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眼前这个看上去并没有多出奇的佛像。
她忍不住走到佛像前,双手合十,跪拜下去。
“太子殿下,请随我到这边来。”
当寒亭三拜过后起身,身后传来了陌生苍老的男性声音。
只是那话里的称呼,令她顿时将心提了起来。
左右望了望,大殿空旷一片,并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有佛像前方放着贡品的香案算是一处能藏身的地方。
寒亭有些无奈,听着殿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又实在是不想与那位太子殿下撞个正着,再惹出些什么事来,只得钻进那香案中,将那黄色的缎子放下来将自己遮住,心中只盼着这位只是来礼佛,拜完菩萨就能很快离去。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吱呀的声音响起,那应该是殿门被关上了。
“殿下,老衲已经说过了,那件事老衲已经尽力,成与不成,皆是天意,殿下便是再急也是无用,还需放宽心才是。”
苍老的声音很平和有力,话音落下之后,殿内一片寂静。
半晌后,才响起另一个声音。
“大师,孤觉得,那件事已经成了,此次来便是与大师确认一二 * 。”
熟悉的沉冷男声响起时,缩在香案下的寒亭忍不住微微打了一个哆嗦,随即她连忙动作极轻的捂住嘴,怕那忽然加重的呼吸声引起殿内两人的警觉。
“哦?若是真能成功,说起来也是殿下的诚心感动我佛,才降下如此福报,殿下且等老衲算上一算。”
说完,便是有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殿中才又响起大师苍老的声音:“恭喜殿下,殿下所求之事确实已成。”
一阵窸窣的衣料摩擦声响起,寒亭听那人道:“大师的恩德,孤会铭记于心。”
“殿下快快请起,此乃殿下心诚所至,才会感动佛祖,老衲不过尽了绵薄之力,且——”
老人话语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老衲早便告知过殿下,此行实属逆天之举,将来必有灾殃,未必是好事。”
寒亭却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是走到自己面前才停下。
一声轻响,那是膝盖落在蒲团上的声音。
那人沉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近,声音变得无比清晰。
“大师说的是,只是若有任何报应,便请佛祖加罪于我一人之身,稹此生别无所求,唯此一愿耳。”
额头触底的轻响,男人的动作带起阵阵的微风,将香案上那薄薄的布料吹动着摇摆,显出不应有的轮廓来。
寒亭僵硬这脊背蜷缩着,不知外面的人是否察觉到这香案中还藏着一个人,偷听了这不应该被人知晓的隐秘。
第十七章 质询
“唉,殿下如此执念,老衲也劝不得,只盼殿下能如愿以偿吧。”老和尚的叹息着道。
香案前的人站起身来,寒亭的心也不由的跟着提了起来。
幸好那人是往远走了两步,这才让她如释重负。
“多谢大师宽慰,还有一事,便是之前与大师商议的那件事,大师可想好了?”
老和尚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此事涉及天子,又是皇室秘辛,老衲确实不便出手。”
太子声音此时冷冷淡淡的,与刚刚虔诚的跪在香案前的那副模样判若两人。
“大师,您应该知晓,孤所做的一切解释为了我大梁,为了天下百姓,您应该也清楚,父皇的身体状况,本也挺不了多久了,即使您不出手,也是时日无多。”
“这——”
老和尚话音吞吞吐吐,显然是犹豫不定。
而此时香案下的寒亭,却是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忽然想到,三年前的那一天,她也是不小心听到了这人与下属的谋划,便将自己的性命葬送。
而这一次谈话,却是照比三年前的那一次,听起来更加令人发冷。
“大师不必太过忧心,此时孤已有了十足的把握,时候也不会有人怪罪大师的。”
太子又加了一句,将老和尚推到悬崖边,且没有回头的余地。
“唉。”
那老和尚一声叹息,却也只能是应了下来。
“老衲听凭太子殿下安排就是 * 。”
低沉的两声笑声,应是太子顺势笑了两声,却听不出有多少愉悦之意,仿佛只是应付场面一般。
“那孤就先谢过大师了。”
老和尚却不再答话,只是低声喃喃的念着听不清的心经。
太子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的道:“此事已有定计,那大师就请先出去吧,孤还想在这殿内潜心参拜一会儿。”
那老和尚也知道自己这做派是感化不了眼前这位地位尊贵的殿下,便也只能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离开殿中。
殿门再次发出“吱呀”的声音,那木制的有些陈旧门被开启,有很快合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