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递过来的暖炉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的祁京冷得真是要她的命。
“长公主此言差矣,”戚星阑回过身来,“我们祁京有句俗语说得好:既不赏梅,何来梅山。今日我的公主来此,便是要让公主赏一赏我大承开得最美的梅花。”
他说着便已先一步踏上了登山的石阶,没给她任何反驳的余地。
看来今天她是躲不掉了。
凤攸宁暗暗咬牙,一双眼死死盯着戚星阑的背影,恨不得将人看出个窟窿来。
她到底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为何会摊上这样一个男人当自己的丈夫?
“公主……”晴微知她怕冷,担心她受不了这天寒地冻,“要不奴再给您拿件衣裳披上吧。”
“罢了。”凤攸宁看了已越走越远的戚星阑,此刻她若再不跟上,稍后恐怕就已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了,“走吧。”
主仆三人也跟着吃力地踏上了登山的石阶。不过好在这太子殿下还不是完全没有良心,留了潜策在后面护着她们几个。
一行人走走停停朝着半山腰的梅林而去。
冷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哪怕是隔着一层面纱凤攸宁也觉得脸被吹得生疼,更别提晴微和绮烟了。
越往上走越是困难,凤攸宁本就怕了,这会儿已经冻得四肢僵硬,几乎已经迈不动步子。
恰巧,在前面大步流星完全没有在登山模样的戚星阑,身影渐渐隐进了一片白茫茫的雾中。
凤攸宁抬眼便已不见他的人影,一时间慌了神,赶忙回头去看潜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起雾?”
这似乎是在潜策的意料之中,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回公主,有雾便证明离梅林不远了。”
这番解释并不能给凤攸宁带来任何的安全感,她敏锐的感觉到有危险正在慢慢靠近。
“可你家殿下他……人呢?还有这……”
“小心刺客!”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喊,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濯束。
凤攸宁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片雾气中有几道黑影窜了出来,直直奔着他们几人而来。
一声呼救哽在喉咙里,凤攸宁只觉得失去了重心,下一刻她便已被三名黑衣人围住,而周围只剩了浓重的雾气,再没见晴微他们三个的身影。
她隐隐觉着有一束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又不断的有冷风呼啸而过,严重影响了她的判断。
三个黑衣人一句话也不曾说,像是只要将她赶尽杀绝一般,齐齐朝她走来。
“晴微!绮烟!”
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可回应她的只有冷风刮过带起的像是哀号的声音,凄厉冷彻。
凤攸宁也顾不得那么多,她麻利的将手里的暖炉碰到一旁,抽出腰间藏着的软鞭狠狠一甩,“噼啪”一声响彻在山林之中。
“许久没有活动筋骨,承让了。”凤攸宁紧了紧握着软鞭的手,顺势解开了碍手的斗篷。
那猩红色的斗篷被风吹动着在空中飘了几下,最终缓缓落在了一片雪白之上。
自从入了承国国境,她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发泄出来,也不枉她白白被人恐吓一番。
又是“噼啪”一声响彻长空。
隐在浓雾中的那人猛地一怔,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这女人竟然还会武功!
☆、柔情
她这一鞭子直直朝着三个刺客甩去,三人虽愣了一刻却也还是灵巧地躲开了。
凤攸宁没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接着又是一下两下三下,长鞭摔打在地面的声音听得人一阵紧张。
躲在不远处的戚星阑看得目瞪口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他本来以为这女人只是拿出来防身的东西吓一吓刺客,谁知道从她那挥鞭的手法以及力道来看分明是经过高手指点,且专门练过的。
只是这一招一式为何如此熟悉……
“你天资不错,只是还需要静气敛神,不可太过鲁莽冲动。”师父的话恍然又想在了耳边。
那时候的少年心高气傲并不比现在差,忍不住问道:“师父说我天资不错,那同其他师兄弟相比又如何?”
他记得师父那时皱眉细细思量了好一会,才抚着那白花花的胡子答:“你算是上乘,但你还有一个师妹,当是天资最佳。”
“师妹?我竟还有个师妹?”一个女孩子竟会比他天资还高?好奇心促使着他,“师父,我能否见见这位师妹?”
“以你的身份不便露面,况且她体寒不能受风。好好练剑,明日我再来检查。”
“哎,师父!师父——”
……
回忆被一道撕扯的声音打断,戚星阑堪堪回过神来,便见凤攸宁的身影此刻隐在一片白雾中叫人看不清,只听得刀剑碰撞而出的呯嗙声,也愈发的远了。
雾气这样大,这几个憨货别再将人伤着了。是时候该上演英雄救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