黑衣女子冲着他们袭来。
    将挽容公子护在身后,灵巧的身形,在四五个黑衣女子之间左右乱窜,左一拳,右一腿,横劈过去。
    那五四个黑衣女子被顾轻寒转得有些头晕,身上又缕缕传来痛楚,痛得她们心头火气直冒,盯着他顾轻寒的身影,就想一刀结束她的小命。
    可惜,那个穿着下人服装的丫环,虽然没有多大的力气,身形却是快得无法用肉眼去查看,并且,招式利落,不拖泥带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袭中,身体一痛,直接栽倒在地。
    “她不是那个暴君。”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
    顾轻寒余光看到。纳兰文身体的侍卫几乎全部都倒在血泊中,包插之前那数十个白衣蒙面刺客。
    场中,剩余的二三个白衣刺客,看着眼前的架式,知道如果再不撤走,今天必定命丧黄泉,咬咬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纳兰文,不顾身上被划开一道道口子,鲜血染红白衣的伤口,拼死的冲去一条血路,跳下茫茫碧波湖。
    而纳兰文这边,风雨雷电,四个贴身护卫,几乎成了血人,身上,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全身上下,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纳兰文挨着柜子,蹲在那里,抱着头,身子瑟瑟地发抖着,不敢观看场中动静。
    那而一句不是那个暴君,响起后,场面有一瞬间的怔愣。
    大家各自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突然间,又一声暴吼响了起来,“她在那里。”
    顾轻寒眸孔巨缩,看着所有的黑衣刺客,舍弃纳兰文,挥舞着长剑,往自己身上气势汹汹的砍来。
    连忙一把拉过还处在怔愣中的挽容公子,往画舫窗边上冲去。
    “顾小姐,青阳哥哥还在厢房呢。”
    逃走之中,挽容公子连忙拽着顾轻寒的手道。
    “来不及了,跳。”说完这一句话,就带着拉着挽容公子“嘭”的一声,往碧波湖上跳去。
    跳下去的瞬间,似乎听到画舫里,有人喊着,“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过后,又听到扑通扑通几声,估计是那群黑衣蒙面刺客也跟着跳下来了。
    顾轻寒连忙拽着挽容公子,往画舫底部游去。
    挽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快踹不过气了。
    他本就不会泅水,更不懂得换气之法,被顾轻寒一路拖拽着拉到画舫下。
    头,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候,嘴里一口空气传来。
    忍不住想要吸收更多,双手不自觉的环向那个救命稻草,使劲的呼吸着单薄的空气。
    口中的空气,嘴角的柔软,让他忍不住想睁开眼睛,看看这美妙的东西。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顾轻寒放大的脸,以及抱着他,以嘴度气的唇。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忙,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跳得这般厉害,仿佛要挣脱出他的胸膛。
    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有些难为情的想放开,挣扎了几下,顾轻寒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更紧。
    心头有一丝丝的甜蜜,她的唇,真软,真温馨。
    “呼……”
    两个人嘴里放开,浮出水面,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在挽容欲开口的时候,作了一个“嘘”的手势,阻止他说话。
    而后一把拉过他,沉到水底,往岸边游去。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顾轻寒才抱着挽容公子“哗”的一声,从水里将脑袋抬起,重重的呼吸了几口。
    拖着昏迷过去的挽容,爬到岸边。
    一把放开挽容公子,自己仰躺在岸边,重重的粗喘。
    这些黑衣刺客是什么人?跟以前森林里刺杀她的,好像是一伙人。
    古公公自上次追刺客而去,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不知道他如今怎么了。
    扭头,看着昏迷过去的挽容公子,连忙将他拉了起来,背在背上,一步步,艰难的远去。
    不能留在这里,必需得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她现在没有武功,没有侍卫,什么都没有,除非能能够碰到认识她的人,证明自己的身份,再派兵增援。
    不过,那帮黑衣刺客既然能够找得到她,势力也会将回宫的路全部堵住。
    摇了摇头,不能回去,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将挽容公子背到一个隐蔽的山洞放好后,回身又将刚刚走过的足迹用竹枝扫过。
    回身,靠着石壁,擦了一把汗水。
    还没等他喘一口气,一阵强大的杀气传来。
    顾轻寒双眸瞬间一冷,将手上的竹枝握在手上。
    “咻”
    一柄飞刀,挟着风雷滚滚的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而来。
    顾轻寒神色一凛,以她现在的功力,根本无法阻止这把飞刀,也无法完好无损的避开这把飞刀。
    电光火石间,顾轻寒身子迅速一侧,避开突然袭来的飞刀。
    饶是顾轻寒的速度迅速,手臂上,依然被划开一条深可入骨的口子。
