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就朝楚秋比划,完全无视了纯阳中不准同门斗殴的规矩,“我可是——”

    “锵——”

    还不等赵某反应,只见虚影一过,他手上的剑便被击飞。

    “少爷!没事吧!”赵某身边的男子慌张地跑到他身边,从衣着看应该是他的专属道童,或者说,是家族派给他使唤的家仆。

    “你这小娘子,怎么突然出手打伤人!”

    楚秋连冷笑也没有,她拍了拍怀里的书卷,就像拍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般态度让赵某觉得损了颜面,他本是贵家外系,因为怎么也不可能继承官位才来纯阳图一个掌门弟子的名声,最是见不得有人小瞧了他。楚秋这样的态度,让赵某想到了在家族内被人忽视的日子,新仇旧恨一下子便涌了上来,仗着自己比楚秋入门得早,内力一提便将打落地面的剑吸回手中。

    接着,他再度将剑指向楚秋,一招两仪化形便向楚秋而去。

    也是这时,他们才真的看到楚秋出手。

    原以为只是装饰的佩剑被楚秋从腰后抽出,下一刻这把剑虚晃成了两把,随着剑的飘起,淡淡的蓝色光辉也逐渐笼罩在楚秋身边。

    只是一个眨眼,两把剑形成了气场环绕在他们身边,而赵某的攻击打在楚秋身边的光圈,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甚至楚秋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而剑阵形成的下个瞬间,楚秋一招剑冲阴阳便让赵某动弹不得,转手她又补上一招无我无剑,在赵某咳血时,一脚将他踹飞到剑阵的边缘。

    “你们在做什么?”

    也就是楚秋收招后,飞剑从天而降,定在了楚秋的脚边。蓝色的剑气并非为伤害她而来,而是保护。

    玄剑化生势,是镇山河。

    脚步声传来,正是给楚秋下了镇山河的许临舒。

    他一席黑边白衣踱步而来,先是望了眼楚秋的方向,见她安然无恙神色也柔和了些,再又将现场观察了番,发现了楚秋出手放下的气场,和被她打伤却故意不起来的赵某。

    许临舒的第一反应不是楚秋为什么出手打伤人,而是想着她的天赋果然绝佳,仅仅几周便学会了他人几月不一定学会的招式。

    “许师兄!”赵某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出声倒打一耙,“你怎不管好自己弟子,任凭她以武伤人!”

    “秋儿?”许临舒没有理会赵某的告状,他选择率先询问楚秋。

    “……”

    可楚秋却没有正眼看他,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她一个手势,却是人剑合一将镇山河爆开,好似不接受许临舒的好意。

    “许师兄,你莫不是想包庇自己的弟子,让师弟受冤吧?”赵某紧紧相逼,他粗暴地推开准备扶他起来的仆从,自己装作重伤的样子以剑撑地站了起来。

    楚秋抱着书卷的手紧了些,她垂下头像是不想理会他们之间的争论,哪怕这争论的中心是自己。

    “师兄自然不会让师弟受委屈。”许临舒这么说后,楚秋抱紧书卷的手顿时放松下来,她沉着眼,嘴角却头一次勾起笑——那是自嘲,为了早就知道的理所当然。

    她自嘲自己竟还不醒悟地有着期待,从而紧张。

    “——可秋儿从不主动惹事,更不提打伤同门子弟。”许临舒站在了楚秋身前,俨然是保护者的姿态,面对不远的赵某,“赵师弟,若秋儿真是主动挑事,我许某愿意给师弟赔个不是,也愿任凭师弟处置。”

    他将剑拾起,下一刻反握,剑柄指向了赵某。

    “但若是赵师弟主动生事……”

    恰有一阵寒风吹过,黑发伴着束冠的丝绸,连同他的背影,一起印在楚秋的眼底。

    “就别怪师兄我不顾及同门情意了。”

    “师兄你——”

    “秋儿尚且年幼,又是师弟的小辈,且不提你们为何有所争执……便是师弟输给刚入门的秋儿一事,恐怕都难以服众。”许临舒表明了自己不相信楚秋能打伤他,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赵某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说自己连个小辈也不如。

    被人轻视,是赵某最不能忍受的。

    “掌门有训,论剑台乃同门论理之地。若是师弟有怨,不如与秋儿去论剑台切磋一番,让同门评说评说。”

    见赵某有了退意,许临舒面不改色地继续建议。

    赵某这下连连摇头。

    他是真的不如楚秋,要知道刚才楚秋那两招让他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要是去了论剑台,岂不是在所有人面前丢人?被他们知道自己输给一个小辈,还毫无还手之力,他还怎么再和官宦子弟们吹嘘自己的事迹!

    “可师弟说自己……”

    “不不不,师兄,那是师弟和师侄闹着玩!哪有真的动手!”赵某立刻改口,他给自己的仆从使眼色,小童啊了几声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应和了自家少爷。

    “是,是的,许公子!少爷说的对,少爷只是和这位小娘子闹着玩!闹着玩!”

    “既然如此,便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