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锦衣绣春 > 分卷阅读8
    我解开朱棣替我包扎的素帕。

    我把旺儿给我的白玉瓶子打开,只闻得一阵阵刺鼻的中药味儿,嘱咐珠儿用发钗挑出一点,敷在伤口上,只觉得一阵沁凉,疼感顿时飞到九霄云外,心想燕王军的金疮药果然名不虚传。

    斜眼看到一旁的帕子,打开一看,只见帕子已经有些泛黄,显得旧旧的,帕角还有一朵桃花,活灵活现。

    朱棣是一代枭雄,绝不会在这些家用的物什上用心的,我想着大概是那位受到众人爱戴的燕王妃所制吧,王爷爱惜妻子,珍惜王妃的物件也是有的。

    我得赶紧清洗干净,还回去才是。免得再惹他生气。将帕子洗了,放在火盆边仔细的烘干了,闻了闻似乎还有些血腥味儿,就又和珠儿给我的香袋放在一起,准备第二天还给他。一切准备妥当,想着朱玉英今日也该来了。

    没想到朱玉英没来,旺儿倒是来了,我见到他有些奇怪,正准备问话,他又要作揖,我连忙阻止,“不知旺儿小哥到我这里有何吩咐?”

    旺儿嘻嘻的笑道,“我哪里敢吩咐先生,是王爷。王爷说先生手上有疾,不能授琴,便叫我过来打招呼,叫大郡主这几日都别来了,先生安心养着手罢。”

    我听完旺儿的话,心中一阵乱跳,,朱棣……为何待我如此,还没来得及跟旺儿说话,旺儿已经往回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先生好生休息就是,王爷说金疮药要是没了,叫珠儿随时找我。”

    我正想招手叫他回来,把帕子带回去给朱棣,他已经跑的没影儿了,只剩我一个人站在门前闷闷的发着呆。

    莫非……莫非历史记载有误?那个残暴嗜杀的朱棣是史官杜撰出来的?这样的朱棣,哪里有半分凶恶的影子?只因我受史料影响,又身负重任,一直对朱棣敬而远之,生怕招来杀身之祸,想着只完成分内的任务便够了。

    可是他这会却这样对我关怀备至,我实在是捉摸不透。

    转身关门之际,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层,刚刚那一点感激之情全部化作飞灰,惊作浑身冷汗落下!

    朱棣这样对我关怀,说得过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已经识破了赫连漪的锦衣卫身份,可是赫连漪是朱元璋的人,他不敢妄动,便以退为进,对赫连漪示好,便是对朱元璋示好!

    我坐在床沿,不敢确定朱棣到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在这王府里,我是没有任何主动权的,我只能等。一切都是被动的接受。

    转眼已经到了十四。明日便是十五与越龙城接头的日子。

    是夜,我正想着怎么告诉越龙城,我的任务可能已经失败了,让他找个理由把我带出去结束这次监视燕王府的任务。

    忽然闻得窗外一阵嘈杂,登时就听见窗棂一响,一个人影抱团闯入。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越龙城,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别说话,外面很多侍卫,我好像被发现了。”越龙城额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可以看得出,他正在强忍自己的痛苦。

    第10章.9.竭力保护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焦急的问道,外面侍卫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我走到院门前打开一道缝看了看,只见已经有一众侍卫往这边赶来,便连忙退回屋中,“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要不我送你出去!”

    “来不及了……”越龙城的话音还未落下,门外已经响起了珠儿的声音,“小姐,您睡了没,王爷来了!”

    我这下才真正乱了手脚,连忙问道,“王爷和谁来的?”

    “就王爷自己。”

    “等我披件衣裳。”我知道躲不过,只好高声喊道,让朱棣也能听见,好为越龙城争取一点时间。

    “我走不掉了,你把我供出去吧。咱俩必须保住一个。”越龙城突然看了我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簪塞到我手里,“今日是你十八岁生辰,生辰快乐。”

    我看着他手中的朱钗愣住了。

    自我到这里来,便过着赫连漪的生日。以前自己还记得,现在常常在外当差执行任务,自己都忘了。但是每年越龙城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也会按时给我送一件礼物。

    我的心头突然涌出一份温暖,他就像我的哥哥,我一定要保护他!“跟我来。”

    我伸手抓住越龙城的手,将他拉到屏风后的卧房,绣床下有一个隔层,平日里用来储放大件物品,我也没有什么物件,所以床下是空的,我将床板掀开,对越龙城喝道,“快进去啊!”

    越龙城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感动,跳了进去,就在我准备将床板放下的瞬间,他伸手挡住了我的手,“等会儿要是穿帮了,你就说是我威胁你的。”

    这时我才惊觉他刚刚一直用手捂着腰间,原来是受了伤!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我没理他,把床重新铺好,又把帐幔放下,微微拉开了衣领,又揉了揉发髻,好显得有些凌乱,这才把门打开,只见朱棣一个人站在门外,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带着众侍卫。

    “这么早就睡下了?”他眼神如炬的看着我。

    “今日有些头疼,所以早早歇下了,没想到王爷来了,不知可有事吩咐?”我故意朝远处张望一番,“刚刚听到外面有人大呼小叫,是不是哪里走水了?”

    朱棣并没有立时回答我,而是走到小桌边气定神闲的坐下了,“斟茶。”

    我也不知他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