    洞外,数十柄飞刀“咻”“咻”“咻”接连不断的袭来。
    这些飞刀到来的方位,无不是顾轻寒周身的死穴。
    顾轻寒将手中的竹枝紧了紧,将内力凝聚到竹枝上。
    只是刚一运气,身上巨痛,疼得她冷汗冒了出来,急忙用手中的竹枝将周身几个大穴上的飞柄挥开。
    身子一滚,滚出飞刀地带,只是那飞刀,一刀接着一刀,源源不断的袭去,不由让顾轻寒有些狼狈,身上数个地方都穿飞刀擦肩划过,鲜血冉冉而流。
    疼得顾轻寒想骂娘。
    犀利的眼神看着外面某个方位,而后一把将刚刚接住的飞刀,握在手上,眸子一冷,掌心一翻,将飞刀掷了出去,那飞刀,比刚刚飞过来的速度更胜一筹,堪比闪电般“咻”的一声飞去。
    “噗”洞外,传来一声闷哼倒地声。
    而后,顾轻寒灵巧的身子险险避开这一柄柄的飞刀,窜出洞口。
    幽深犀利的眸子,瞪着某个方向,侧腿一劈,横向朝着某些方位,手心一翻,出现几柄不知何时得来的飞刀,“咻咻”,破空之身传出,而后“噗”“噗”“噗”不知倒下了多少人。
    等那些人都死了后,林子里也安静了后,顾轻寒才松了口气,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在地。
    她本就受了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移位还未恢复,如今又透支过度,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的往下倒去。
    晃了几晃后,扶住山洞,勉强站稳身子。
    转头,看到挽容公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抬着一双泪眼婆娑的眸子,担忧的看着她。
    看到那双眼睛,顾轻寒有些不解,这个挽容公子跟他非亲非故的,见面也不过几次罢了,他对自己露出这哀怨担心的表情做什么。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腰上被重重一抱。
    一个带着哭泣自责的声音低低的传出。
    那个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以及失而复得的喜悦,还兼着一股懊恼自责,顾轻寒一时间,竟不知这个挽容公子是何意思。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出现在画舫客堂上,更不会被人追杀,还受伤……都怪我。”
    纳尼?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那群人想杀的是她啊。应该是她连累他了还差不多。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成了你的累赘,害你受伤。”
    顾轻寒有些发悚,想叫他别哭了,她的衣服都被他哭湿了。
    看到他一颤一颤,不断抖动的肩膀,连忙将到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顾轻寒脚都发麻发酸了,挽容公子才停止哭泣,顶着一双红眼,拉着她坐到一边。
    而后细心的将她手臂上的伤包扎起来。
    那如捧珍宝的样子,那担忧,心疼,自责,以及泫然欲泪的眸子,看得顾轻寒有些恍惚。
    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珠。
    挽容公子霍然抬起一双泪眸看着顾轻寒。
    顾轻寒心里一暖,宽慰道,“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
    挽容公子低头,点了点头,眸中的又滴下一颗泪珠。伸手,擦了擦,无些不自然的道,“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顾轻寒笑了一笑,无所谓的摆摆手。
    视线看向山洞外,有些严肃的道,“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想必她们过不了一会,就会追到这里来了。”
    “好。”
    拉起挽容公子的手,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犹豫道,“要不,我们分开走吧,她们想杀的人是我,你跟着我,反而不安全。”
    话未完,手上就被紧紧的一握,“不,你去哪,我也去哪,我跟定你了。”
    顾轻寒还想拒绝,看到挽容公子脸上的坚定,到嘴的话,吞了下去。那些人,下手如此残忍无情,即便想杀的是自己,也不会放过挽容的。
    挽容公子看着顾轻寒脸上犹豫的神色,连忙再加一句,“我不会离开你的,死也不离开。”
    顾轻寒身子重重一震,意味深长的看了挽容公子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文王府内。
    纳兰文被吓了几天起不了床。
    这天,刚刚有了好转,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休憩时,陆劳苏就带着无数人参灵芝来探望她。
    “什么,你说,那个神仙般的美男不是挽容公子。”纳兰文脸上除了一丝苍白外,再无一丝病容,震惊,浓浓的震惊。
    “是啊,王爷,弹出与蝶共舞的仙曲也是那个神仙般的美人弹的,挽容公子虽美,虽有才华,但跟那位美男站在一起,瞬间就被淹没了呀,这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呢。”
    “而且,段影那个肥猪,居然还敢隐瞒您,将挽容公子这个次货推给你,而将神仙般美男,自己独自留下了。”
    “王爷当时出了帝都游玩,所以不知情况,其实,那个挽容公子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了。就在不久前,群芳倌的鸨爹将挽容公子的初夜竟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