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红色豆蔻的玉手,边仔细查看着豆蔻是否染得恰到好处,边漫不经心开口:“好好跪着,左摇右晃的,算什么样子?陛下既然将你教给了本宫教养,本宫总该将你教出个样子来。你说是不是?”

    末了,她又转头去看底下跪着的孩童,像是征询般轻笑着问他。

    孩童默默低下头,视线落在地面,神情一如既往的麻木。

    女子见了,眸中蓦然划过一抹厌恶,唇角微挑,嗤笑着讥讽:“瞧你这副可怜的畏缩样!怎么担得起太子之位?”她说着,手指忽抚了抚自己的肚皮,细长的眉微挑,“这尊贵的太子之位,乃至上头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非本宫的孩儿莫属!”话到此处,她的眸中闪过一抹狠辣与浓烈的恨意,“若不是那些贱人害得本宫无法生育,哪里轮得到你这样的贱种当太子?!”

    孩童没做任何的反应。他只是麻木地跪在那里,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已失去。

    “哼,算了。”见他这般,女子也失去了继续虐待他的兴致,“不哭不叫的,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来人,将这个小贱种带下去。对了,跟往常一样,把他跟那些畜生关一块!”

    等到有奴才上前来扯着孩童脖子上的链条将他带出去的时候,女子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地低喃了一句:“下贱的畜生呢,就该跟畜生待一起!要不然,怎么能说是同类呢?”

    言朝雨就站在旁边,半透明的身体若隐若现,震惊地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

    虽说早已从资料上读到,可是苍白的几个字眼,哪有亲眼所见来得触目惊心?

    她的手蓦然攥紧,倒映着女子嚣张笑脸的清澈眸中满是愤怒:“他还是个孩子,她怎么能……!”

    原来,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吗?

    言朝雨想起他冷漠而无动于衷的神色,眼眸不由微闭了闭,心下叹息。

    她抿了抿唇,抬脚跟上了前面被人勒着脖子而被迫进行艰难行走的孩童。

    等到了目的地,她才骤然明了那女子口中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眼前的这一处,分明就是狗圈!

    即便因处在皇宫,地方大了不少,也多了许多华贵的装饰,可是外头围着的栅栏,还有里头呆着的五六只体型巨大的恶犬,完全昭示了这个事实!

    “进去!”那奴才冷漠地看了孩童一眼,将他用力一推,便把他推了进去。

    那奴才用的力道极大,他尚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何况受了多年的虐待,身量体型比起同龄的孩子来说要小得多轻得多,不由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几乎要跌倒。

    言朝雨早已凭借着灵魂所拥有的特点穿过了栅栏,眼见他即将跌倒,下意识要伸手去扶,然透明的手指却直直穿过了孩童的身体。

    她这才想起来,在有旁人在场的时候,她是碰不到他的。

    系统早就跟她说过了,这是他的记忆,能看到触碰到她的只有他一人。但这也是有条件的。

    当他与她独处的时候,他才能看到她碰到她,她也能触碰他,但若是有旁人在场,她就形同真正的幽灵,只能在旁看着,却没办法插手其间。

    正因如此,尽管她刚才看着孩童被虐待心中愤怒至极,却仍然无法出手相救。

    因为那个时候,她只能充当旁观者,无法参与其中。

    第九章

    那个奴才又冷漠地瞥了孩童一眼,脸上扬起一个鄙夷嘲讽的笑,而后便转身离去了。

    孩童似乎已经习惯了,只自顾自站稳了身体,而后沉默地看了面前几条大狗一眼,径直在一边的角落里坐下,把自己团成一团窝在那里。

    大狗们似乎已经熟悉了他的气息,对他的到来也并不意外,只是随意地瞟了他一眼,就转头不去看他了。

    言朝雨看着将自己团成一团的孩童,瞧见他背上仍旧存在的惨烈伤痕,心忽的一突,而后朝他径直飘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开口:“你……不痛吗?”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孩童的身体蓦得抖了抖,不由抬起头来,看着突然出现的她骤然瞪大了漆黑的眼眸,原本涣散的视线有了焦距。

    “你……是……谁?”孩童磕磕绊绊地说着,嗓音有些沙哑。

    言朝雨一听就明白了,心下不由又是一疼。他在这里,是不被允许讲话的。久没有说话,再次开口,自然就有些生疏艰难。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女人,完全将他当成了狗在养。所以狗有的东西,他才能有;而人有的东西,他是不被允许拥有的。

    言朝雨看着孩童望向她的漆黑无光的眼眸,心骤然一紧,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他。

    她抿了下嘴,干脆不去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试探般摸了摸他的头发,等确定能够触碰到之后,便伸手抱住了他。

    “身上的伤,疼吗?”她不顾他陡然僵住的小小身躯,执意抱着,再次开口问他。

    赫连绝抬眸,望见眼前少女清丽的脸以及若隐若现的身躯,不由微怔了怔,眼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