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他手里待了几天的。
烦躁地摔了自己的手机，又在房间里乱踹了几脚，最后，虽然难受得要死，但不想失约的符宴还是勉强来了。
说来也怪，看见其他受邀者的瞬间，心里明明积起了一团火，让他暴躁地想要掀桌。可此时此刻，只是一杯平平无奇的白开水而已，却奇异地安抚了他的情绪，让那团火“咻”地一下消失了。
符宴哼了一声，没再推拒，但脸色依旧是臭臭的。
……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他不要面子的啊？
以为对方还在生气，周周眨眨眼，看向另一位坐在原位没有动作的学长：“难得成黎会长也一起来了，符宴学长不高兴吗？”
要知道这位会长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少出来聚会。上次他带踏波队的成员来这儿，据说也是为了庆祝正光又多昱阳这一员猛将，此外没听说他参加了哪个学生间的私人聚会。
原本她邀请的时候没抱希望的，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了。同为姻亲和“妹控联盟”的成员，符宴和成黎应该算是竹马和竹马，想来关系也不会差呀？
“嗤。”符宴这回连反驳都懒得反驳了。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白、痴，他怎么会因为那种冷血的家伙高兴。
成黎倒是也没有反驳，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了周周的手上，无端让她感到一丝压迫。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会长先喝一些润润喉吧？”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策，周周想了想，试探着把温牛奶递给对方，“不知道您的口味是什么，我在里面放了些糖——如果不合胃口，等昱阳拿来了您喜欢的食物，再换掉也不迟。”
身为踏波队的新成员，成黎队长的二五仔，昱阳当然是拍着胸脯说要包揽队长的一切用度。周周寻思他们一起用过餐，昱阳肯定更了解这位会长喜欢什么，便放心地交给了对方，自己只拿了两杯饮料。
然而不管对方需不需要，差别对待显然是失礼的。好在这牛奶她也没动过，如果对方能不介意地收下，这事儿也就算揭过了。
就在周周要越过符宴，把牛奶递给成黎的时候，原本还算老实的符宴眉头一皱、伸手一捞，借着他坐她站的高度差，就着周周的手吨吨吨把牛奶喝了个精光——
抢来的东西，就是好！
喝完他也不放开目瞪口呆的周周，呲牙展示唇边一圈白白的牛奶印儿，对着成黎露出个挑衅的笑。
周周：？？？
不是说不要小孩子才喝的东西吗？！
成黎慢慢收回准备接过牛奶的手，他看着符宴拦住周周的手，视线转凉，唇畔却浮起笑来。
“符宴，你就这点出息。”
“！”
符宴瞳孔紧缩，仿佛是又回到那个冰冷的夜，他在满身伤痕的母亲身边又哭又闹，却阻挡不了父亲一下下捶落的手。当时跟着自己父亲一起来处理的成黎，就是这样冷淡地看着他，说了这句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话。
——“你就这点出息。”
“咣——”
随手把杯子砸出了好远，符宴猛地起身向成黎迫近，他像挣扎的困兽，眼里燃着熊熊的阴火。
“成黎——那你就看看——我到底还是不是那么软弱——”
出去觅食的几人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周周从背后紧紧抱住符宴的腰，伸脚卡在座位下，拼了命不让符宴继续往前；而成黎会长坐在原位，淡定地直视眼前的闹剧，眼神冰冰凉。
他们赶忙一哄而上，手忙脚乱地将三人隔开，在餐厅工作人员过来请他们出去之前，暂时稳定住事态。
接下来的气氛就很压抑了。
原本满心欢喜的昱阳机械地咀嚼着，原本馋得他口水直流的大鸡排都不香了。他悄悄看了眼暂且平静下来的符宴，放心凑到了周周身边，自以为很小声地夸她：“周周，你看起来好单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居然连暴怒的符宴学长都能拦住——你真厉害！”
在周围没什么人的情况下，餐厅很静，小太阳自以为的小小声，其实整桌的人都听见了。各种意味不明的视线划过紧挨着的两人，最后落在了闭目养神的符宴身上。
符宴不屑地哼了一声，但也不知怎的，想来脾气暴躁的他竟然没起身就走。
说来也怪，明明是热闹的周末，像这样还不错的自助餐店竟然没什么人来，角落里就他们一桌。
“啊，是我的错。”周周放下手中的餐具，心情有些低落。
原本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缓和缓和红组与白组之间紧张的关系，有会长大人坐镇，按理说不该出大问题的，谁知竟然是这样的发展。
红组和白组没打起来，倒是符宴差点打了成黎。
他们不同是“妹控联盟”的成员吗，怎么关系这么差？
……是她太想当然了。
周周突然醒悟过来，这里并不是只会按照剧情走的游戏，不管这些人是真的拥有自己的意识，还是全靠AI的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