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钢琴曲华丽倾泻,肠粉店里正在做最后清洁工作的女职员,其中还有位拖地的白发阿姨,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集体仰着头看着屏幕,露出诡异相像的痴迷笑意。

    仅仅只有三分钟的预告片,带给她们的幸福感,好像要穿破这小小肠粉店的天花板,飞扬至浩瀚的天空徘徊。

    黎曼万分不想承认,这个“日月争辉”,在音乐电视栏目中寥寥几次的露面,便能掀起上到七十老太,下到三岁女娃对他喜爱痴迷的飓风,其实人家只需要靠,脸!

    一张鬼斧神工才能雕刻出来的英华混血美颜,怎能不引人喜爱,身上优雅的英伦贵族气息,同时融合东方男人的内敛神秘,又怎能不令人痴狂!

    她唇边噙出一丝冷笑,本要对男主极为蔑视的心念一句“渣男”,却突然感觉到眼泪不可控的开始哗啦直流,所有的豪情转眼成了懊丧,“这日子没法过啊!你要不要一点准备都不给我,就出来打酱油啊!”

    黎曼刷拉抽出桌上的面巾纸,一边擦着被原身残魂控制的眼泪,一边满足自己的意愿埋头海吃,不顾怪异的模样已经令店员侧目,将盘子扫光到一点渣都不剩之后才怅然扔下了筷子。

    走出店门,夏日清风本令人惬意,奈何其中夹杂着后巷阵阵垃圾的臭味,熏得黎曼被酒精残害的脑壳更加疼了,幸亏她的适应力还成,麻木的抬脚,三步并两步回到了原身与徐白月前分手后匆匆租住,拢共不超十五平方的小单间。

    昏暗的灯光之下,简易家具看出花来,还是那么破旧,四面白墙依旧黑黄斑驳,有一面墙漏水还起了密密麻麻、味道难闻的霉点子。

    黎曼一屁股瘫坐在屋里唯一一张粉色的布艺单人沙发上,仰头哀叹,真的不是场该死的噩梦啊!

    她睁着呆滞的眼,自虐般的再次环视周边一眼又一眼,片刻后定了主意,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映入眼帘是上百个未接电话和数不清的微信消息,都是原身的好友凌玲所留,翻看着一条条恨铁不成钢的痛骂背后,暗含着关心、鼓励的留言,温暖充斥了她的全身。

    她一直独行独往,几个零星朋友也是君子之交,凌玲这种热情炸裂的友谊之情,暖的她十分向往,很不理解原身为什么要固执的切断与多年好友的联系,宁愿一个人扛着情伤,最终走向轻生。

    她犹疑了几瞬,拨出了电话,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接电话的是个女声,黎曼设想了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个,正怔愣着,嘴里已经自动发出了怒呼,“怎么是你?徐白呢?”

    “你哪位?……黎曼?!……”

    黎曼这头正为情绪失控懊恼,调整情绪快速拉出灿烂的笑脸,“啊,是,好久不见哈,萧小姐,请将电话交给主人好吗,谢谢!”

    “嗯……好,他……他在浴室,你稍等……”

    “嗯嗯,我等我等……”黎曼答完一句赶紧放下手机,调整着不受控喷涌而来的痛苦,对书中这位书中的精英女主萧明明,和男主徐白又加了几分憎恶。

    不说萧明明欲盖弥彰的话中有话,是生怕她没听懂,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是个什么意思,只说徐白与原身同居了半年都是分房而睡,不要说上床打炮,原身的初吻都没被男人拿走。

    而眼下,这个在原身面前天天扮禁欲的家伙,转头就跟女主共度春宵,无非说明这只下半身动物不愿意碰原身!

    可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向原身表白而且提出同居,这个家伙难道是个精神变态,从对女人进行精神上的感情欺骗中,得到愉悦?

    她真是后悔看文为什么就看了个头,搞得现在懵圈困惑。

    不过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命苦的原身本来有着光明的前途,要不是这个死渣男,怎么会导致她挣扎努力了二十一年的人生,最终都是场徒劳的水中月!

    黎曼满面肃然将手机握的死紧,一声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话筒那头响起,“喂……”

    她一扫忿忿,正襟危坐笑眯了眼,很满意原身的嗓音娇,软动人,“打扰你了,徐总,我是曼曼呐……”

    听筒里一阵没有回音,黎曼浑不在意噘着嘴娇娇的怨了一句,“徐总,虽然贵人都多忘事,可我怎么也是跟你同处过一屋檐下的情谊……”

    话筒里冷冰冰话音传来,“说重点!”

    “啊,重点啊,重点就是,我考虑再三,可不能辜负你的心意,打算接受那张分手支票了……”黎曼面上笑容不变,说的更加漫不经心,“这不,想问问你明天上午还是下午有空,我是去星山别墅还是去你的公司拿,比较方便呢?”

    说完这句,黎曼笑容渐淡安静的等着,只是肚里忍不住吐槽,这个“日月争辉”除了钢琴弹得一级棒,可还是个身家千亿的天才总裁,这么个大佬,怎么脑子反应好像很慢似的。

    足默数了10下,男人欠扁的冷语传来,“明天上午九点二十五分,公司!”

    话音一落,男人招呼不打就挂断了电话,黎曼目的达成也不着恼,放松心神,愉悦的拨通了好友凌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