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薛素七尺六,大概185cm,李蕴大概170cm,男扮女装不被发现,跟当时朝代的审美有关,比较喜欢纤弱的美少年。
第3章
无相子常说,李蕴傻的可怜,她自己倒没觉得,只不过身边的人都太聪明,衬得她脑子不大灵光,这句话的侧重点,大约在“可怜”上头。
仔细计较起来,她觉得自己还是稍微比李漼聪明点,毕竟男女雌雄她一定分得清。
李蕴摸了摸李漼的脑袋,有些怅然,这傻乎乎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李家的骨血。
李漼大约感受到了李蕴的情绪,小孩子最是敏感,他多少有些扭捏:“漼儿母妃是蓬莱殿的姜良人,不过,漼儿是在母后的正阳宫长大的,很少见到母妃。”
“姜良人?”李蕴仔细回想了一下,根本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一个姓姜的女子。
“良人母妃长年抱病,并不见人。”
李蕴笑着将李漼揽进怀里,循循善诱:“漼儿啊,父皇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从成化十年说起,顺便给父皇记一记,后宫里都有哪些母妃,出身如何,性格如何。”
“父皇,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话,我才不上当!”
李漼向她做了个鬼脸,蹦跳着跑了出去。
她想,或许她错了,李漼没准还真是她亲生的——听师父说,她小时候也是这副人嫌狗厌的模样。
此时,太上宫外,黑衣锦裘的高大男子立在雪中,肩上落满了雪花,显然已经等待多时。
皇后薛素走出来,站在阶上,睥睨着他,神色冷峻,周身气势令人不可逼视,与在李蕴面前的温柔大方截然不同。
“陛下不想见你,大司空请回吧。”
夏侯汜转身,眉宇间隐约带着怒气,右手按着腰间玉带,侧边垂下一枚金色龙纹纽印,天下兵马,一半在他手中,当年李蕴初涉人世,差点没死在他手里,醒来的第一面,自然不想见他。
“两年以来,陛下频频称病,就算上朝,也是隔着帘子,虽然声调语气与从前一样,但大多时候都是随口附和,与从前截然相反。太上宫的何秀,从前在章衡帐下做伙头兵的时候,极擅口技,幕后之人,便是他吧?”
薛素挑了挑眉,道:“就算是他,那又如何?”
夏侯汜额角青筋微动,暴怒出声:“薛氏,你也想学你的姑母,牝鸡司晨?!”
“当年陈兵河间,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是大司空吧?夏侯家族子嗣昌盛,如今却只剩下你一个,大司空莫要忘了,你那二十多个庶兄弟是怎么死的。”
夏侯汜瞳孔一缩,拳头紧握,已成青紫,这个薛氏,从前默不作声地跟在李蕴身后,虽然碍事,还不至于令人厌恶,自从李蕴无故不朝,她就露出了獠牙,将太上宫守得铁桶一般,连他这个大司空,也无可奈何。
薛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夏侯汜拂袖而去。
薛素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看见李漼顺着墙角往外跑,先前面对夏侯汜的尖刻嚣张收敛下来,温声喊他:“漼儿!”
李漼回头,一看是她,便低着头怏怏的,沉默不语。
“早去早回。”
李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今日雪大,注意防寒。”
薛素言罢,转身进了太上宫。
李漼愣在当地,不论是父皇,还是母后,于他而言,都只是一个符号,陪伴他长大的,是丞相和太傅布置的无尽功课,和肩宽背阔,最有男儿气概,最像个父亲的大司空。
他也曾想过,太上宫沉睡的父皇若醒来,会不会像大司空一般,把他放在肩上,去看那壮丽山河。
可那个父皇,身材单薄,眉宇之间,皆是女儿家的秀气,尚且不及母后威武,对着朝堂内外人人皆惧的大司空,还能占了上风。
薛素穿过长廊,太上宫里的回廊迂回曲折,檐下挂着铜铃,竹帘半遮,风雪一吹,“叮叮当当”的声音便响起来,在沉寂无人的深宫中,格外萧瑟。
迎面走来一个宫女,抱着一束蓝紫色的花,深冬时节,这样鲜艳娇嫩的花朵实在少见。
“皇后娘娘。”
“陛下已经醒了,只不过记忆全失,性格大变,你进去的时候,不必惊诧,也不要声张,顺着她的意思,有问必答,好好守着她。”
宫女怔愣片刻,猛然抬头,却见薛素已经转入后殿,不见人影了。
李蕴又坐了一会儿,觉得骨头都酥得发痒,孔雀胆不愧是天下第一奇毒,抹去了她的记忆,却又维持了她的身体状态,她躺了两年,一醒来便活动自如,半点不像寻常卧床的病人。
“陛下,你……醒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穿着绛色宫装,披着银灰云纹的披风,双刀髻干脆利落,手里捧着一束蓝鸢花,见了李蕴,一下子泪流如注,泣不成声。
李蕴眯了眯眼睛。
又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观其形容,大约就是李漼口中的“辛夷姑姑”。
但蓝鸢是她最爱的花,这世上,或许只有三个人知道——父皇、师父、师叔。这时节,蓝鸢花很难得,除非宫里有人特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