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善良,但扎人刀子的时候却又比谁都干脆利落。

    天罡骨戒又闪了闪,玄鸟扑腾着翅膀从里面蹿了出来。

    “就是她就是她!揪我的羽毛,绑我的嘴还要那我炖汤!而且还叫我鸽子!”玄鸟一出来,就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气势汹汹地朝着沈挽情的脖颈击去。

    谢无衍抬了下眼,骰子在他的两指之间被硬生生捏碎。

    一道红光炸开,伴随着无比强烈的气流涌动和冲击力。

    但无论房间内的气场有多么恐怖,整个屋子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笼罩着,从外面看依旧是一片平静毫无异常,似乎所有的气息都被刻意掩藏。

    玄鸟被这道红光撞得脑袋疼,呜呜咽咽地飞了回来,委屈吧啦道:“殿下。”

    “小点声。”谢无衍撑起下巴,伸出食指撩起沈挽情耳侧的一缕头发,百无聊赖地缠绕在自己指尖,“把人吵醒了,你来陪她下这无趣的棋吗?”

    玄鸟哽咽了。

    只关心有没有把这女人吵醒,不关心自己的宝贝跟宠到底疼不疼。

    这个女人果然是红颜祸水!

    “你的灵力恢复了?”谢无衍瞥了玄鸟一眼,突地开口发问。

    玄鸟一愣,这才发觉,晌午时被撞散的灵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凝聚了起来:“好像恢复了一点……怎么会这么快?”

    谢无衍转过头,捏起沈挽情的右手。

    食指处那道伤痕清晰可见。

    玄鸟恐怕就是在这个时候,吞进了沈挽情的血。

    谢无衍指尖停留在她的手背之处,轻轻一划。

    一滴血滚落,然而掉落的速度却出奇地慢。

    他伸手,聚齐一点灵力,触碰到那滴血珠。

    刹那间,这滴血珠竟然燃烧起来,然后顷刻间炸开。

    谢无衍在片刻的错愕之后,微微敛目,了然似的轻笑一声。

    看来,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为特殊。

    玄鸟倏地飞起,语气里全是错愕:“这是!”

    “嗯。”谢无衍眸色如常,语气听上去挺平淡,“你想的那样。”

    “殿下,既然这样,这人不宜久留。”玄鸟落在谢无衍的肩头,拼命煽动他,“万一以后……”

    谢无衍却没说话,他看向沈挽情,然后伸出手用指尖抵住她的脖颈。

    只要稍稍聚力,他就能划出一道深可入骨的血痕。

    然而,他却没有用力,只是收回手,撑起身:“我们该走了。”

    玄鸟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委屈得满地打滚:“殿下,果然,她是你重要的女人对吗?”

    “算是吧。”谢无衍敷衍了句,语气里带着些懒散,“得花心思养着铸剑,是挺重要的。”

    铸剑?

    玄鸟的眼睛重新亮起了希望之火。

    果然,这个女人,不过是工具而已。

    自己才是殿下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第八章

    这是自从穿书以来,沈挽情第一次做梦。

    婴儿的哭啼声,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剑炉,和无数道飞驰而下的利刃,以及躺在血泊中看不清身形的影子。

    浑身是血的女人吻着婴儿的额头,眼泪混着血淌下,一遍遍地重复着什么话。

    明明近在眼前,但声音却显得格外遥远,像是隔着万水千山,听不真切。

    火光在一瞬间燃起,眼前蒙上一层血雾。

    沈挽情惊醒了。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被子也整整齐齐地盖在身上。

    沈挽情扶着额头撑起身子,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虽然书中有提到过,原主从来不把心思放在修炼上。但毕竟是在大世家里长大的,所以多少还是有点基础。

    修真界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常做梦。

    一旦做梦,梦境除了和回忆有关,隐隐约约就会暗示着未来。

    沈挽情可以确信,这部分应该是属于原主身体里的记忆。

    只是原著对于这个角色的背景并没有多大的笔墨,只是草草交待她是个孤儿,然后发挥完毕给男女主添堵的作用之后,就领了盒饭下线。

    现在看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沈挽情看了看不远处的桌子。

    香烛已经燃烧殆尽,桌面上散落着的棋子和被风吹落在地上的棋盘,无一不代表着昨晚并不是梦境。

    沈挽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还略微有些不敢置信。

    谢无衍昨天居然真的和自己下了一晚上飞行棋。

    而且自己下完棋居然还活着。

    沈挽情边打着哈欠,边在梳妆镜前旁坐下,看了眼自己的黑眼圈,边梳着头边在心里偷偷骂着谢无衍。

    古代的脂粉她用着不顺手,折腾了半天才勉强将黑眼圈遮住。然后又在钗盒里挑挑拣拣,选了个翡翠色的发簪,颇为生疏地盘起一个发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