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给石氏做了个揖:“娘娘莫动,千万谨慎小心咱们小阿哥。这可是爷的嫡长子,皇阿玛的嫡长孙呢!”

    又双叒叕被叮嘱的石氏柔柔一笑,眉眼慈和。可玉录玳却分明从她那笑容里,看出些许忐忑焦虑来。

    也是,太子铆足了劲儿要先直郡王生下嫡长孙的事儿,连她个足不出户的都如雷贯耳。更何况直面压力的太子妃呢?

    玉录玳一叹,到底念着石氏的多方照拂,轻轻一笑:“这可不是臣妇打击咱们太子爷,生孩子就好比种庄稼。收成多少看地,收成什么可都在老农。没有那个播了谷子要高粱的理儿是不是?”

    毕竟历史上太子妃石氏只在康熙三十六年八月产下一女,此后再无生育。

    眼前……玉录玳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以至于太子妃孕期与历史不符。但,农民还是那个农民,播种手法……

    应该也还是那个手法的吧?

    石氏幼承庭训,把规矩跟礼仪都刻在骨子里的主儿,哪曾听过这等虎狼之词?当下爆红了脸:“姨母,你,你你你……再可别这么言行无忌了。”

    恍然自己开了什么车的玉录玳也是脸上一红,继而极力挽尊:“那,那话糙理不糙嘛。须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要不古人咋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当然当然,我肯定不是盼着太子妃娘娘生格格。就……希望太子殿下调整下心态,放平和点儿。别整天阿哥长、儿子短的。万一事与愿违,还不被叫直郡王看了笑话去?”

    直郡王三字一出,特别精准地扎在了胤礽肺管子上。分分钟把个完美太子拉下神坛,秒变中二小青年:“笑话孤?他想都别想!”

    “姨母放心,我盼着太子妃一举得男不假,但格格也是我贴心小棉袄。胤褆连生四朵金花都没怨怪到大嫂身上,我又岂会连他都不如?”

    说完,他又转头拉起石氏的手,很有几分郑重地说:“太子妃放心养胎,只你好好的,这一胎是格格也不打紧。横竖咱俩都年轻着,再努力就是。孤才不是胤褆那个前世不修的,带累得大嫂接连开花不见结果!”

    石氏……

    真大窘特囧,还满心感动系列:“嗯,臣妾安心的。有太子爷体贴,姨母挂念,我,我什么都不担心的。必定好生将养,来年给毓庆宫添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或者小格格。”

    “阿哥像太子爷您,风度翩翩,允文允武。格格就……算了格格也像太子爷好了。虽然皇家的女儿不愁嫁,但长得好些,到底顺遂很多。咱们格格又不一定有臣妾这福分,能遇到透过寡淡外表看内秀的您。”

    “胡说!”胤礽捏了捏石氏的手:“太子妃端雅大方,气质天成,怎么就寡淡了?大胆石氏,不可胡言乱语污蔑太子妃。不然……”

    “孤罚你想尽溢美之词,每天不重样地表扬太子妃一百次!”

    自……自吹自擂么?

    想想就尴尬无极。

    吓得石氏赶紧点头认错:“是是是,臣妾失言无状,以后必不敢再犯了。太子爷别生气,也别觉得姨母言语不当,她这是关心则乱,太惦记我了。也是……”

    “也是熟不拘礼,没拿咱们外道嘛!”胤礽微笑接话:“难得在这诡谲深宫里,还有这么份纯澈关怀。孤感动珍惜还来不及,怎会见怪?是吧,姨母!”

    讨主意讨了满嘴狗粮,那满屋子的粉红色小泡泡,哪里还有玉录玳的立锥之地?

    遁了,遁了,赶紧遁了。

    玉录玳轻手轻脚出门,只跟远远守在院子里的宫娥交代了一声。又往宁寿宫而去,干啥?

    当然是讨个主意啊!

    刚刚才放了那等厥词,又被狗粮给糊满了嘴。以至于问题什么的,根本连问都没问出口。毓庆宫是果断回不去了,这点小事儿也不适合麻烦康熙这个万乘之君。

    那可不就得往宁寿宫,求助仁宪太后这个大清后宫NO.1了么。

    因着类似的婚姻经历,仁宪对玉录玳总有几分怜惜又钦佩的意思。还爱极了她那口流利的蒙语,和那比蒙古格格还蒙古格格的飒爽性子。

    以至于每次玉录玳过来,太后心情都特别好。

    连带着她身边的嬷嬷与大宫女们见到玉录玳都特别亲近,由衷地希望她能常来。

    一回生二回熟,玉录玳自己的揣摩加上太子妃石氏的科普。第三度上门的时候,玉录玳已经能很好拿捏跟太后相处的态度了。

    仁宪少年入宫,虽说一辈子没得过顺治爷的青眼。但架不住人家上有孝庄文太后护持,下有康熙这个皇帝儿子孝敬啊!

    所以这一向以来,怀着讨好她心思以达成自己目的的多如过江之鲫。

    看多了太多言不由衷的表演,老太太反而更喜欢玉录玳这样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

    这不玉录玳才进门,甫一躬身,仁宪就皱眉摆手:“快起快起,这也没有旁人,行那个没用的虚礼作甚?乌兰、乌日娜,快给你玉录玳格格上茶,端几样格格爱吃的点心来。再去御膳房吩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