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顽皮。”
我努力平复心绪,扬着小脸讨喜道:“拜见神君,弟子苏洛。”
神君颔首:“苏洛?好,你到了我青城,可还习惯?”
那个风漓绕到前面,挑了只椅子坐下:“定是不习惯,刚才一言不发的,弟子说她两句,还直拿眼睛瞪我,二师兄要领她过来,她还不情不愿。”
神君思索:“这样啊,那可是想要回去么?”
我怎么敢说一直将仙山当贼窝来着,怎么欢喜的起来。眼下好不容易得偿所愿,怎能轻言离去,我稍做调整,准备说编好的感天动地凄惨之词。
那个风漓:“还是送回去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强留呢,传出去不好听,不好听。”
我终于怒了,却一时不知该骂些什么能既得体又解气:“你……我……”
神君瞪了一眼那个抢着说话讨厌之人,终于令他暂时闭了嘴。
神君缓言:“阿元说你是十方大林的,如今便是想回去也晚了。”
怎么会晚了,出来了就回不去了?十方大林何时定下的这规矩?
神君:“昨夜,全山妖灵精怪均迁至瀛海以东松子林。”
我吃惊地望着神君,并非我不愿相信,实在匪夷所思,一夜之间全部搬迁,这么大的山林,从东至西凡人走上三个月也走不完。毫无预兆,说搬就搬了,之前一点风声都未传出。
我家灵希种了大片的白菜,是否来得及收走?
神君:“你若不信,让阿元带你去瞧瞧。”
回到十方大林。
果然,玄元洞前不复往日的热闹,洞内颇为凌乱,可见走时的匆忙。我往灵希素日藏东西的地方掏了掏,空空如也,此处隐秘即便是贼人也一时不会寻到,而且也不会贪慕那些只有兔子才宝贝的东西。看来真的是走了,走时洞内连仙障都未设,应是不会再回来了。我心底油然升起一丝凄凉。
我住了几百年视为家的地方从此便人去洞空。
我相信乌木不告而别定是时间紧迫,灵希事前也绝不会知道,否则以她事事都说与我听的性子绝对藏不住这么大的事。
那个叫清元的少年在洞口设了仙障:“回去吧。”
“他们出发不久,若是不舍,赶一赶便追上了。”那个叫风漓的少年坐在乌木惯常坐的洞前石阶上,好死不活地加了一句。
我眼中酝泪,本来已是伤感,他偏偏还来招惹我,哪个让他跟来了,我执着地瞪着他。
“不追便不追,你盯着我作甚,怪吓人的。”他嘀咕了一句。
即便追上又能如何,不过是换个地方修炼,他们走前好不容易为我寻了一处好的栖身之所,我怎能辜负这让人求之不得的好意。
回去后便住进了那群小弟子准备的房间。
再见到神君已是三日后,大殿内,神君仍坐于首位。
神君笑了笑:“听说你是受伤了,被他二人碰上带了回来。”
算是吧,我点点头。
风漓眨巴着眼:“她撞树上了,翅膀都断了,我们顺手捡了来,二师兄还给她医好了翅膀。”
这个风漓,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我这几日受得挤兑之词比这上千年加起来都多,如今前途不明朗,忍了。
神君笑容大了些,我更加窘迫。
“既入了这青城的门,便是有缘分,你可愿留下,做我第九大弟子。”神君更加和颜悦耳问道。
愿意,愿意,十分愿意。
原本想着留下做个小弟子,再不济,做个洒扫的,也算有个栖身之地。如今天大的好处砸到我头上,我晕晕乎乎地答应了。
本以为风漓必会出言讽刺几句,没想到他只安静地坐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我乐得清净,他永远这般才好。
神君:“你先休整些日子,待我选个好日子再行拜师大礼,让阿漓先带你选一个喜欢的住处安顿下来。”
我心花怒放,顺带着觉得风漓也顺眼起来。我从前潇洒肆意,不如我意时便与人扭打一起,哪里受过委屈,如今想想只能苦笑。我的到来原是抢了别人的师父占了别人地盘的一席之地,伏低做小些也罢。
除了神君,我唯一认识的人便是清元和风漓。清元看起来怕是不好相处,神色寡淡,还是找风漓好些,顶多被他讽一讽就是了。一来二去有些熟了,发现他长得神仙般的人物说话似山贼土匪。人嘛,总的来说,其实算是热心,带着些许骄傲外加一点儿不屑,领着我到处晃。我一不小心将以为这是贼山的事说漏嘴。他脸憋的通红,我赶忙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原是我没有见识,看不透仙山真面目。”青城仙山在众多仙府灵邸中极有名气,灵力充沛,风景如画,乍被人如此污蔑,他激动地差点过来掐我。
我其实更好奇当日为何神君并未出现。
风漓:“师尊?赴宴?已是半月之前的事了,你为何问起?”
我支支吾吾敷衍过去。
“你与二师兄那日如何会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