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一片闲心对落花 > 分卷阅读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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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转牙樯 · 玲珑

    自妙仪进了王府,这还是第一次出门。

    齐嬷嬷给她拿来一个帷帽,一直遮到脚的那种,她戴上试了试,有些不满:“这和顶一床帐子出门有什么差别。”

    齐嬷嬷和她相处久了,也生出些情分,打趣她:“这是王爷吩咐的,你不戴就不能出府,不然遇到了登徒子,回来我们也得和你一起受罚。”

    一听到王爷两个字,她声音都不欢快了:“我戴就是了。”

    新桃陪妙仪坐在马车里,行在御街上,她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姐姐你看,那个是最火的酒楼,那个是最贵的银楼,那个是最时新的成衣铺子,我们要去哪个?” 她说完又悄悄道:“王爷身边的松年说了,他今天就是王爷派给你的钱袋子,把整条街搬回家都使得。”

    妙仪隔着帷帽看不真切:“你说去哪个就去哪个吧。”

    这句话后来又成了,你说买哪个就买哪个。于是新桃拉着她去了银楼,给她挑了好几支簪子,心想我也算还了姐姐送我花簪的恩情了。然后又去了酒楼,果子铺,成衣铺,胭脂铺,年轻女儿家爱逛的都逛了个遍。

    妙仪看她尽兴了,便道:“我们去绣坊吧,嬷嬷教的花样子还差几色线。”

    这家绣坊叫玲珑坊,前面是店铺,展示绣好的成品,后面是绣娘的作坊,中间隔着一层薄绢屏风,屏风后的少女们穿针引线,轻拉细挑,陪人来买绣品的官人们也能对着这屏风里窈窕的人影打发个时间。

    这日,掌柜亲自在堂前招呼,见进来一个带着帷帽的少女,身旁跟着婢女侍卫,虽然穿的素淡,却隐隐有富贵之态,便上前招呼:“这位娘子想要点什么样的绣品?”

    妙仪从袖笼中取出一小角绫帕,“我与别人借了一方帕子,是位名叫双双的绣娘绣的,可惜被我一不小心毁了,不知还有没有一样的,我好买了还给人家。”

    掌柜接过绣品,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帷帽里的人,可那薄纱已经放下了,于是打量一眼那个侍卫模样的男子,对妙仪道:“啊,这位娘子请坐,我去问问双双。” 说罢就转到屏风后面去了,留下满铺的绣品不顾,也不怕丢。

    这一去,去了许久。

    掌柜的再出现时,身后跟着一个清秀女子,她的手腕上还系着绣包,看样子是忙碌之中抽出时间,来陪掌柜招呼客人的,大概就是双双了。

    她对妙仪一颔首:“娘子,是你在寻和这一样的帕子么?可巧,我当时绣了两块,还有一块没有卖出去,不过之前那块,客人是加了诗句的,如果你要一模一样的可是要等了。”

    妙仪道:“多谢,我难得出门一次,如果今天能绣好都是等得的。”

    双双看了一眼她的侍卫和丫鬟道:“只是奴家也不识字,诗是那个客人公子题上去了,我再按着绣的,这会儿怕是要劳烦你随我来,在帕子上题字了。”

    妙仪望向松年,他往门外望着,像是在盼着什么人,见妙仪等他的回话,略一思索道:“我还是同你一起去吧。”

    双双带着他们走到秀坊后的一间厢房,门大开着:“公子,我们女儿家讨论绣活,这位娘子带着帷帽不方便,劳你在外等等。”

    松年走到厢房门口一看,里面没人,门窗又都在同一边,便同意了,往那里一站当起了门神。

    门一关上,双双走到她的绣架前,将上面绣了一半的巨幅绣品掀起来,眼神往绣床下一指:“娘子你看看可是这一块帕子?”

    绣架下,柳辰鱼想对妙仪做个潇洒的笑容,奈何他气喘吁吁过来,又弓着身子躲了许久,气不顺,红着脸挤了半天,比哭还丑。

    可这一切看在妙仪眼中,却觉得亲切无比:“劳姑娘借个笔墨,我来将诗句写下来。”

    双双拿来一碗清水,却是没有墨的。妙仪会意,沾了水在桌上写道:年年郎君思阿姐。

    柳辰鱼接过笔,在阿姐两个字旁边写道:殿下金安。

    松年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对话,见他们讨论了南诏的年记丝线如何好,觉得无趣的很,便也不再仔细听,站到一个既能能看见前厅,又能看见厢房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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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转牙樯 · 求饶

    赵衍所说的地方,也不难寻,就是城外的鸡鸣山,即使已过了桃花的时节,依然值得故地重游。夕阳将尽,山翠明灭,他如今

    佳人在怀,恋恋不舍地看着太白山吞下金乌最后的余晖。

    上一次看到这般景象之后,赵衍骑了两天一夜的马,去军中找大哥,挨了整整一百鞭,才求得不被送回大梁城。那伤疤至今还

    在身上,此生都不会消了。

    只是当年自己舍身忘死,也想要与之厮守的人,早已随着时间模糊成一个影子,如今只在他脑中只留下了个似真似假的名字,

    和惊鸿一瞥的心动。

    思及往事,不可追已。他轻叹一声,惊动了怀中的人。

    “王爷,这是什么时辰了?” 妙仪睁开眼,晚风骤起,茂密的山林被吹得铿锵作响,她不喜欢这样的声音,似又回到被擒住

    的那个晚上。

    赵衍见她醒了,打趣道:“不是丑时,别怕。”

    妙仪抬眼看着天边的红霞,这怎么会是丑时,一转念又突然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僵在那里,脸上的红晕比霞光还热,又过

    了半晌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