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刚刚太用力拉龟甲缚所致。
我挣开他的手腕:“无碍。”
沙虫还未彻底了结,它全身上下都被冰霜覆盖,一动不动,可我却见有细碎的冰渣落下。
果然被血污过的符咒效果要打大折扣。
右手被贯穿,我怕失血过多,也不打算将这罪魁祸首抽离,只得用左手持剑。
剑气凌冽,扫浊荡世。
数道剑气从天而降,带着霜花和杀意,将沙虫包围其中。
我这才舒了口气,本想就直接坐在地上歇息,又见有男主角在,不得不站在原地。
阙鹤犹豫着开口,“师尊,你的手……”
“刚刚叫你逃,你怎么不跑?”
我打断了他的话,听见男主角叫我师尊就心惊,怕下一刻便被他切成一块一块的。
可阙鹤并没有回复我,只是自顾自说着:“弟子靠师尊赠予的龟甲缚一路走来未曾遭遇险境,还机缘巧合得了千里缩地阵。”
我不明白他说这些做何。
龟甲缚本就是他的,不遇险情是因为本就没有险情,千里缩地阵也是他此次副本的保底掉落。
“……来时师尊说过,在秘境里如若能相遇最好。所以弟子想,如果能遇到师尊便好了,这般想着,便被千里缩地阵送来此处。”
我看着阙鹤,少年的脸上依旧是恭谨的神态,头顶的危字,不知是光线问题还是想眼花,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红了。
我试探着开口:“秘境奇遇,本就是个人气运,你有缘宝藏,该好好利用才行。”
“师尊…是怪我出现的时间不对吗?”
不愧是男主角,立马品出了我话中的嫌弃…我连忙转移话题:“既有法宝,刚刚怎么不用它离开?若我没能击杀凶兽,你不过开光期,岂不是也要被它重创?!”
阙鹤似是有些生气:“师尊与凶兽搏斗,命悬一线,做弟子的怎能脱逃?!”
……哦,忘记了。
一直以来提防着眼前的少年,因为对方是毫不犹豫杀死我的主人公,却忘了他是如宿华一般,是爱护亲朋,性格正直的人。
所以今日相救,是少年的良心过意不去?
毕竟我这将近两个月以来,也没像书中赵寥寥一般欺辱他,或许……
我抬眼看见阙鹤头顶刺亮的红名,打消了刚刚以为刷到好感的念头。
“……可你是我徒弟,做弟子的哪能不听从师尊的话?今后莫要像今日一般了。”
剑意消散,沙虫被捅的千疮万孔,变成几截堆在沙地上。
我看着沙虫的尸体,缓缓开口:“不论何种境地,我不能让你落入危险之中。”
“为什么?”
我奇怪的看了眼阙鹤,不明白他怎么问出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弟子,师尊保护弟子,天经地义。”
沙虫已死,赤厄丹是在巢穴中吗?
我准备从刚刚的塌陷口下去找找,却被阙鹤拉住衣袖。
他的目光从我手上转到腰间,皱起眉头:“师尊受了伤,不先疗伤吗?”
“不打紧,小伤,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待完成后我会直接出秘境去紫云丘治疗。”
不提还好,他一提,我腰间的烧痛感瞬间蔓延到全身,似乎要将我掌心冰冻的足刃都融化掉一般。
这般想着,我看向右手,却见足刃上的冰雪正在渐渐消融。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这种灼热的疼痛真的是要蒸发掉我全身水分,包括血液。
阙鹤也注意到我右手因为蒸发产生的白烟:“师尊要寻什么我替师尊寻!我陪师尊一起出秘境!”
我正欲开口拒绝,耳边突然传来驼铃声,一阵一阵,缥缈而至。
远方金色的沙漠丘陵上,出现一支驼队。
为首的骆驼背上坐着一位碧蓝色眼睛的女人,她围着红色半透明的面纱,却遮挡不住绝世容颜。
虽然相距甚远,但她如烟如雾的嗓音穿过风沙,落在我耳边。[Q*裙 73*9543*0*54]
“人修,你活下来了,按照约定我需送你一样东西……只是这样东西,你自己去取。”
穿越女与重生男番外·云何见
番外·云何见
兽炉沉水烟,翠沼残花片。
身着薄薄里衣的女人正对镜梳妆,她长相本是张扬明艳,只是如今面色苍白,病气硬生生将姿色压下三分。
她放下木梳,抬眼看着镜中,懒洋洋开口:“阙鹤。”
阙鹤猛然抬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人,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他站在这昏暗冷寂的闺房中,空气闷躁又潮湿,要下雨了。
女人伸出食指将鬓边碎发卷着,嗤笑一声:“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说过了?你我二人不复相见,怎得又来?”
不要……
我不要不复相见……
阙鹤想靠近对方,双腿如被钉在地面上般迈不开,想诉说自己的心意,可话语融进空气里消失不见。
坐在妆镜前的女人有些不耐地回头:“还不快滚!”
阙鹤猛的睁眼,心跳如雷。
耳边是夜虫的声音,空气中有木柴烧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