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什么自己拿。”

    说到这,想了想,又补充:“对了,鲜花酥饼帮我提一盒过来,太远了我懒得动。”

    “那需要我喂到你嘴边吗?”

    “你不嫌麻烦也……”

    等等。

    沈挽情后背一麻,动作顿时僵住。

    怎么回事,玄鸟那欠揍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沉沙哑而又磁性。

    她猛地一个转身,瞳孔微缩。

    是他。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谢无衍。

    沈挽情手忙脚乱地揪起衣服挡住胸口,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不敲门?”

    谢无衍:“我走的窗户。”

    …你是不是觉得这句话还很有道理?

    沈挽情想骂人,但碍于自己压根打不过面前这位祖宗,所以忍住了。

    两人对视了许久,就连身旁的玄鸟都安安静静地不动弹一下。

    终于,沈挽情忍不住了,友善地提醒道:“谢公子,您发现了吗?我的衣服还没穿好。”

    谢无衍总算动了,他慢条斯理地将视线从沈挽情脸上挪开,轻轻掠过她的胸口,然后抬了下眉,转过身,只说了一个字:“哦。”

    不知道为什么,沈挽情觉得自己有被羞辱到。

    这种平淡中略带着些嫌弃的反应,简直比任何话都杀人诛心。

    她气呼呼地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拎起装鲜花酥饼的盒子,折回到桌子前坐下。她抬头看了眼,发现谢无衍还杵在那,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平静地望着自己。

    直到这个时候,沈挽情才嗅到谢无衍身上的血腥味。

    不重,却附带带着些阴森的妖气,让周围充斥着股冰凉凉的气息。

    沈挽情低头,自顾自地捡出一盒鲜花酥饼,分在盘子里装好,接着朝着他的方向递了过去:“吃吗?”

    谢无衍没接,一双赤眸里没带半点情绪,许久后才冷不丁地说了句:“你不问问我,这些天去做什么了?”

    沈挽情顺杆接话:“行吧,你这些天去做什么了?”

    “杀人,还有妖。”

    没想到的是,谢无衍真的就回答她的。

    他的语气像是没有半点生气一般,透着股冷意:“事情知道太多的人,对我来说不算件好事。”

    沈挽情呼吸凝滞。

    行了。

    她收回那句,觉得谢无衍还算是个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这句话。

    这不明摆着是在恐吓她。

    翻译过来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恐怕我要把你做掉,你觉得呢?”

    沈挽情慢吞吞地收回了手,考虑了许久之后,艰难地说:“是这样的,我现在说不太想知道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的话,还来得及吗?”

    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笑穴一般,谢无衍突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胸腔微震。

    那句问话其实并不是威胁。

    而是谢无衍在告诫自己,他本不应该留下沈挽情。

    但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不想杀她了。

    无论在玄天后山上,她到底是不是想要杀掉自己。

    无论那日她烧血除掉画皮鬼时,到底是为了替自己掩盖身份,还是别有用心。

    谢无衍都不想杀她了。

    沈挽情也摸不准这位祖宗的情绪,她担惊受怕地吃掉一块鲜花酥饼后,见谢无衍又不说话,一时之间有些头大。

    为了避免他再开口问些死亡问题,沈挽情决定主动出击。

    她上下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谢无衍缠着些绷带的右手上,故意大惊小怪:“谢公子,你怎么受伤了?”

    谢无衍扫了眼自己的右手,挑了下眉,没说话。

    沈挽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心狠手辣的妖魔能下此狠手,真是太过分了。”

    谢无衍:“是你。”

    沈挽情:“…哦那没事了,吃点饼吧。”

    又吃完一块饼之后,沈挽情才觉察出不对。

    自己什么时候伤了谢无衍?

    她想起自己灵识脱离躯体,即将被焚烧殆尽时,所接触到的那股灵蕴。

    沈挽情一怔。

    那个时候之所以能看到谢无衍的记忆,是因为,那是属于他的力量吗?

    这么想着,她突然就有些感动。

    一感动起来,胆子也变大了,甚至还胆大包天地伸出手,摸了摸谢无衍受伤的右手,看着他的眼睛,非常情真意切地问了句:“疼吗?”

    谢无衍看她的眼睛,薄唇紧抿。

    而就在这时——

    “沈挽情,纪大哥问你要不要下楼吃点东西。”曾子芸大大咧咧地推开了门。

    多了一双眼睛看着,沈挽情觉得有些尴尬。

    更何况两人现在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情意绵绵。

    曾子芸见状,将牙一咬,脚一跺,转身跑开了。

    沈挽情抽回手,干笑几声,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