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剧痛来袭，她嘴里溢出一声惨叫，“啊——好痛——”
呜呜好痛，她偏头看了下肩膀，“快放开，我的手好像断了。”
断？莲藕做的吗？这么容易断？
顾西珉充耳不闻，坐到了沙发边缘，指尖准确无误的捉住了她的小鼻子。
有鼻梁，是真肉，确实是真的鼻子，可他现在看童柠整个人都不对劲，比起之前，她漂亮到妖艳的五官柔和了些，眼睛也变大了，更清纯黑亮，满眼灵动，给他的感觉就像皮肉壳子里换了个灵魂。
这不是顾西珉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先前，他就发现了。
“呜呜，好痛……”童柠整张脸皱成了一团，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往外冒。
知道她善于演戏，哭得再逼真顾西珉也熟视无睹，直到视线从她额头上扫过，看到细密的汗水从她毛孔里渗出，连脸色好像都变了些，愧疚心才一下子冒出来。
顾西珉松了手，视线落到她手臂上，“真断了？”
“嗯，呜呜……”童柠想把手放下来，一动就痛的不行。
活了几百年第一次尝到了痛的滋味，疼痛放射到胸腔，她极不适应，赶紧拿另一只能动的手去揉肩膀，轻轻一碰就痛的全身发颤。
“这里？断了？”顾西珉视线落到她揉的地方，脸色瞬间变冷。
是她傻，还是当他傻？
三岁小孩都知道这里不是手，……，胸上面一些，锁骨下地方，学名叫双肺肺尖部，他又不是武林高手身怀绝技，就按了下她的手，能给她内伤了？
刚才有多愧疚，现在就有多生气，顾西珉站起身居高临下，冷眼看着童柠表演。
童柠愕然，把她弄伤了，都不带扶她一把的吗？
算了算了，她也不想计较什么，断只手应该死不了，只要能和他泯了恩仇就好。
她忍着剧痛把手放下来，用另一只不痛的手撑着坐起来，看似简单的动作她费了好大力气，又委屈又痛，抬起一汪泪眼看着顾西珉，“你说过，捏了鼻子咱就两清，以后我见了你绕道走，你也不准再靠近我。”
跟故意一样，童柠望着他说话的时候，眼泪恰巧翻过睫毛滚到了脸颊上，她眼眶红红，双颊泛白，憋着嘴呜呜呜，吊着半截膀子小模样无助又可怜。
顾西珉表情始终凝着，看眼前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矫揉造作。
说哭就哭，还泪眼和着鼻涕，她为什么不去演戏，只是，他无法把眼前的女人和之前那个在走廊里哭的女人重叠，特别那时望向他的一眼，那双漂亮眸子里的空洞，无助……
有那么瞬间，他内心的铜墙铁壁，被一滴泪灼出了个细小的沙眼。
“郑向宇和你说了什么？”突然，就很想知道。
“……”和他有关系吗？
童柠痛到双眼都在泛黑了，现在的重点是，“我手真断了，这里骨头都翘起来了。”说着，她用手摸了摸肩胛骨，如果没断，系统会判定她说谎。
“呵，那里的骨头断了，你还能坐着？”
“真的，不信你看。”童柠只想快点离开，拉开领子给顾西珉看骨头翘起来的地方自证。
她肩胛骨的地方的确有个包，青紫了大片，顾西珉看到了，也看到了她的粉色肩带，以及浅浅的半圆弧度，又嫩又白，比她后颈上的肉肉还要细嫩。
一瞬间的出神，他强行别开视线，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看到顾西珉终于大发慈悲转身去开门，童柠瘪瘪嘴把衣领子拉起来，跟着走到他身后，等半天也没见他把门打开，偏头看了下，“怎么了？”
“打不开了。”顾西珉用力转了转把手。
“拜托，不要再玩了好不好？”童柠心累，硬撑着站起来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几百年还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过去拽住顾西珉的衣角把他掀开，连她这个刚学会做人没多久的妖精都知道怎么开门，先把下面的保险打开……，诶，保险怎么转不动了？
“怎么回事？”她回头看着顾西珉，眼底满满的疑惑。
“我怎么知道？”顾西珉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后放到耳边，无意识挑了下眉，“你不会以为，是我故意把门弄坏的？”
“你的确干的出来。”童柠说完别开脸，气鼓鼓的擦泪，好痛。
“我没你想的无聊。”他拿着电话，视线在童柠脸上扫了下移开，抱着手肘斜斜靠在门背上，听筒里等待的忙音传到耳里变得聒噪，他从来做不到郑向宇那样，内心有一场海啸还能气定神闲，他一遇到错乱的事情，内心就会变得无比烦躁。
还不接电话？顾西珉低沉着脸，下垂的视线正好瞥见站在他身后的那双鞋。
小小巧巧，干干净净的小白鞋规规矩矩的并拢在一起，往上就是她纤细的脚踝，曲线圆润，顾西珉突然心跳的有点奇怪，白是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可爱，而且视线还有偷偷向上瞥的趋向。
恰巧电话通了，顾西珉立即定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