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长礼转了转眼珠子,情急之下大声喊着沈未凉身后的少年解围,“贺御贺御,你家王爷近来可好?”

    贺御显然不吃他这套,兀自行了个礼,面不改色的开口戳穿他,“世子爷,昨儿您还同我家主子在一块儿喝茶的。”

    孟长礼一张风流倜傥的俊脸涨得通红,没好气得啐他一口,不敢直视女人探究的目光,支支吾吾解释,“四……四国谁不知道东燕的女战神沈……沈小将军!我认识你,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沈未凉抱臂,抿着唇瞧他。

    自己是很出名没错,但男子这叫法,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熟稔过了头。

    可翻来覆去拼命想了一通,沈未凉也不记得自己以前见过西景惠成王府的世子爷啊。

    二人这边胶着着互相打量,那边老妇人却是朝孟长礼行了个大礼,涕泪俱下,“老身多谢世子爷三番五次相助,世子爷的大恩大德,老身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孟长礼眉头紧皱,赶紧将老人家扶起来,“薛夫人客气了,薛校尉为国尽忠多年,是吾辈楷模,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竟敢频频来骚扰您,长礼见一次教训一次。”

    薛夫人抹了把眼泪,喃喃自语,“官差老爷们要拆老身的宅子,老身并不是心疼这破房子……只是老身不能走啊……离开了这儿,夫君回来可就找不着老身了……”

    老妇人说得断断续续,可孟长礼却明白的很,拉着她的手将人劝进屋去,“薛夫人放心,有长礼在,没人敢动您的宅子!往后您就安安静静地继续住在这儿等薛校尉回来……”

    安抚完薛老夫人,孟长礼气冲冲地回到院子里,朝地上跪着的几个官差又补了几脚,方舒了口气,喝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再有下次,胆敢来拆薛校尉的宅子,本世子就将他尚书府给端平了!”

    为首的官吏忙不迭应声讨饶,跌跌爬爬带着手下离开了薛宅。

    沈未凉见男人气得不轻,前脚刚想开溜,后脚就听见孟长礼闷声闷气地问,“沈未凉,你愿意被骗一辈子吗。”

    她又不是蠢蛋,为什么要被骗一辈子?

    女人匪夷所思地偏头看他,目光里明明白白写了两个大字,有病。

    孟长礼一噎。边拽着她朝外走去边解释,“事情是这样的。薛校尉长年在外征战,早些时候就已战死沙场了,可薛夫人却不知情,一直守在老宅中不肯搬走,要等着丈夫回来……”

    沈未凉听着,心脏某处传来钝钝的难受。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或许被蒙在鼓里一辈子,才算好结局。

    可若是至死都没等来要等的人,含恨而终的滋味怕是也不好受。

    “世子爷。”沈未凉慢慢开了口,斟酌再三,还是直言不讳,“纸是包不住火的。世子爷认为的善意,却不知是不是薛夫人所认为的善意。”

    孟长礼面上一愣,像是回忆起什么来,倏尔大笑,“我知道了。这回,我信你。”

    这回?难不成还有上回?

    沈未凉听的云里雾里,又抬眼打量起身旁的男子,看了半天,还是觉得实在是面生的很,她确实从未见过。

    可莫名觉得很熟悉,也莫名觉得讨喜。

    女人试探着问,“世子爷同萧王爷是旧交?”孟长礼想也不想就答,“何止啊,我同萧燃那可是从小绑一块儿长大的,情同手足啊。”

    贺御内心:王爷是手足,世子是衣服,可有可无。

    沈未凉若有所悟,又听孟长礼嘴碎着开口,“萧燃是我兄长,那你就是我的嫂子,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惠成王府找本世子……”

    女人柳眉皱起,“嫂子?”

    孟长礼不假思索地颔首,“是啊,你嫁给萧燃,自然是本世子的嫂子……”

    沈未凉逼近一步,目光炯炯,“沈某何时说过要嫁给萧王爷了?”

    孟长礼又是一怔,觉得自个脑袋里装的可能都是浆糊,净说些不着边际的昏话来。遂继续绞尽脑汁地辩解,“萧王爷……说的!说要娶你!”

    沈未凉不置可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万个不相信。萧大霸王怎么可能说这些妇道人家才会聊起的家常来,何况还是这种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孟长礼他,绝对哪里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感谢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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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诺

    孟长礼是个嘴闲不住的主儿,平日在那惠成王府,净是些惹人厌的家伙们,叫他满腹牢骚没处说。偶尔同萧燃在一块,多说几句又遭他嫌,今日碰见了好相与的沈未凉,孟长礼简直想拉着她聊上个三天三夜。

    奈何贺御黑着脸一路防贼似的防着他,孟长礼心里憋屈得慌,就是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打沈未凉的主意啊。

    萧燃那煞神,还不将他生吞活剥了去。

    行至御路桥,官吏在张贴告示。沈未凉远远瞥了一眼,瞧见是桩什么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