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绿茶世子又在套路我 > 分卷阅读13
    ,孤送世子到宫外。”

    楚云砚望向长阶下的车马,轻声道:“怎好劳烦殿下,圣上备的车马已侯在乾清宫外了。”

    楚宁琛“嗯”了声。

    脑海中掠过他在镇北侯府初遇虞枝枝的画面,那时候她方从江南回了京,站在他跟前软着嗓音喊哥哥。

    如若不出意外,他会娶她当良娣。

    可昨日,她嫁给楚云砚了。午夜梦回,他心底竟是萦满不甘。

    “枝枝,你冷不冷?”楚云砚轻沉的声线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楚云砚将他拢在外头的那层蓝色披风取下,一边轻咳着一边唤枝枝穿上他的披风。可枝枝不依他。

    枝枝的目光尽数聚在楚云砚身上,她今日入宫,穿的是一袭湖蓝宫装,鹅蛋脸不施粉黛却娇若桃花,随她动作,身上轻纱拂动。似乎以前,枝枝也曾对他用过这般认真的神色。

    楚宁琛站在一侧,心口发堵,出声唤,“枝枝……”

    “太子殿下可还有要事?”枝枝疏离地抬起眸。

    楚宁琛的话卡在喉间,半晌不曾言语。

    见他不语,枝枝福了福身想要推楚云砚离开。然,楚云砚牵住枝枝的手,轻声道:“枝枝,太子殿下似乎还有话要与你说。”

    楚云砚那双手比冬日里的冰雪还凉上几分。

    枝枝微怔,不卑不吭道:“太子殿下若有话说,便早些说。世子爷若再在这风里吹下去,身子骨受不住。”

    楚云砚体贴道:“不必忧心,枝枝你且与太子殿下说去。”

    “咳咳。”

    说罢便掩唇咳了起来。再这般吹风,恐又会咳个上气不接下气。

    枝枝为难地看着楚宁琛。

    楚宁琛自然也注意到枝枝的神色,一噎,“世子快些回府,孤便不送了。”

    枝枝忙点了头。

    夜里冷,楚云砚晚上又吃得少,必是需早早回府再用些膳食的,且若是耽搁久了,楚云砚的病恐是会更重。

    太子与她交情尚浅,想来也只是说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罢了。这般的话,可听可不听。

    楚宁琛站在乾清宫前,听着那声音渐行渐远,“真羡慕太子,自小与枝枝一起长大,不像我,小时候,只有孤零零的一人。”

    他微微蹙眉,世子儿时,当真孤零零一人?

    ——

    “一个人?”

    “嗯,没有玩伴。”

    马车上,楚云砚盖着蜀锦薄被,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揪着薄被一角。

    说起年幼往事,楚云砚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逐渐暗淡,撤走了光般。

    得先皇喜爱,在旁人眼中是莫大的殊荣。因着先皇喜爱,他三岁时便被接入了宫中,由先皇亲自教导。楚云砚丑时未至便要起来习武,到了辰时便由太傅教他习字习文,末时先皇便会来考他功课。

    年年往复,年年如此。同龄人尚在父母膝下撒娇,楚云砚却已失去了上山下水的自由。

    先皇对他寄予厚望,十三时先皇派他至边疆历练,他亦不负先皇所望,终是成了一军统领,掌一方兵权。

    画卷里的大将军,渐渐与枝枝眼前之人重叠。

    透过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眸,枝枝仿佛看见,漫天黄沙下,青年手枝长剑、一袭黑色铠甲意气风发。

    “枝枝也觉得,我可怜吗?”他眼中盛着摇曳的昏黄烛火,闪烁水光,潋滟薄雾。他将他的过往一一诉来,也将他的脆弱与自尊暴露在枝枝面前。

    枝枝低头,发现原本盖在他腿上的被子悉数跑她这儿来了,这薄被小,遮住她以后,便只能遮住楚云砚半边身子。她伸手小心翼翼将薄被盖到他腿上,这才开始思考他提出的问题。

    与他同岁时,她在做什么?她在江南,外祖父带着她出诊,病人家中亲眷总会拿些小玩意哄她,那一带的孩子也都喜欢同她一块玩。她不用背书,不用习武,无人约束,只到稍年长些时才需生火做饭。

    她点点头,世子爷,确实可怜。

    “枝枝也可怜我。”楚云砚睫毛轻颤,声音仿佛沉下的风儿般,低得几不可察。

    上阵杀敌的少年郎君,即便落魄也仍旧保留着他的骨气傲然。他曾也意气焕发,他会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会摇尾乞怜吗?枝枝想,大概是不会。

    枝枝见不得他这样,凝着他苍白的脸颊,道:“不是可怜你,是心疼。”

    嫁给他之前,枝枝从未想过短短一日便会对他产生这般多的情绪。可他实在是叫人心疼,他心地善良、为人宽和,可一朝重病,长安城内不知多少人视他为洪水猛兽。他年幼时的付出也皆因这场重病而付之东流。

    “枝枝…”他哑了嗓子,隔着一层薄被拥住枝枝,带着失神克制。

    狭小的马车里,两人距离逼得极近,这与先前在喜房内的距离不同。狭小而昏暗的空间里,将他们的情绪放大,将他们的感观变得更清晰。

    隔着薄被,枝枝鼻尖萦绕着楚云砚衣袍间好闻的浅淡茶香,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