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打ADC,是陈舰,还是装备光束炮和阳离子炮的宇宙战舰。

    她的名字被媒体提到的时候,经常配以“国服第一女射手”的称号。这其实不太准确,因为男AD里能赢她的也不多,只是很多男选手不愿意和她solo(单挑)。

    她的场均数据也很漂亮。不过也有人表示,这是因为她打的正式比赛少,不能和男选手的成绩放在一起比较。就像那位玩票的公子哥,电竞出道只打了一场比赛,职业生涯胜率100%,超过全世界99.9%的职业选手,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是世界第一。

    作为目前国内少数女性职业电竞选手之一,陈舟从第一次踏入赛场就备受关注。但比起光芒四射的出道战,她在庆功宴上的采访视频更为人所知。

    ——记者问她,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就拿了MVP,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聚光灯下,陈舟和比赛时一样,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给大家鞠个躬吧。”

    然后,对着媒体的镜头,记者的话筒,屏幕外的观众,她一本正经地鞠了个90°的躬。

    从那之后,陈舟的名字就活跃于各种网络段子——主要扮演“没有感情(也没有表情)的杀/人机器”的角色。

    ——“啊?被骂了?这游戏还有骂人的?”头上套着发带脸上贴着面膜的女人从卫生间走出来了,“我也是随手买的,没深入玩过,还以为这游戏喷子不多呢……5分钟一局,有什么好骂人的?”

    “她说我臭,”陈舟又重复了一遍,“水平臭。”

    女人瞪大了眼睛,扶了把差点滑下来的面膜。

    “胡说八道!你水平臭,这世界上还能有几个香的?”她说,“人家骂你,你骂回去啊!”

    “……我不会骂。”

    女人吁了口气,抱着胸站到陈舟旁边:“也是,就你那笨嘴……那你别理她。你玩你的,管别人干嘛。”

    陈舟看着屏幕上的章鱼boy,伸过手去,重新拿起手柄:“不过我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行啦!”女人一叉腰,提高音量,“舟舟,你怎么老是这样?被骂了不一定是你有问题啊,说不定是对面小升初,作业多压力大?再说了,有些人就是吃屎长大,嘴里喷粪——这种人说话,能有什么道理?你还要从他的话里反思,能反思出什么来?粪水里只能出氨气!”

    说着,她“呼”地拍了一下陈舟的肩膀:“别管那个人了,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你是职业选手,你有整整6年的战斗经验和战术头脑,我相信你做的每一个判断都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陈舟想起刚刚游戏结束前,自己射出的最后一发墨弹。

    她看到那个队友想上前面的高台,于是打了这一枪,想为她铺路;没想到对方也同时开枪,两束弹道重叠了,这一枪等于浪费。

    而且还用完了自己最后的墨水。

    要不然,她是有把握和敌人对狙的。

    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对游戏机制不够熟悉……陈舟有点生气,生自己的气。

    “琴琴姐,我知道你的意思,”陈舟说,“但刚才确实是我失误了。这个游戏是不是有靶场?怎么进?我想去练练手。”

    沈琴琴眨了眨眼:“舟舟,我让你玩别的游戏,是为了放松心情……你别太认真啊,玩玩就得了,别把你的职业精神用在这种事情上——你就放过那些小学生吧。”

    “反正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陈舟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手机——还不到晚上9点。

    战队群里那几个男生呼朋引伴地一起出去玩……好像是一小时前的事;那现在应该还没有回来。

    DNZ战队正在出征中。没有比赛的晚上,队员们会结伴出去“团建”:唱歌,逛街,吃宵夜……这也是一项默认的惯例,只要不出格,俱乐部就不会干涉。

    作为唯一的女选手,陈舟基本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因为“除了我,都是男生,没意思”。

    明明聊不起来,却还要在旁边傻坐着,就像在队友全死了的复活点挂机,无聊,难受,浪费时间。

    所以队友们去“团建”的时候,陈舟总是和随队的生活助理沈琴琴一起窝在酒店客房。

    “好吧,你要在这游戏欺负小学生,我也不拦你,”沈琴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客房的冰箱,拿了听可乐,“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换个体型吧,别玩男号了。”

    “为什么?”这板寸头章鱼boy是默认的初始形象,陈舟拿来就用,没想要改。

    沈琴琴“啪”一下拉开拉环:“这类射击游戏里的真妹子很少,只要看见是个女号,大家都会很……温柔。你刚才要是个章鱼妹,说不定你的小学生队友就不会骂你了。”

    “还有这样的事?”陈舟确实没有听说过;训练之外,她很少玩别的游戏。

    (不过,刚才骂自己的好像也是个女孩子?)

    “对呀,只要不涉及比赛啊排位啊积分啊这些东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