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的呼吸。

    这个姿势睡着了,手里的水杯竟然没洒。沈季眉眼一挑,低低地笑出声,在安静的客厅,他嗓音低沉,很磁。站在沙发前面看了会儿,他才伸出手臂拿走了少女手中仍然温热的水杯。

    手里的东西落了空,许忆的手臂自然地垂落下去。

    沈季半蹲下来,窗外清冷浅淡的月光刚好落在她的脸上,小巧的鼻尖比其他有阴影的地方更显得明亮,眼睫黑如鸦羽,轻轻地颤动,像是在撩拨什么,暧昧地令人心头发痒,又仿佛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指腹轻触她的脸颊,沈季黑眸突然变得深邃黯淡。少女容颜姣好,惹人怜爱,他竟生出一种据为己有的念头。

    也不知是不是许忆睡得太浅,竟然动了动。

    没多迟疑,沈季弯起双臂,将少女从沙发上抱进了怀里,娇软的身躯,淡淡的体香,他低着眼睛,目光扫过女生平静的睡颜,唇角微微勾起。

    将许忆平缓地放在了她卧室的床上,沈季替她盖好了被子,又掖了掖被角,才转身离开。

    去饮水机接了杯水,微凉的口感,有些甜。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许忆浑身上下终于没有了不舒适的感觉,什么疼痛感瞬间通通消失,这就是为什么月经期间的第一天总是如此难熬。

    不过当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床,记忆感觉又变得错乱。

    隐约记得,自己去客厅打水,躺在沙发上,怎么一睁眼又回到了自己床上?

    还是,她梦游了,结果自己不记得。

    拉开门,许忆问:“妈,你昨晚半夜起来了吗?”

    许母奇怪地看了她眼,“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牛奶倒了三杯,放在桌上,“我昨晚看了会电视,很早就回去睡觉了,你有事?”

    “没事。”说话间,许忆抬眸瞥到了沙发旁的茶几上,正摆着她的水杯,里面的水还剩一半,看来昨晚不是梦。

    她还真自己迷迷糊糊回了卧室,一点印象都没有。

    客房门一开,沈季干净清爽地从屋内走出来。

    许忆也不知怎么,突然心虚,看着沈季心不在焉地坐下来,准备吃早饭,连忙收回视线。

    许母催她,“动作快点,赶紧洗漱去,都几点了,一会该迟到了。”

    “知道啦。”许忆回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简单地冲了个澡,还在姨妈期,没敢太仔细。在浴室顺便吹干了头,昨天经历过阳光暴晒的许忆,拿出了防晒乳。

    结结实实又认认真真地涂了一层,她才满意收手。

    收拾妥当以后,沈季早就没了人影。

    “沈季都走了,你看你磨蹭到现在。”许母说她。

    许忆穿好军训服,拉开大门,“妈,我也走了啊。”

    到了集合的场地,人已经来了七七八八。

    教官们排成队,吹着口哨走过来,动作倒是很整齐划一,甚至连稍息时脚尖打开的角度都一样。

    刚才离着老远就看到林柔语兴奋的神情,和亮晶晶的眼睛,满脸写着我要听八卦。

    现在站好队,在许忆身后的林柔语时不时就戳了她两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许忆回头的幅度不敢太大,她刚微微侧身,就看见教官眼睛跟鹰一样直勾勾地看过来,于是她立刻站正。

    小声地嘀咕了句,也不管林柔语能不能听见:“哪有,八卦。”

    林柔语咬着牙,小声:“我昨天可是感受到,你们两个之间不一样的氛围好吧。”

    “第三排第二列,和第四排第二列的女生,出列。”

    教官洪亮的嗓门一响,许忆立刻垂头丧气。

    和林柔语磨磨蹭蹭地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教官眼皮子一抬,“就你们两个话多是不是?”

    “不是。”许忆低着头。

    “叫什么名?”

    “许忆。”

    教官说:“我没告诉过你们吗,回答问题要喊报告。”

    “十遍报告。”

    许忆哭笑不得,她真忘记了,“报告,报告,报告。”

    “大点声,没吃饭啊。”

    许忆:“……没吃。”

    教官:“……”

    喊完了十遍报告,许忆脸颊已经泛着潮红,看上去像是打了一层淡粉色的腮红。

    许忆性格安安静静的,于是教官把目光放在林柔语身上,“你叫什么名?”

    “林柔语。”

    “刚才在队伍里面,都嘀咕什么呢,重复一遍。”

    “夸教官你真帅。”林柔语清咳了一声,含糊不清。

    教官:“什么?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大点声。”

    “夸教官您真帅。”林柔语也不客气,顿时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喊出了声,跟喊口号一样。

    教官:“……”

    正巧其他班级的教官经过,“不带这样夸自己的啊。”

    队伍里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