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劝得动他,如今也只有一个你了。”

    想起多铎新婚那晚发生的事情,苏拉玉儿心里又何尝不明白,罢了,既如此,由她去说就是!这一次,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个明白!

    这么想着,苏拉玉儿说了句:“那便由我去说!”而后径直去了多铎的营帐,在娜仁塔娅沉默而忧愁的眼神中,一把将半醉的多铎拉出营帐,将他带到无人注意的僻静处,才停下脚步。

    直到此时,多铎还在傻兮兮地笑着:“嫂嫂,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苏拉玉儿背对着他,淡淡道:“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多铎闻言,脸色猛然一变,又很快恢复了原本那半醉的语气,随意地笑道:“嫂嫂,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现实

    听见多铎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苏拉玉儿缓缓转身,借着月光,将目光放在多铎脸上,一字一句道:“我在说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多铎依旧笑着,方开口说了句:“嫂嫂……”便被苏拉玉儿打断。

    “大妃素来待你不薄,你今日做下这等事情,可对得起她往日待你之恩?”

    多铎咬了咬唇,偷偷抬眼瞧了瞧苏拉玉儿的脸色,讨好地笑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立刻去寻大妃认错!”说完,立时就要往回走。

    苏拉玉儿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板着脸道:“那阿木尔呢?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多铎挠着后脑勺想了想,方道:“娶进府里就是,给她个侧福晋的位份,大妃想来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盯着他直直打量良久,苏拉玉儿才冷哼道:“如今你的府里,姑娘多得都快住不下了吧!”

    多铎掩饰般抬头看看明亮的月亮,再低头看看漆黑地面,恍然笑道:“怎么会呢,我那府邸多大呀,不可能住不下!再说了,我可没有强迫她们,她们都是自愿进府的!”

    苏拉玉儿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嗯?”

    多铎“嘿嘿”笑着,微带结巴道:“就……就今日那阿木尔是个意外,我原也没想怎么着她,可是今日喝了些酒,一看之下竟觉着她那眼睛生得真好看,里头仿佛有星星似的,这才……再说了,她后头也没有反抗……”

    “听你话中这意思,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多铎忙举起手掌,做出发誓的模样,痛心疾首道:“我错了,绝对错了!”

    苏拉玉儿瞥瞥他,长叹道:“恐怕是口不对心,在我面前随便说说的吧!”

    这下,多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苏拉玉儿才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般,毅然决然道:“多铎,十五弟,别再执迷不悟了,放下吧。”就冲着他在多尔衮面前对她的回护之情,她也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

    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多铎却一下就明白了苏拉玉儿的意思,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拉玉儿,几次张口,却都没能说出什么来。

    苏拉玉儿继续道:“也是我错了,当初就不应该与你走得太近,还总拉着你玩儿,以至于,把事情弄成现在这样。”

    “不,你没错,”多铎仿佛不愿听她说这样的话,“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我听着难受!”

    苏拉玉儿并没有立刻接话,反而四处看了看,又拉着他在一处空旷之处席地而坐后,才道:“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嫂嫂,便听我说完。”

    转头见多铎低头沉默着,依稀有些颓唐的模样,她继续道:“我这样身份,婚事上自己是做不得主的,阿布让我嫁到哪里,部落需要我嫁到哪里,我就只能嫁。当初听说能嫁给贝勒爷,我心里是很开心的,相比于其他部落的贝勒台吉,大金十四贝勒多尔衮年轻有为,得大汗看重,身后又站着正白、镶白、镶红三旗,日后成就可想而知,对我和阿布来说,他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见多铎依旧一动不动,苏拉玉儿轻轻一笑,话锋一转:“我怕他,敬畏他,因为他能成为部落未来的依靠,所以我从不敢得罪他。可是你不同,多铎,我刚嫁过来那时,你就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少年,跟你在一起玩儿很轻松,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才是对等的,不需要考虑那些复杂到想不明白的东西,而是能够肆无忌惮地说话和玩耍,让我感觉仿佛回到了草原上一样。”

    “可是自从你出征察哈尔回来以后,有些事情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你长大了,成熟了,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额尔克楚呼尔,也变得……和多尔衮越来越像了。等到你成家以后,我就刻意与你保持距离,刻意地冷眼瞧着你行事越来越不羁,论理,你纳多少女子入府这事儿我不该管,要管也是多尔衮和小姑姑去管,可是追根究底,这事儿与我有那么一些关系,所以今日才要找你说个清楚明白!”

    多铎忽然抬手捂住了双耳,猛然摇头,语气有些激烈道:“你别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