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辜,“沈姑娘说什么,臣女听不懂。若是为了上次的事儿,臣女已同芝宜道过歉了。”

    沈未凉朝前迈了一步,舌尖抵着腮帮子,说话的时候眉尾轻挑,带着三分痞七分狠,“两心露,多罗香。沈某好像不记得在哪里得罪过你吧。”

    周阑烟不动声色地收紧拳头,面上仍笑盈盈的,“沈姑娘多虑了,臣女之前口无遮拦的,现在知道错了,往后定不会再出言冒犯。”

    沈未凉偏头不屑地嗤笑,心想着小丫头装蒜装得还挺像,可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得了她。

    女人突然伸手掐住周阑烟的脖颈,目光灼灼地盯住她,“还不肯说为何要害我?”

    周阑烟双手死死掰开沈未凉尚且虚弱的手臂,猛地将她推开,随手拿起案几上的如意耳尊朝沈未凉砸了过去。

    后者灵敏地闪身避开,越过地上一堆茶盏的碎片,抬脚用力朝周阑烟的膝盖处踢去。少女避让不及,趔趄着跌倒在地。

    沈未凉毫不客气地反剪住周阑烟的双手,一脚踩在她的后背上,压得她丁点儿也动弹不得。

    “现在肯说原因了吗?”沈未凉低了些头,耐心十足。

    周阑烟被死死钳制着,终于绷不住温和的面色,咬牙切齿地叫嚷,“放开我!我何时害你了?你又有何证据?”

    沈未凉被她吼的耳膜一震,下意识蹙了眉,“屋里的多罗香可是你焚的?”

    “是又如何!多罗香只是普通香料罢了。”

    沈未凉兀自笑了笑,猝不及防往她口中塞了颗小药丸,然后捏着少女的下巴逼迫她咽了下去。

    周阑烟睁大了双眼,使劲地咳嗽着,试图将药丸吐出来,奈何却是无济于事,情急之下,连清脆的嗓音也尖锐了几分,“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未凉慢悠悠松开手,丢了包香料进麟纹三足香炉中,然后冲着周阑烟笑得无辜,“两心露。”

    周阑烟面色惶恐,踉跄着爬起来就要夺门而出。沈未凉猜准了她要逃跑,一脚踢上房门,而后揪住少女的衣领,往后一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你不知情,那跑什么?”

    炉中白烟袅袅,很快屋内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周阑烟慌了神,娇美的脸庞露出惧色来。她急忙扯住沈未凉的衣摆,泪眼婆娑着求饶,“我是迫不得已的!你就放过我吧!”

    沈未凉一把甩开少女紧攥着的双手,淡淡道:“说清楚,为什么害我?”

    周阑烟眼泪流的更凶,“我会死的!不杀了你,我就会死的很惨!”

    沈未凉冷着脸追问,“是谁胁迫你的?”

    周阑烟拼命摇头,再次拽住女人的衣摆,目光迷离没有焦点,喃喃自语,“我已经死过一回了,这一次,我不想再死了。”

    沈未凉掩下眸中的讶色,忽然自嘲地笑道:“一回?老娘都死了两回了。”

    见周阑烟没反应过来,女人半蹲下来,同少女视线齐平,“你也,重生了?”

    周阑烟眼里的吃惊之色不言而喻。

    可还没等沈未凉问出些什么来,屋门就从外面被打开来。

    萧燃见她二人气氛诡异,尤其是周阑烟简直哭成了泪人,半伏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男人自是不会怜惜她,却知道周阑烟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且家族势力雄厚,虽厌烦,但尚且动不得。

    萧燃遂冷着脸,语气不善地下令,“整日胡闹,都回屋呆着去!”

    周阑烟垂首依旧低声地哭哭啼啼,沈未凉却站在原地不肯动,“萧王爷,沈某与周小姐还有些话要说。”

    萧燃见她执意要跟自己对着干,略有些气恼地瞪了女人一眼,“伤都好了是吧?”

    沈未凉充耳不闻他的嘲弄,难得固执,“请萧王爷见谅。”

    见谅个鬼。

    他萧燃什么时候成了会见情况去谅解别人的人了。

    男人眉毛一横,面色躁郁,像是在强压着火气。他快步走到沈未凉身前,勾住女人的细腰,不由分说往肩上一扛,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沈未凉愣了片刻,旋即拧着男人的胳膊,膝盖用力顶了下他的胸口。萧燃闷声轻哼,没好气地将她丢了下来。

    沈未凉刚要跑开,惊觉肩头被死死按住,男人从她的背后覆上来,胳膊肘勒在她看似纤弱的脖颈处,稍一使劲,便叫她呼吸困难起来。

    “沈未凉,老实点儿。”

    男人怒火中烧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警告之中,又带了些狠意。

    沈未凉轻吐气,放弃似的松懈下来,“不打了不打了,沈某不是王爷的对手。”

    萧燃却纹丝不动,仍牢牢绞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若再动手动脚的不安份,本王可就也要动手动脚的对你了。”

    ☆、练剑

    在没遇到萧燃之前,沈未凉眼里只有两类男子。一类是温润如玉如许怀衣之流,另一类是军队里没皮没脸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