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雨看上去没有收敛的一笑，声音冷然。
“噗呲”。
关雨那满是横肉的脸上，凶狠的笑容还没有消散，楚休右手的刀就已经刺入了他的腹部。
这速度甚至要比细刀还要快上三分！
刀更重，刀更快了！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擅长的是左手刀。”
楚休看着满面不甘，眼珠子瞪得突出的关雨，轻轻道。
重刀刺入身体，再拔出。
血液的流逝就像积蓄的雨水从黑瓦屋檐上流下。
巴掌那么大的伤口，鲜红色的血液的大量流逝已经让他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我真的是青龙帮的啊！。”
左手细刀如同割断细绳一般，轻轻的一挥，关雨的人头就落在楚休手上。
死不瞑目。
那些原本还在跟李洗打的火热的白虎帮帮众顿时停了下来。
老大都被人杀了，这还打个毛？
二话没说，这些帮众转身就跑。
关雨只是他们老大，又不是他们的亲爹，老大都已经死了，他们何苦还去跟楚休这种凶人对放呢？
一群人离开楚休也没有追赶，只是忽然拦下了一个人，笑眯眯的问道：“李飞？”被楚休拦下的人正是打死他手下的李飞。
方才开战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躲到一边，原本是打着暗中偷袭的心思。
但现在看到关雨都被楚休给杀了，又听楚休是为了那名被打死的帮众报仇来的，他顿时就吓破了胆子。
“不，不是我！”李飞连忙摆摆手，面色煞白。
“哦，原来不是你啊。”楚休笑了笑，挥了挥手。
李飞如蒙大赦一般的转身就跑，但下一刻，他的人头便已经出现在了楚休的手上！
随便找了一张桌布将两颗人头包裹起来，他便看到李洗面色有些复杂的走过来，万年不变的死人脸上，竟然有着纠结的模样。“楚老大，以前是我看错你了。”李洗艰难的吐出这一句话。
李洗说的没头没尾的，但楚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指的是当初在陈宾礼宅院门口说的那番话。
其实楚休并没有把李洗的这番话放在心上，通过周吉昱的资料和跟李洗的接触，他差不多已经猜出来李洗是什么性格的人。
他的脾气臭是臭，但却只尊敬比自己强的人。
陈宾礼比他强，所以他甘心在陈宾礼手下当打手，不求权利，求的只是陈宾礼给他上阵厮杀的机会。
季刚没有他强，纵使赵飞鹰的身份跟他一样，但李洗也没将季刚放在眼中。
而之前的楚休也是一样，纵使他是陈宾礼的小子，青龙帮的小头目，但在李洗看来，仍旧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现在他看到了楚休的实力，才把他真正当作是自己的老大，楚休才有资格让他李洗称呼一声‘楚老大’。
楚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说是以前看错了，现在没看错就行。走吧，再等一会白虎帮的人到齐，我们可就走不了。”
身为白虎帮大头目，关雨在长兴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们两个就算再神勇，被这么多人包围起来，也是有死无生。
“我也希望我没看错你，跟着陈宾礼，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血了。”
李洗的平静的面容瘫着，只是眼神里带着属于火焰跳动的炽热。
仿佛……只有杀戮和鲜血，才能让他感兴趣。
门外雨幕茫茫，陈宾礼和黄叔依旧作壁上观，楚休拎着人头走出赌坊：
“人的生命这么长，活着，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有的是机会。”
刀尖的杀戮，剑的寒冷，都是象征着生命的逝去。
枯瘦的手在轻抚剑，血液还在滴。
像雨，又不是。
李洗，目光平静下来。
楚休看着他拾起地上不知道被谁丢下了的黄色油纸伞，和来的时候一样。
弑杀而不鲁莽。
像李洗这种人，不应该呆在小帮派当中，去前线参军倒是正合适。
大雨倾盆里，两个人就那么施施然的走出去，走进雨幕里。
半刻钟后，白虎帮人终于来了。
来了，看见的却是两具无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