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您的手上。感谢您请他们吃鱼。”小二从口袋中摸出一颗月牙形状的狼牙放在弥烛面前的桌上,手复伸向口袋,眼珠转了转,却没有拿任何东西出来。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再叫我,小的先退下了。”小二见弥烛正盯着那颗狼牙仔细端详,有点慌张地退出了房间。
整颗狼牙光滑如贝,约莫一指长,半是珍珠白半是琥珀黄,分界线刚好在牙的中间位置。弥烛轻轻捻起这只狼牙,看到了侧面突起的血槽,不由得想象这匹狼曾经如何在沙漠纵横驰骋。
一阵扑啦啦的声音,雪迢从房间敞开的西窗里飞进来,欢快地朝弥烛叫了一声。
看它这幅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知道它刚才出门的狩猎收获颇丰。
“吃饱就睡觉吧,不要出声。”弥烛指一指房间圆桌上摆着的那只笔架,示意雪迢栖在上面。
雪迢扑着翅膀跳了过去,弥烛这才发现它带进了很多小水滴,望向窗外,她发现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
总算能睡一个安稳觉了,雪夜安睡更是舒适。弥烛关上窗户返身走到铜盆跟前,俯身捧起清水洗去了满脸的风尘。
洗完欲扯巾帕擦脸,弥烛这才发现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巾帕。她又想起刚才店小二送水的时候,那条粗制麻布巾帕分明是搭在他肩上的,定是忘了放下。
这时候,有人轻叩房门。
来得正好,弥烛扯起嘴角,这个慢吞吞的店小二一定是才发现忘了给自己放下巾帕,又返身来送了。
她带着一脸的水珠,拉开房门,却不由得怔在了原地。屋外是几个高低错落的男人,哪里有店小二的影子?
弥烛心中忐忑,故作镇静地冷着脸,欲把门拉上,却被门外的一个红脸的高壮男人伸手把门扯了回去。
“干什么?”弥烛低声问道,她感觉脸上未擦干的水珠噼里啪啦地滴下来,心中跟着噼啪作响。
眼前这些人是强盗?还是来捉拿她回去的?
扯住门的红脸高壮男人,顺手一推,刚好推到弥烛锁骨处,她被推得一个趔趄。
几个男人从房门中鱼贯而入。七手八脚地翻起了房间里的柜子抽屉,还有一个摆弄起弥烛的黑柳行李箱。
店小二在哪里?就这样任人擅闯客房吗?
“你们要干什么?”
情急之中弥烛朝那个正在试图掀开她行李箱的清瘦男人扑过去,企图阻止他。
弥烛正扑到半空中,却被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的一只大手揪住了她胸口的衣服。她被从半空中扯下来,狠狠地摔在桌脚处,桌子被她撞倒,桌上的笔架、水杯、茶壶摔了一地。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是谁把她扯了下来。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店小二还是没有出现,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男人?”一个矮小的黑脸男人蹲下身,问坐在地上的弥烛,他的手里拎着张纸,上面是两个人的画像。其中一个的眉心有一颗硕大的红痣。画像本是用墨绘制,这颗红痣还特别用朱砂点出。
弥烛后背被磕的生疼,咬着牙看向那副画像。
“没见过。”她摇摇头。心想这是强盗在找仇家复仇吗?
“没见过?哼,果然是同伙!”红脸的高壮男人翻完了房里的柜子,走到弥烛面前,抬脚欲踢她。
“老姜,过来搭把手,这劳什子箱子怎么就打不开呢?”在一旁开箱子的清瘦男人唤道。
被叫做老姜的红脸高壮男人顿了一下,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若是说谎,绝饶不了你!”他一边说,一边朝清瘦男人走去。
这次出逃,为了避人耳目,弥烛只带了几身黑衣和一些银两,除了那块从不离身的雨石,珠宝首饰一样也没带。行李箱也是寻了市井最常见、最耐用的黑柳箱。只是箱子的锁有点特殊,是她在太子府上无聊的时候经常摆弄的九连环。
带着九连环一来可以锁住箱子,二来无聊的时候还能解闷。没想到遇到劫匪还能让他们抓狂?
想到这里弥烛轻扯嘴角,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一直注视着她表情的矮小男人皱着眉问她道。
“没什么。”弥烛说。
“没什么你笑什么?”矮小男人不依不饶。
“没什么就不能笑了吗?”弥烛反问道。
“你……”矮小男人竟然被弥烛气的脸色通红,扬起手就要打她。
眼见这一巴掌落了下来,弥烛咬住嘴唇,闭紧了双眼。
“白果,做什么?”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在弥烛耳畔响起。
见那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弥烛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看到眼前这个矮小男人的手腕正攥在一个高大男人的手里,高大男人的手很大,一把就把矮小男人的手腕攥了个严严实实。
“你,起来说话。”高大男人转向弥烛,伸手提着她的脖领子,一把就把她拎了起来。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只听得清瘦男人一声欢呼:“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