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徽慌得浑身打颤,手臂不知怎的没了力气,整个人贴在细软上,仰面看着那俊美沉冷的眉眼,“我拉错人了,你把黛黛叫进来。”

    君九倾深邃的眼眸凝睇着她写满慌张的脸:“练剑到这么晚,应该是有新的领悟了。”

    像是找到了逃生的方法,沐清徽提议:“对啊,不如我们出去过两招?”

    她说得很认真,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烛火在这个时候跳了一下,心跳似是跟着漏了一拍,沐清徽屏着呼吸注视着君九倾,看他眉间眼底的冷静,看他薄唇抿紧处那说不出的思量,还看见了与他此时气质并不相符的红耳朵。

    沐清徽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耳朵,转过视线避开君九倾的目光,道:“你刚出关,还要休息,我……”

    又是一阵风从还没关上的窗户外吹来,吹灭了台上的蜡烛,惊得沐清徽抓住了君九倾的衣襟,像是不让他走一样。

    幽光中更能看得清彼此的眼睛,却隐藏了少女那烫得发红犹如日落晚霞一般的脸颊。周围安静得将她的心跳声都放大了一般,跳得不受控制的快,连喉头都有些干涩。

    抓在君九倾衣襟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沐清徽好不容易平复了已经乱了的呼吸,问道:“你这么晚找我,有事?”

    “有。”

    “什么事?”

    话音刚落,一直温暖干燥的手覆上了沐清徽的手背,握得紧,不让她逃开。

    ☆、禁地

    君九倾抓着沐清徽的手腕,脉搏在他指腹下跳动,清楚地反应着她身体的情况。

    沐清徽只觉得被君九倾握住的地方烫得皮肤灼伤了一般,尤其他此时完全凝固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深沉且直白,没有丝毫的避讳,像是要探进她的心底,拨开还缭绕在心间的层层薄雾,探究到她最真实的想法。

    沐清徽试着动了几下,没能从君九倾手中挣脱开,倒是他主动放了手。

    “恢复得不错。”君九倾在沐清徽身边坐下,“还算听话。”

    沐清徽去点灯,室内再度恢复光亮,她才看清楚,君九倾的脸色并不比刚回来的时候好,甚至清瘦了不少,有些憔悴的样子。

    “你怎么了?”沐清徽坐去君九倾身旁,“怎么看起来比之前更虚弱?”

    “你看错了。”君九倾沉了声,尽量让中气听起来足一些,“明天开始你去悬光洞闭关。”

    “我去?那是九灵教的禁地,非教主不得入内,我怎么能进去?”

    “九灵教我说了算,让你进就进。”

    “你是在命令我?”沐清徽并不喜欢他这样强硬的口气,仍然而抬头时看见他比曾经柔软的目光,她怔忡道,“去就去,你别这样看着我。”

    “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口气里满满的嫌弃,君九倾却动都没动。

    沐清徽绞着自己的手指等了片刻,不见君九倾要走,催促道:“没事你就走吧,我得睡了。”

    君九倾皱着眉似在思考什么,走前不忘叮嘱她道:“别忘了。”

    沐清徽不知君九倾卖的什么关子,但想到他一出关就来找她说这件事,必定要紧,她便不敢怠慢,如此,反倒是一整夜睡都睡不安稳。

    第二天天刚亮,沐清徽就上了断情崖,发现邱子婴已经守在了悬光洞外,那道石门是开着的。

    和邱子婴打过招呼后,沐清徽走进悬光洞,终于看见了这处禁地的庐山真面目。

    洞顶约有二十丈,有一处缺口,光线便是从那里照进来,最后剩不下多少,因此洞内必须点灯,白日也是。

    四周石壁上爬着许多枯藤,联结成网,看来死气沉沉的。

    “过来。”君九倾的声音从洞深处传来。

    沐清徽循着声音过去,走了十丈,已完全走出了洞顶光亮所照的范围,只能靠灯光寻找君九倾的身影,终于发现那袭紫袍站在最深处的一面石壁下。

    沐清徽走近过去,发现石壁上刻着字:“这是什么?”

    “你接下去要做的事。”君九倾一拂袖,石壁上的尘土和残留的藤蔓被拂开。

    沐清徽这才看清楚,上头刻的是一门内功调息大法。

    “要我学这个?”沐清徽困惑,仔细看了几行内容,她惊讶道,“这功法太诡异了。”

    君九倾负手面对沐清徽站着,“从今天起,你跟我一块儿在这儿练。”

    “我们一起?”沐清徽环顾四周,洞中地方虽大,却只有一张石床,没有其他可以休息的地方,“这不合适吧。”

    “那就等死,别报仇了。”君九倾坐在石床上,“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子婴,他会置办。”

    沐清徽心里不愿,更多的却是不知如何跟君九单独倾朝夕相处,毕竟悬光洞就这么大,怎么躲都躲不掉。

    见沐清徽满面愁容,君九倾问她:“我是洪水猛兽?就这么不招待见吗?”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沐清徽脱口而出又觉得太失礼,偷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