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妈妈给你的保护。”
“她想让你逃,她只想——”
“让你逃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等待太阳升起。”
寂静黑暗中,小孩的哭喊撕心裂肺。
哭喊过后,谢海流逐渐在好转。
一次去公园,等绿灯时碰到有人牵狗,萨摩耶乖巧的蹲着。
海流看着它,它主人让他摸摸,他摇摇头,又躲到我身边。
我想起了小雪球,才意识到回镜水后,我只忧心谢家姐弟的事,还没联络乔行。
电话拨出去。
“喂。”
我舌头打了结:“哥,哥哥。”
一阵沉默。
他问:“在哪儿?”
“在家。”
“刚到?”
“不,不是……有一段时间……”
又是漫长的沉默。
嘟——一声,乔行挂了电话。
再拨,变成了占线。
乔行气极了。
我坐立难安,前去金鹤湾找他。
☆、08
新芽初绿,空气清透。
结果,墅区门禁不让出租车开进。
乔行不接电话,我打了退堂鼓,准备带谢海流返回。
正低头跟小孩说话,我听到有人在身后喊。
“乔边!”
回头望去,车旁边是个年轻男人,平头、浓眉,隐约眼熟。
他走近了:“真的是你,乔边。”
又冲车里说:“是她!”
我在记忆里搜寻到一个人,想认,又怕认错。
车上再下来两个。
“不记得了?”他问。
“我是祁信,喏,顾游弋、潘意。”
真是他,我尴尬的笑笑。
剩下两人,一个纨绔,一个疯,也记得。
“也对,当年乔家家大业盛,大小姐怎么会把我们看在眼里。”顾游弋冷笑着上下打量我。
我说:“没有,只是没敢认。”
“呀,这小男孩是谁?”潘意摸了一下谢海流的发顶。
“该不会是你儿子吧?”
“朋友的弟弟。”我把小孩拉到身边。
“来找你哥?”祁信问,“正好顺路,可以载你们一程。”
他笑容爽朗。
推脱了推脱,还是坐上车。
“看你这架势,还真以为结婚生孩子了。”顾游弋说。
潘意笑:“您倒是结婚了,也该生个孩子当个好爸爸。”
“说话跟老妈子似的。”顾游弋啧声,扭头看我。
“哎,大小姐,牢里好玩吗?”
他眯着眼角,似笑非笑。
我换了个姿势,捂住谢海流的耳朵,也笑。
“好不好玩,你自己去试试呀。”
顾游弋咂嘴:“不愧杀过人,说话都带□□。”
小孩一动,抬头看着我。
空气凝固,除了顾游弋在哼歌,没人说话。
沿途松柏浓绿,快速退后。
上了坡,平静无波的金鹤湖水色潋滟。
我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哦,贺折和孟幻订婚了。”开车的祁信说。
“他们从镜园搬回来,今天去他那儿吃饭。”
我张了张嘴。
顾游弋嗤笑出声:“当时爱他那个爱的呀,铲除了钟翊,现在又有个绊脚石……”
“您什么时候再给他老婆来一刀,嗯?”
潘意锤他:“你他妈可别满嘴喷屎。”
“怎么,我说的不是实话?”顾游弋冷哼。
“都自个儿注意着,兴许下一个不一定是谁呢。”
他偏头,目光阴鸷:“是不是啊,大小姐?”
我定睛看他:“那你先给自己买份保险吧。”
他哈哈大笑。
再转过一个山弯,祁信停车放下我。
他们快消失在路的下一个弯口。
按响大门铃,人没来,一只金毛“汪”一声。
“小雪球!”我喊它。
它竖起耳朵,晃下头,认出我朝我跑来。
它扒着门,嘴里呜咽,我只能穿过栏杆空隙摸摸它。
它甩起尾巴,又“汪汪汪”。
这下把人叫来了。
来开门的是位阿姨,看到我愣了。
“小乔?”
想起来了,她是给奶奶做陪护的阿姨,一直在家里待了很多年。
我小的时候她也才三十出头,对我和乔行很好。
“柳姨。”我冲她笑笑,又介绍谢海流。
她攥住我的手:“傻孩子,回来就好……走,带你去看你哥。”
还是原来的院子。
草皮新浇了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