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隆起的大腹上轻轻抚摸,再次唤道:“贝勒爷~”心中已经在暗自祈求多铎能看在腹中孩子的份儿上,对她关照一些。

    多铎却全然不顾她的面子,依旧不理睬她。

    阿木尔倒是十分的有眼色,笑着道:“齐妹妹身子不便,姐姐派人送你回房歇息如何,贝勒爷还是看重你的,晚些时候自会去看你。”这一番话既顾全了齐姓侍妾的颜面,又替多铎解决了眼前的尴尬局面,再好也没有了。

    可多铎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冷着脸不管不顾道:“阿木尔,你管她做什么!她既然乐意站着,就让她站个够,她以为爷的府里是什么地方,由得她这样惺惺作态的!”

    多铎才是府里真正的主人,这些女子无论私下里如何,最终还是要看他的脸色过日子,没了他的宠爱,管他什么大福晋、侧福晋、是否怀孕的,全都没有好日子过!

    阿木尔一看贝勒爷这回是动了真怒,连因着大妃的面子,一向得脸的自己也被波及了,立刻噤了声,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说一句话。

    在贝勒爷面前讨巧卖乖,展示自己的得力,往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况且,她连管家之权都已拿在手里,若是因为这事儿惹了贝勒爷厌恶,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齐氏发觉连侧福晋说话都不管用了,也隐隐感觉到自己这回是要大祸临头,将目光望向在场的另外两个在贝勒爷面前说话有用之人。

    十四爷是男子,她不好贸然上去求他,可十四福晋看起来是个心善的,倒是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这么想着,齐氏突然几步冲到苏拉玉儿跟前,“噗通”一下重重跪在她腿边,泪眼婆娑地哀求:“十四福晋,求您替我说句话呀,我自个儿罚站是没有关系的,可腹中孩子是吃不消的呀!”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诚意恳切,配上一系列的表情眼泪,让人看了忍不住心软,可她那重重下跪的动作,却全然没有顾忌到自己是否身怀有孕,如此这般,又是否会伤害到腹中孩子。

    苏拉玉儿完全想不到,自己只是安安稳稳地坐着,这事情竟然也能与她扯上关系,一时目瞪口呆。

    齐氏不扯上苏拉玉儿还好,一扯上苏拉玉儿,那就真的是触碰到了多铎心中的逆鳞!

    只见他“唰”地起身来到苏拉玉儿那边,一把扯着齐氏的胳膊,粗暴将人拖离苏拉玉儿身边,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十四福晋跟前儿撒野!”

    便是他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深思熟虑一番,生怕唐突了她,齐氏怎么敢如此,就凭她肚子里那块肉吗?哼,哭着喊着为他生孩子的女子多得是,不差她一个!

    见贝勒爷竟然如此待她,齐氏哭得愈发伤心,连隐隐作痛的肚子都顾不得了,甚至还有些埋怨腹中的孩子怎的如此不知趣儿,竟在这个节骨眼儿闹腾起来。

    她往常也没有少用腹中不适的借口,将多铎拉去自个儿房中。

    苏拉玉儿却眼尖地在齐氏裙底看见一丝血迹,猛然冲到多铎身边,指着那晕染得越来越明显的血迹道:“你别说了,她出血了,快请大夫!”

    齐氏闻言,低头看了看,果然看到一抹红色,这才真正害怕起来,抱着大腹不断哭喊:“贝勒爷,肚子……肚子好疼!我的孩子……贝勒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多铎亦有些慌乱,连忙唤人将齐氏送回房中,又让府中常驻的大夫赶紧过去,阿木尔心细,为了以防万一,还派人将早已备好的稳婆请去。

    苏拉玉儿一看这忙乱的模样,又派了人去自家府中,将府里的大夫也请过来,此时多一个大夫,就是多一份保障!

    因为出了这个意外,多铎便挥手让其他女子都回房去,自己带着阿木尔,和多尔衮、苏拉玉儿四人在齐氏的房外等候。

    房里全是齐氏的哭喊痛呼之声,和丫鬟、嬷嬷们手忙脚乱的声音。

    没过多久,大夫便匆匆跑出来,跪在多铎跟前儿道:“贝勒爷,姑娘这胎已经七个多月,根本经不起折腾,如今,恐怕是要生了!”

    齐氏因为尚未有名分,只能与府中除娜仁塔娅和阿木尔以外的其他女子一样,被称呼一声“姑娘”。

    多铎闻言,眉头紧皱,隐带不耐道:“那就生啊,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进去!”

    大夫赶紧站起来跌跌撞撞回了房中。

    齐氏的哭喊继续从房中传出来,夹杂着稳婆大声的催促之声,以及胆小丫鬟们的哭声。

    仿佛又过了许久,稳婆满手是血地冲了出来,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连话也说不利索了:“贝勒爷,姑娘骨架太过娇小,生产本就艰难,如今又是早产,大出血,止都止不止,恐怕……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请您给个准信儿!”

    多铎尚未说话,多尔衮却开口就是:“保小的!”

    多铎看看多尔衮的脸色,抬手扶了扶额,才吐出两个字:“保小。”

    稳婆重新回了房中,没过多久,新生儿微弱的哭声传了出来,齐氏的呼痛之声却渐渐轻了,而后,又是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