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良人 > 分卷阅读26
    了,纷纷住手,扭头看主谋。

    周笙,这个从初见我就看我不顺眼的十七岁女孩儿,终于露出一点迟疑,她走过来用那双挂着两个毛绒小球的雪地靴踩住我的胳膊:“听说你在老宅被打,还拖累了三堂哥?”

    伤口裂开了,不出意外的话,血已经泅湿了贴身衣物,我睁开眼,沉静的双眼对上周笙。

    “你看什么看,我问你话呢。”她脚下用力,碾踩着。

    “是。”我答她。

    她一巴掌扇过来,将我的脸打歪,◎2*7/⑥-9\⑨*4/8/3*7=2◎牙齿磕破了内里,出了血,我吞下去,没有动作,她又开始辱骂我:“你还真是贱婊子啊,也就是三堂哥人好,真把你当成妹妹。”

    天飘着小雪,操场上还有一堆孩子在踢球,你来我往的,不知疲倦。

    我在思虑周笙的话,兄长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对我下过狠手,他在与周朗天人交战时,都不忘叮嘱我,哪怕日后让我远离他,也是为我好,更不必说给我充足的物质,以及护我周全,兄长为人虽冷淡,但是待我,不能说是不好,甚至是在人情范围内,做到了一个兄长该做的,能做的,我做不到拿对待敌人的态度对待他。

    正如他所说,他也不必为周朗的事道歉,这不是他的错。

    因为受伤,周一那里我没有去,倒是他和小晴听说了以后,非常担心,还特地请假来兄长家探望我,小铃收好礼物后,倒了茶水。

    “不愧是我最爱的龙井。”周一咂咂嘴,感叹到,小铃一听急忙低头走进厨房,即刻叮叮咚咚一阵响。

    他问:“说来,三堂哥不在家吗?”

    我摇摇头,自从那事后,兄长很少回来,我的起居全由小铃操办,我与小铃的关系也恢复到主仆,她有时还期期艾艾,似乎想同我交好,我却不再陪她演戏了。

    对于没能见到偶像,周一和小晴似乎很遗憾,不过年轻人,很快转移注意,高兴地同我分享起绘画比赛的进展,说是他们几人都进了预赛,就等着来年四月的晋级赛了。

    “希希,你有所不知,”小晴说,“这次比赛是全世界性质的,评委还有法国素有小莫奈之称的阿尔曼呢,他可是我的偶像。”

    周一酸溜溜地说:“长得自然也不差。”

    我看他们一唱一和的,看来上回生日宴后,他们两人私下亲密不少,在我的注视下,小晴红了脸:“希希,你别误会。”

    我歪头:“误会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呀。”

    周一也来劲了:“对啊,希希还小,能误会什么。”

    明明是同龄人,他们还当我是小孩,看着他们二人,我难得开心地笑了,对阿森的思念更难耐起来。

    我寄出的几十封信,无不像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我感到失望,但是没有停下寄信的步伐,每到周末,我就骑车去邮局,唯独从写下“阿森,我是眠眠”到寄出信件的这段时间,让我有机会缩回自己的壳里看一看星星和月亮。

    老祖家还是要去的,还是那副苦药,只是喝的时候再也不去探究了,我会碰到兄长。

    他还是穿黑色多一点,黑风衣,黑围巾,永远从容不迫,最近热搜一直挂着的,是他公司刚发布的圣诞限量手链,一售而空,明星名媛纷纷晒单好评,作为主设计师,不得不说,兄长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兄长冲我点头,随后去拜见老祖,离开老宅前他来见了我一面,我恭敬地立在一旁,我以为他要来叮嘱我什么,没想到他稳稳坐下,检查起我的作业。

    碎碎念

    他是怕痒不怕疼…

    19

    我根本认不全英文字母,更看不懂歪七八扭的曲线图,每到课堂小测,我都是写上名字,而后和一堆数字大眼瞪小眼,老师也放任我而去。

    兄长一目十行,我窘迫得想将卷子抢来,油然生出一股面对良善长辈的愧疚,指尖掐着衣摆,我坦白道:“大哥,对不起…我都是瞎写的。”

    兄长点点头,没有责怪我的不用功,反倒漫不经心地问起我嘴角的一小块红痕:“怎么伤了?”

    我摸了摸被周笙掌掴出的伤,讪笑撒谎:“不小心磕的。”

    他觑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玉葱长指在我的天蓝色文具袋里翻找出一支铅笔,一板一眼在幼稚的高中生数学题旁批注。

    沙沙,笔下生出一道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公式。

    “这个公式,还记得吗?”

    我呆看了半晌,对上兄长有温度的双眼后,诚实地摇头。

    兄长耐心得很,伸手抓过我摔破一个洞,没来得及换的书包,他盯着那个破洞,眼睛再看过来,似乎带了微茫的笑意:“去换个新的吧,不用替大哥省钱。”

    被长辈发现在学校不务正业,我的头愈发低了。

    兄长翻开数学书,对照目录,找出对应的页数,逐字逐句教我,碰到我不会的,还肯多说两遍。

    一时间,我恍惚有了种在桃花镇随阿姨一起学写字的错觉,阿姨家屋后有一株桃花,春暖花开,我们三人就在这花下写字,那时日头正好,阿姨,我的良师,仍活着。

    我原本想所有的老师都应当尊重的,可也不是这样。

    所以每到讨人厌的数学课,我就往操场钻,那里有一棵参天松柏,天气尚暖时,我就坐在树下的长凳,任由扎人的针叶掉落脖间,抬头,是云卷云舒,是天高云阔任鸟飞,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