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大婚当夜就快马加鞭赶到乌幡部署战事。而王妃则更是半点委屈都没表露,甚至连句缘由都没问。

    还不如他这个做下属的。

    萧燃闻言,剑眉上挑,脑海里浮现出女人那张淡漠清绝的脸蛋来。写信?若是要写信,也得她写给自己才对。他乃堂堂一国摄政王,总不能眼巴巴地热脸去贴冷屁股吧。

    念此,男人哼声,不耐烦地赶人走,“再废话,今晚别睡了,主动站岗去。”

    东赫虎躯一震,忙哂笑着夺帐而出。

    温酽笑了笑兀自将桌上的东西拾缀好,刚背过身朝外走去,听见男人屈指叩着桌板,语气散漫,“给本王找张红笺来。”

    温酽脚步一顿,回头纳闷道,“红笺?您又不写信要红笺做甚?”

    萧燃横眉瞪他,“让你拿你就拿去!”

    温酽颔首,虽仍不解却不敢再多问,飞快地低头退出了帐子,然后没一会儿又抱着一叠红笺呈了上去。

    萧燃伸手接过,又似漫不经心地问,“家书何时寄回去?”

    温酽一惊,脱口而出,“王爷您真的要给王妃写信?”

    萧燃抽出一张,抬手将剩下的红笺掷到他怀里,闲闲道,“你也想同弟兄们一起站岗是吧?”

    温酽识相地乖乖回答,“若不出意外,子时就要送去给驿使。”

    萧燃循声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待温酽出了帐子,男人却捻按着那笺红纸,微微有些出神。

    他还是头一回写家书,而他同沈未凉也根本算不上家人,若真计较起来,应该叫做暂时结盟才对。

    寄信回去只是为了明面上给暗中窥探的人瞧瞧,二人自是感情笃深。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萧燃失了耐性,随手将狼毫毛笔扔回笔架子上,粗粗将空白的红笺装进信函中。

    月悬中天,营里依然灯火通明。驿使从温酽手中接过一叠信件,刚要跨上马,就听身后传来男人威严的声音,“慢着!”

    萧燃阔步,踏着细碎的月光,迎着二人走来。温酽疑虑,“王爷您怎么来了?”

    男人负手,懒洋洋道,“查岗。”

    温酽还想说些什么,瞧见萧燃神色不善,面色烦躁着啐他,“你最近话怎么这么多?明儿打先锋去?”

    温酽闻言瑟缩了缩肩膀,默默抱拳告退,下去巡视。

    萧燃等他走远了些,这才从袖中摸出个信封来递给驿使。驿使连忙接过,而后神色诧异,“王爷,这其他人都按照往年一样,您这封是……?”

    “送去摄政王府。”男人淡淡吩咐了一句,便转身离开。驿使瞠目,又借着月光瞧了眼信封上的字。

    “沈未凉亲启。”

    驿使:是谁说摄政王和王妃感情冷淡的?出来挨打!

    -

    自从沈未凉半威胁半警告过游月之后,梁云妆真的没再派人催促李伦甫纳妾。

    闲了几日无事,沈未凉倒是收到了萧霸王从乌幡送回来的家书。驿使亲自将信送到女人手中,一幅恭敬又尊崇的模样,“王妃娘娘,这是摄政王给您捎的。”

    沈未凉内心诧异,面上淡淡笑着接过信。只等人走了,这才回屋展开信封。萧燃的字迹遒劲有力,张扬跋扈,丝毫不受束缚,一如他本尊。

    扉页上几个大字竟叫她看得脸颊微微发烫,似乎都可以想象到男人落笔时不羁的神态。

    竟有人能将她的名字写得这般顺眼,还真是少见。

    除了信封上几个大字外,再无别的多余的话,一纸红笺上也只是空白。

    翠浅敲门进来时,瞧见女人盯着那张红笺出神,唇边噙着盈盈的笑意,含羞带涩。

    “夫人,太后身边的周姑娘求见,正在花厅等您呢。”小丫鬟轻轻开口,打断了她旖旎无限的思绪。

    沈未凉闻言,站起身嘟囔着,“她来做什么?”而后敛了笑朝外走去。

    翠浅刚准备收起桌上摊开的信封和红笺,手还未碰着桌沿,就见女人匆匆从门口折返回来,一把夺过红笺。

    沈未凉有些笨拙地将红笺折成四份,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香囊中,然后别扭又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快步离开了屋子。

    翠浅疑惑不解,只不过是一张什么都没写的破红纸罢了,夫人怎么这般宝贝起来?

    花厅里茶香袅袅。

    周阑烟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端庄地候着。

    沈未凉步履匆匆跨进屋里,瞧见少女乖顺的模样,揶揄道,“怎么,今儿又是一出什么新花样?你的萧哥哥可不在府中。”

    周阑烟秀靥微恼,“我不是来找萧哥哥的!我有话要同你说。”

    女人神态悠闲着在她身侧坐下,托着下巴歪头问,“说吧,洗耳恭听。”

    周阑烟黛眉蹙着,语气严肃,“我来是为了提醒你,莫要插手芝宜的事儿。”

    沈未凉眯眼,“前世芝宜是个什么结局?”

    周阑烟连连摇头,“这我可不能说,上回坦白了我重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