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王善一时不查还是中了招。只是王善也不是省油的等,刘德有他的张良计,王善自然也有自个的过墙梯。他在慈宁宫等了一晚上,第二天太后一醒就与之商量好了对策,如今这个时候,不壮士断臂弃车保帅是不行了。
昨儿坤宁宫上下就被王善好好清理了一番,郑氏一族曾经把持朝纲十数年,后宫更是把控得铁桶一般。如今虽然势力大减,坤宁、慈宁二宫倒还把持得住。王善自信刘德搜不出什么东西,可依旧不敢放松。
“娘娘,站在这儿也是无济于事,且让奴婢扶您先去歇息歇息吧。”文雅说。
皇后也只能点头,可刚进了内间身后却忽然冲出两个搜宫的太监,风一阵的窜了进去,倒把皇后和文雅两个吓了一跳。
“放肆,”文雅怒斥,“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成?”
带头的太监说:“皇后娘娘咱们无意得罪,只不过奉了皇命罢了。”
“奉命,”文雅眉毛一挑,张嘴就骂,“皇命可让你们横冲直撞了,皇命可让你们惊扰皇后了?别什么都往皇命上推,我可告诉你,皇后娘娘宫里的东西都是珍贵无比,别说那进贡的千子万福琉璃屏风、海外的珍珠床坠帘、波斯贡的雪毯,就是皇后娘娘坐的桌椅板凳都是一寸木一寸金,尤其是梳妆台上的东西,磕坏了一个边角你们全家的命拿来填也不够!”
进门的太监被骂得脸色青白也不敢作声。
“行了,”皇后厌烦的看了几眼这些太监,“还是扶本宫去正殿坐着,太后来了也能早些看见。”
文雅又警告的瞪了几个太监一眼这才领命。
走出寝殿内间,皇后忽然说,“对了,屋里的东西被这些下人碰了脏得很,都不要了吧。”
“这……是。”
皇后在几个贴身宫女的伺候下在坤宁宫正殿枯坐,她在坤宁宫中生活了几十年早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各色奴才在家中往来无忌,只觉得心中生疼郁闷难言。皇后从来都明白皇帝从不喜欢她,却没料到他竟然一点儿情面也不留。皇帝昏庸好色,皇后也说不上对他有什么爱意,只是多年夫妻,又一同生儿育女,总还有几分情意在的,如今却已经心寒了。
正扶额出神,却听见宫外高唱太后驾到,皇后喜不自胜。
“文雅、文雅……快快扶本宫去见太后。”
“是。”
当下,大宫女文雅便扶着皇后快步走出去,远远的就看见太后已经下了步辇,皇后鼻子一酸立刻落下泪来。
“母后,儿臣可算将您等来了!”
太后烦躁至极,看见皇后也没个好脸色,只是问王善去哪儿了。
皇后也自知理亏,但还是颇为委屈:“王善看着刘德呢。”
“能看住那倒是好了,”太后一甩袖袍,“带哀家去见刘德,这坤宁宫还轮不到他来搜,若是要搜那便叫皇帝亲来,也免除了别人栽赃陷害泼污水!”
皇后赶紧应是。
另一边,王善正亦步亦趋的跟在刘德身后。
“我说王善啊,”刘德在坤宁宫中仿佛漫步,一边走一边说,脸上还带着观赏的神情,“你跟着咱家有什么用,盯得这么死紧,难道是怕本公公偷拿你坤宁宫的东西不成?”
“刘公公说笑了,公公到坤宁宫,虽然为的是公事,可咱们也不能不懂事不招待。有我陪着您,不是也有个说话的人吗?”
刘德冷笑不语。
两人正僵持着,太后一行人已经到了面前。
“哟,太后到了?”刘德行了个礼,面上也没什么惧怕之色。
“好一个刘德,残缺之身、身份低贱竟敢踏足坤宁宫,还做出这等无礼之事!”
“太后说笑,”刘德道,“奴才固然身份低贱,可若是照太后的说法残缺之人就不可踏足坤宁宫,那王善得第一个轰走,就是怕太后、皇后舍不得这么个伶俐的人。”
太后懒得跟刘德耍嘴皮子:“滚出坤宁宫,去给皇帝带话,要搜坤宁宫让他亲自来!”
刘德不紧不慢的说:“圣旨已下,太后莫不是想抗旨?”
“哀家是太后,他是皇帝,岂有儿子向母亲下旨的道理?哀家不与你多说,若是再不走,打死不论!”
“瞧太后说的,”刘德皮笑肉不笑,“天下固然没有儿子给母亲下旨的道理,可这旨意又并非下给太后您。这样吧,只要皇后说一声让我等带着圣旨滚蛋,刘德必然滚得干净利落!”
皇后当然想说,可她不能说,抗旨不尊的罪名太大,她还担待不起。
太后目光冰冷:“好是牙尖嘴利,刘德你的胆子长进不少啊。”
“不敢,不过是为陛下分忧。”刘德脸带笑容,“太后又何必心急,本来无事反而让人多想,既然已经开始搜了,不如一搜到底,好给皇后一个清白。况且这次也不仅是坤宁宫,东西六宫都要搜的……”
太后冷哼:“皇帝下旨要搜坤宁宫,让皇后的颜面往哪里放?”
正说着,外边突然吵闹不休。
刘德笑笑:“瞧,这不就出事了吗?”
说罢,带头走了出去。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