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尖牙扯下腿上皮肉;

    被毒液侵蚀,灵力凝滞只能凭剑招肉搏;

    ……

    此时的少女,已然无法简单用“狼狈”二字形容,可那双总是散发着甜软笑意的眸子却始终坚毅明亮。她粗重地喘着气,抬头倔强地与赤乾蟒对视着,而赤乾蟒仿佛也对她来了兴趣,不再猛烈攻击,而是左一下右一下地逗弄着她,让她竭力躲避。

    玄明殿三人沉默着看着镜中少女,剑霄沉痛,真霄惋惜,而清霄长老容泽……始终不曾动过的心终于起了波澜。

    她如此拼命……真的只为那甚至都不曾明确回应过的“奖励”吗?

    似乎有一粒种子在容泽心中生了根,可他却不知这颗种子到底是什么,更不知这代表了什么,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镜中——

    少女像是再也没了力气,在赤乾蟒尾巴扫来时,只微微抬了下手,便无力地垂下,随后整个人被扫下祭坛,沿着阶梯向下滚去,一直滚到第二重阶梯下。

    容泽的心一紧。

    赤乾蟒得意洋洋地游曳至清妧身旁,吐着信子放低头部,正要享用自己的胜利果实。就在它的信子堪堪碰到少女脸颊时,没了生气的少女却突然暴起,一剑刺向赤乾蟒颌下两寸!

    赤乾蟒身上红光暴起,随着它的嘶喊和扭动,周围乱石横飞,强风阵阵。

    终于,一切都停了下来。

    赤乾蟒越变越小,最后缩到手指粗细,可怜巴巴地在石缝中钻动。而清妧在调动全身力气发动完那一击之后,也被风吹到一处断开的台阶边,抱着突出的石块才没能掉下去。

    风停后,少女抬起头,露出一张伤痕累累,却明亮自信的脸。

    她成功了。

    在与赤乾蟒的交战中,她一直在找赤乾蟒的死门,这蛇浑身上下滑不溜秋还坚硬如铁,根本没法下剑。可打了一段时间后她才发现,这蛇似乎很注意保护自己颌下两寸的地方。

    于是她假装没了力气,趁它不备时,以全部力量攻其颌下之地。幸好,她赌对了。

    她忍着浑身剧痛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后,艰难走到祭坛上唯一完好的灵台边,取下那面镜子——

    终于,拿到了。

    清妧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属于阵法的白光亮起,她再也支撑不住,本想扶着灵台稳住身子,却就这么倒了下去。

    少女娇小的身躯被白光包裹,消失于沉沉黄昏之中。

    -

    再睁开眼时,清妧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温尧将盛满了瓶瓶罐罐的托盘放到桌上,一转身发现清妧已经醒了,快步回到床边,关切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清妧动了动,哀嚎:“哪里都不舒服,好痛啊!”

    温尧见她还有力气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笑着嗔她一眼:“你还知道痛!你不省人事地从清筑小楼出来时,我跟你师兄吓得差点也不省人事了!说好的不拼命呢?!”

    她想想听剑霄说的秘境中发生的事情,恨恨道:“那个雷敏才竟然敢残害同门,掌门已经将他逐出太玄宗,看他以后如何作妖!”

    “啊?”

    清妧扶着床想坐起来,一动却又皱起了脸,温尧忙将她小心扶起,又拿枕头给她垫在身后。

    其实修士在秘境中为夺宝而互相残害的事并不少见,只是雷敏才竟把手下到同门身上,所以才会引得真霄将其逐出太玄宗。

    温尧又骂了雷敏才几句,顺道还骂了把灵器放在秘境两年招来赤乾蟒的执事弟子,愣是没让清妧插上嘴。

    “师姐,师叔可有来看过我?”清妧瞅了个空问。

    温尧恨铁不成钢地戳戳她的小脑门:“伤成这样,一睁眼还想着师叔!”她有些无奈,“林苍城有玄阶妖兽现世,师叔带着一队师兄弟前往剿杀,已经走了三天了。”

    “三天?”清妧惊了,“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温尧:“三天。”

    清妧撅起嘴,时间怎么这么巧。

    “师叔该不会是为了躲我吧?”

    回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脑瓜子。

    “你当师叔是你呢,满脑子情情爱爱,那玄阶妖兽杀伤人数众多,因着城主的判断失误,却直到快被灭城了才来求助,师叔接到消息立刻便出发了……”

    清妧捂住头乖乖听温尧说完,沉默半晌后还是忍不住叹口气:“师姐,你说师叔会不会答应允我一个请求啊?”

    温尧沉默。

    见此,清妧又叹一口:“没事,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反正我一开始想的,也只是让他再没法忽视我回避我。”

    “是这样吗?”温尧问。

    清妧点点头。

    温尧:“那可以传信给师叔,让他不用履行承诺了?”

    清妧:“嗯,可以……嗯?”

    她猛地转头看向温尧,却发现对方笑得猖狂。

    “师叔答应我了?!”清妧不可置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