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墙还没破开吗？”
夜。休息室里，沉渊隔着窗玻璃远远地模模糊糊看着那边武斗台上战况胶着的卡修斯和默萤，转头看向了还在忙碌的眠枭。
眠枭起身让出电脑椅，微笑着看着沉渊，“请。”
“……你慢慢来。”沉渊泄气地摆摆手，起身去了另一间屋子。
眠枭摇了摇头，呆毛跟着抖动了几下。她有些疲倦地伸了个懒腰，久坐的身体咔咔叭叭地发出些声响。
……
默萤推门而入又随手带上门，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喝茶的沉渊。
“赢了没啊。”沉渊放下杯子看向她，随口问道。
默萤不语。
在欧比组织的帮助下殷殇是复活了并有了新成员，但原成员除了沉渊以外全部被剥夺了灵魂碎片，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在体内。
而默萤所留下的这一小部分，是天性。
她没有情感也没有思想，听不懂话也不会做出回答，只是机械地服从命令罢了。
“罢了。我忘了这回事了。”沉渊金色的眸子暗了暗，露出个无奈的笑。
默萤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灰紫色的眼睛无神又茫然地望着四周。
毕竟是亲姐妹。
沉渊拉住默萤的手扶她坐下，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的过去，默萤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孩，拉着尚为少女的沉渊的衣摆，跟在她身后。
“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恢复原样？”
默萤咕噜咕噜喝着茶，听到她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
仍然是那副茫然的样子。
沉渊无奈地一笑，低头吻上妹妹的额头。
休息室的门铛啷一声开了，“大当家我把防火墙破——”
诶…。
眠枭定在原地。印象里几乎是不近人情的大当家难得也有她温柔一面。
“…。打扰了。”眠枭“咣”的一声摔上门然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
灵魂碎片保留了“思想”的落天霖具有语言和思考能力，本来是想来找沉渊报告情况但被眠枭拦住了。
“……”落天霖只是看着她。
“现在大当家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眠枭摆摆手，“所以先不要进去。”语罢，她绕开落天霖，走了。
落天霖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就也走了。
……
“嘿，”卡修斯抬手打了个招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眠枭吧？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四处走动啊？”
眠枭步子一顿，转头看向他，“噢我，睡不着，我以前没来过艾迪星，就，我四处散散步什么的。”眠枭有点语无伦次，强崩出个微笑，“你……你是战神联盟的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卡修斯。”他应道，回她个微笑。
“噢噢，卡修斯。——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儿？”
“我战斗刚结束，就到这里坐一会儿休息一下。雷伊去拿补给了，等他回来，我们就回去和战联会合，”卡修斯从桌上捏起个水果，撂起来又接住，“啊，对了。——你知道殷殇组织吗？”
“殷……不知道不知道。”眠枭摇摇头，“和你们战联一样也是个什么组织吧。”
“嗯……我们在三百年前交过手。他们没有一个幸存，为什么现在……”
眠枭愣了愣。
“怎么了？”
“啊，”眠枭回过神，“没什么，你刚才说那个什么组织，他们现在怎么了？”
“他们现在又好像复活一样出现了，”卡修斯湛蓝色的眼睛在夜空下微微发亮，“刚才和我交手的是殷殇组织的一个叫默萤的成员。”
“默萤？”眠枭回忆了一下。是那个被沉渊亲了额头的姑娘。
默萤的枪法炉火纯青，曾一度让战暗联都胆寒过。
好在，竞技场上规定，禁止使用热武器。
“她很奇怪，”卡修斯仍然抛着那个小果子，视线随着它抛起落下的路线上下移动着，“她使用技能的顺序都是有规律的，一轮完了之后又一轮，近身攻击的时候，拳脚和攻击方向也都有很强的规律性。”
“这……”眠枭微微蹙了眉。
“竞技这种事情当然是随机应变方可制敌，”卡修斯顿了顿，歪头看向眠枭，“被对方摸清自己的进攻规律岂不是把自己所有的底全都暴露出去？”
“这的确很奇怪，”眠枭转了转眼睛，抿了抿唇，“就像…像……”
“像不像机器人？”卡修斯接上她的话，“被编写好了程序的机器人。”
眠枭一愣。“对。”
“眠枭，”一个声音响起来，“过来捯饬你的东西。”
眠枭不耐烦地关了通讯器，抬头看向卡修斯，“不好意思，我还有别的事。你在这里继续等雷伊吧。”
“啊，好。你不熟悉地形，小心脚下。”
“谢谢。”眠枭一点头，转了身准备走。
刚回来的雷伊和眠枭迎了面，眠枭朝他点头微笑了一下，便绕开他飞快地离开了。
“眠枭怎么在这儿？”
“我和她闲聊了几句，”卡修斯伸了个懒腰，“既然东西拿到了就快回去吧，还得准备明天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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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枭领了命，重新打开了电脑。
“又得熬夜加班儿了。”她单手托腮，歪头瞅着屏幕，回忆着刚才卡修斯说的话。
殷殇组织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