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竟多出了一干人马,而且都是生面孔。为首的男子大约30上下,身着华服,旁边的小厮毕恭毕敬半俯身站着。

    “公子,刚才吹的可是《安歌》?”

    “是,想必您也是演奏大家,这么偏门的歌曲都知道。”

    他应着狐仙的话,朝二人走来,他谦虚地摆手“谈不上大家,略有兴趣。你……”当悠然抬起头的一刻,他的目光就一刻没有离开过她。

    小姑娘也感受到了他爱慕的炙热目光,有些害怕地往狐仙身后躲了躲。狐仙眉毛一挑,拉过她,要她堂堂正正地站在男人面前。

    “这是舍妹。”介绍完,他凑近悠然悄悄说了一句“从现在开始叫我哥哥。”

    悠然对眼前的一切感到诧异惊奇的时候,身旁的狐仙却是满目淡然,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一切的样子。她还发现,狐仙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这……

    “我妹妹的技巧比我更加高超,今日有缘,悠然,为公子献上一曲吧。”

    她还没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手不听使唤地从狐仙手里接过玉笛,吹奏了起来。演奏过程中,狐仙至始至终都盯着她的眼睛,双眸猩红。她皱着眉头,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她瞪着狐仙,要他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眼角有泪水溢出,似乎猜到了他今日的意图。

    笛声中断,失去控制的她,眼前一黑向前倒去。狐仙攥紧了双拳,站在原地,看身旁的男人先他一步抱住了他的小姑娘。

    他的手附上额头为她试温,见她眉头紧锁,表情凝重,他笑着替她揉开了眉头,说了一句“还是这样好看些。”

    “快传太医来。”说罢,他打横抱起小姑娘,走到一旁的石头上休息。面对陌生的怀抱,她很是抵触,在靠近石头的一瞬间,她就推开了他。岂料浑身无力,跌落下来,膝盖磕在了石头上,鲜血直流。

    狐仙看到她受伤,再也忍不住地要上前去抱他的小姑娘,却被身旁的小厮拦住了。

    小厮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他耳语道“你要做什么,这可是当今的圣上。”

    眼前的男人,轻咳一声对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马会意地拉过狐仙走到一旁。

    悠然对他十分抵触,坐在石头上故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对他所有关切都视而不见。她的心思都在狐仙身上,偷偷用余光瞥在一旁窃窃私语的二人。

    狐仙亦然,小厮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她那么怕疼,又流了这么多血。他忍着心痛谋划了今天这一出戏,戏码按照他的剧本在走,可他的心痛、嫉妒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她那么爱哭,以后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宠她,纵容她。再看她的神情里,除了愤恨外还有一丝悲伤,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的每一滴眼泪像一根根细针扎在血管里,随着每一次呼吸流向心脏,越来越疼。

    太医为她包扎了伤口,交代了几句,要她这几日不要跑动。

    太医退下,男人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身体僵硬,不敢乱动,也不愿意去搂他。他轻笑一声,故意装作突然松手的样子,失去平衡让悠然不得已勾住了他的脖颈。他将她贴近自己,大笑了几声,在她耳边说“我送你回家。”

    狐仙跟在圣驾后,表情阴郁,小厮连忙向他作揖,恭喜他从此以后无需功名加身,也可飞黄腾达。

    他低着头不说话,不敢去看她,他知道,她一定恨透了自己。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无法相伴一生,如若能用这种方法让她一辈子记住自己也未尝不可。他就是这么自私,一面想要推开她,一面又想做占据她心尖儿上的那一枚朱砂痣。

    回到府邸,小九扶小姑娘回房休息。皇上下令要随行部队派一行人,明日来接她回宫,待他巡查回宫就为她封号。他还下旨要给予狐仙高官厚禄,同意他一同搬迁进京。

    狐仙笑着婉拒了,他说他留恋山野田间,高官厚禄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他只求皇上可以好好待她,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会在悔恨中度过。

    皇上欣然应允,并留下一个小宫女,要她贴身照顾未来的妃子。

    是夜,小九知道大人、小姐心里难过,特意准备了两人最喜欢的菜肴。可谁也不肯吃,都各怀心事,紧闭房门。狐仙府邸一片死寂,这丫头闹了十六年,以前总盼着她能赶紧离开,这真要走了还有点舍不得。往日,庭院琴瑟和鸣,欢声笑语伴着虫鸣,如今只剩他自己坐在枯木下。

    他略施法术,让小姐最喜爱的一盆兰花开了花。他捧进她的房里,想要哄她开心,却发现她穿着嫁衣,坐在无灯的房间,望着残月发呆。他放下花,悄悄退了出去。

    来到大人房里,狐仙正在清点明日她要带走的东西,他对着十几口箱子,详细记录着每一样物品。听到小九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就问了他一句“她……吃饭了吗?”

    “还没,怎么劝都没用。”

    “罢了,罢了,任她去吧,明日就走了。”

    “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