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程没应话,直接递给了月华。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月华嘟囔,接过盒子直接打开。待看清盒中之物,原本无所谓的俏脸凝固,清澈的眼眸暗了几分。
柳乘风胸口一沉,竟感受到了此剑释放的剑气,明明还隔着剑鞘呢。而且不由自主地想拔出此剑,柳乘风暗暗握紧了拳头。古朴的黑色雕花剑鞘,收敛了些许剑气。柳乘风好奇地盯着长剑,抬眸问道:“仙姑,这是什么剑?”
月华不答,缓缓拔出了长剑。灵剑仿佛许久不见光,一经拔出,剑光乍现,剑气逼人。
“此剑名乘风。”说着月华摩挲着剑身的“乘风”二字。
水一程解释说:“大战后此剑我一直收着,而你闭山不出,我没机会交予你。我怕此剑勾起你的伤心事,便拖了这些年。今你愿意出山,我以为你放下了,合该物归原主。”
月华低语道:“他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哪来的物归原主。乘风……现在是无主之剑了。”
乘风?柳乘风在一旁纳闷,是他的名字吗?
“仙姑,这剑和我名字一样吗?”柳乘风盯着长剑,念道,“乘风……”
突然刷地一下,灵剑从月华手里脱落,飞到了柳乘风跟前,柳乘风惊得后退半步。柳乘风打量着剑,剑亦打量着他。
月华一手把乱动的剑重新抓回手里,剑尖顶着柳乘风的喉脖。
“仙姑……”
月华上前一步,柳乘风就后退一步。柳乘风索性不动了,站着等月华刺过来。月华心思百转千回,双眸死死盯着柳乘风。突然,月华猛地退了回去,神色异动。
柳乘风和水一程俱不清楚月华在搞什么鬼,一头雾水。
月华时而转圈沉思,时而驻足蹙额,瞥一眼柳乘风,又看一眼手里的乘风剑。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月华问道:“你是谁?你父母是谁?你从哪儿来的?”
突然三连问,柳乘风更加摸不着头脑,只道:“弟子柳乘风呀。我双亲已故,小时候一直住在满月镇。”
“满月镇?!不是……你父母是谁?你直接告诉我,你爹娘叫什么?”
月华再三追问,柳乘风回道:“我尚在襁褓时,父亲便去世了。我娘从不与我多言父亲,街坊唤她谢娘子……”
月华呢喃道:“谢娘子……姓谢,你娘是不是叫……谢姮?”
“谢姮?”柳乘风反应过来,拿出一把匕首,“是这个字吗?”
街坊唤他娘“谢娘子”,柳乘风还当真不知他阿娘的闺名。小时候曾见阿娘擦拭这把匕首,上面刻着“姮”字。他问匕首是否为父亲遗物,而阿娘只摇头否认。
月华想要抬手去摸匕首,又缩了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柳乘风既糊涂又担心,清澈的双眼望着她:“仙姑,您没事吧?”
“女侠,你没事吧?”
“我的梨花酿是不是你喝了?”
“我今日做了荷叶粉蒸肉、龙井虾仁,还有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姐姐,对不起。”
“姐姐,你莫要来寻我。”
故人的声音犹言在耳,月华似哭似笑。早该想到的,月华直愣愣盯着柳乘风:“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别跟来。”说着,月华踉跄着出了屋。
“仙姑怎么了?”柳乘风不解道,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水一程。
水一程从头至尾打量了一眼柳乘风,似是有了想法。
“你跟我来。”
“哦。”
一个两个神秘兮兮,柳乘风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仙姑会知道阿娘的名字。
…………
月华跑去山头吹风,呼啸的山风令她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乘风剑,那是她的师兄柳陌,亲手铸造。
“师兄,这把剑不如取名‘乘风’,你和孩子以后定会像这把剑一样‘乘风破浪’!”
月华与柳陌是月上门同辈弟子,是修真界的百世奇才。二人是师兄妹,亦是未婚夫妻。金童玉女,羡煞旁人。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结为道侣,振兴月上门。
然而天才般的柳陌,却爱上了未婚妻身边的侍女,并连夜私逃,叛离师门。
一时间,除了同情,月华成了修真界的笑柄。论出身、论修为、论容貌,月华仙子是一等一的出挑,却输给了一无是处的侍女。据说,这个侍女还是她从外面救回来的。
也许,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怎么可能……”月华已经坐在山头,吹了半个时辰的山风。万万没想到柳乘风竟是故人之子,她脑子里现在一团浆糊。
“啊!!!”月华抓头乱叫,想要发泄。
后背却传来一声低唤:“仙姑……”
“嗯?”月华下意识回应,见柳乘风来此,赶紧顺了顺凌乱的长发。
月华道:“我不是说了想一个人静静么。”
柳乘风走近了一点,说道:“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