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争出高下,可就在此时,天门打开,万界动荡,这场死伤无数的争斗让仙人降下天罚……”

    清妧竖起耳朵,听着说书先生说几万年前凡间的仙妖大战,越听越觉得鬼扯,那什么“天劫”根本就不是神仙为凡间而降。

    那其实是仙界的一场动荡,神位全满,上天断开通神之路,此后凡间灵气逐渐稀薄,再无人、妖飞升,修士和精怪们也再无法长寿,无法移山倒海,沦落到要与凡人共享生活空间。

    “据古书记载,以前灵隐大陆灵气充裕,哪里都可以修炼,修士们更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一剑挥下湮灭一座城也是很轻松的事。”容泽见清妧似是对此事感兴趣,便主动开口讲道。

    清妧那段时间已有神智,自是知道得比他清楚,因此只是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

    容泽又道:“虽说都叫当初那场动荡为‘天劫’,对人间而言,倒也不完全是坏事。”

    “哦?”清妧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为什么?”

    “天劫前,修士们四处侵占凡人空间,不管妖修还是人修,都自觉高出凡人一等,若不是人修为了保护新鲜血液,多多少少护着点,恐怕凡人早已灭绝,哪能如现在般,能与修士平起平坐。”

    他端起茶盏,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脱世俗的悲悯,柔软美好,却被冰冷的雪封在底下,谁都窥探不到。

    窥探到的清妧歪了歪头,将手肘撑在桌子上。

    这朵雪莲花,她今晚一定要睡到。

    她要看圣洁雪白的花瓣,如何被俗世情爱染成绚丽的红。

    第21章 给你补补

    用过饭,二人上楼歇息。

    清妧乖乖在房间门口跟容泽道别,然后进了她的房间。放下东西,又梳洗过一番后,清妧拿出那支落情簪。

    容泽的那片花瓣一路上越来越粉,代表容泽确实每一日都对她更加情深,只是始终没到月老为她演示过的深粉。

    大概,还是要走到最后一步,才能彻底变色吧。

    毕竟情与欲,从来都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情已经这么深了,她就不信容泽对她没有欲。

    于是容泽洗完澡后,一掀被子便看到了仅着贴身绸衣的清妧。她柔顺的发丝尽数垂下,雪白肌肤透过宽松的领口隐约可见,昭示着这具身躯的美好和诱惑。

    清妧如同魅惑人心的水妖般抬起头,情意绵绵地喊:“师叔……”

    “叔”字还没说完,她就被人用被子整个包了起来,连头都不露。

    于是情意绵绵的后半句变成了:“你做什么!”

    容泽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传来,更显得冷漠遥远:“我还没问你做什么,不是说回自己房间睡吗?”

    清妧恼羞成怒,怒了之后,原本的心虚讨好也变成了理直气壮。

    “我就想跟你一起睡!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不管听了多少次,清妧的“喜欢你”还是对容泽有致命作用。

    尽管她这小孩耍赖般的不讲理让他有些头疼。

    他轻叹一声,将被子稍稍往下拉了拉,露出清妧气呼呼的小脸蛋,然后才连人带被搂入怀中。

    “你今晚就在这睡,若是不愿独自入睡,那看你睡着后,我再走好不好?”

    听前半句,清妧还以为容泽终于不矫情了,结果根本没变,不由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睡,你对我……没想法?!!”

    说到最后,她面容震惊,看容泽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负心汉。

    容泽:“……”

    “还是……”清妧上上下下打量着容泽,“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容泽:“……”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微妙:“你觉得我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妧被这目光冰得瑟缩了一下,像小鹌鹑一样往被子里缩了缩——你的难言之隐,我怎么知道。

    我只是个无辜的小鹌鹑。

    容泽盯了她半晌,就在她越缩越小时,突然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

    “我对你,与你对我,总是一样的。”容泽在她耳旁轻轻道。

    清妧懵了懵,什么你对我我对你的,反应片刻才明白过来,这人应当是说不出“对她也有想法”、“想睡她”这种话,所以用“一样的”来代替。

    什么跟什么。

    怎么比天上管律法的神官还刻板。

    不过,他这句解释多多少少有为清妧挽回一点尊严,清妧唇角翘了翘,然后从被子里冒出一点。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失掉的气焰重新上身,某人充分反映了什么叫“你弱她就强”。

    容泽静止片刻才道:“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

    当今世人对修士的要求并不像普通人那样严格,两个修士两情相悦,不用什么仪式便可结为道侣,所以清妧不明白容泽在矫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