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涌入脑海里。
最后一缕黑发怎么也别不进发圈里,抬着的两只手臂发酸。
所幸放弃了。
“先别,钟晏说8点半回来。”柳瑟淡淡说。
黑发跌落在颈间,乱蓬蓬的略有些狼狈,她转过身来,钱妈瞧她脸色似有阴云。
“好。”钱妈不动声色地摇摇头,退了出去。
钟晏也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和柳瑟站在一起无论怎么看都是良配。
只是......偏生怨偶一对。
偌大的新式装修房间里,空有柳瑟一人。
刚才盘头发太用力,右手冰凉,指尖发麻。柳瑟去了盥洗室,拨开洗脸池热水水龙头。
热水汩汩而下,很快聚集成潭,冒着热气。
柳瑟脱了手套,没仔细想就把右手浸到热水里。
其实她的手并不如传闻说的有多丑陋,相反骨肉匀廷,玉指纤葱。
只有虎口处浅浅一道勾横,只是仔细看的话,她的大拇指和虎口用不了力,五指垂下,像是猿手。
捏不住筷子和笔,会抖,却也不是毫无知觉。
轻轻皱着眉头,鼻尖冒了细密的汗,手背被烫成绯红色,内里的神经才慢慢有了感知。
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柳瑟视线又开始虚晃起来,当时厚重的钢化玻璃狠狠地砸向她的右臂。
柳瑟再怎么回忆,她都有些忘了有多么痛,痛到手臂的神经都割断了。
才两年啊,她以为这种痛她会记很长时间。
等到右手不再冰冷,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手,在镜前一鼓作气这才把头发别了进去。
开了房门出来,正好见到一个帮佣拿着钟晏烫好的衬衫,打算放到他衣柜里。
“我来吧。”柳瑟接过,“跟钱妈说一声,让她备起来。”
“诶。”
钟晏的换衣间在另一边,比她的略小一些。
衬衫挂在米白色壁橱里,中间摆着巨大的玻璃展几,里面全是一排排奢侈手表,琳琅满目。
柳瑟以前只认识几个牌子,和钟晏结婚以来确也接触不少。
最左边的抽屉没有合上,柳瑟走过去轻轻一推,她没注意一只手机从抽屉口掉了下来。
看样子是几年的款式了,柳瑟没见过钟晏用过。
捡起来,手掌在屏幕前拂过,竟然没有上锁,一条昨天夜里发的短信赫然出现在上面。
******
柳瑟最喜欢这套婚房一点就是客厅有一整面墙是玻璃,窗外是花园,也中了不少高大乔木。
吃饭的时候能欣赏风景,能避免她和钟晏坐在一起吃饭时没有交流的尴尬。
这是柳瑟给这栋房子找的在别人听起来可能是滑稽的优点。
屋内灯火阑珊,窗明几净,映透着柳瑟的身影,头发一丝不苟梳成发髻盘在脑后,红唇天鹅颈,耳朵上挂着小巧金色的耳坠,熠熠生辉。
她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八点半过了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之前,门铃响起,柳瑟可以说的上是带着惊喜的表情去开门,看到助理拿着蛋糕的一霎那,她就明白了,钟晏不回来了。
助理带着抱歉的口吻给她送了蛋糕。
柳瑟撇头看了一眼玻璃上映照着的自己,光鲜亮丽,却如此的可笑。
是的了,既然钟晏收到了她的短信,大概率是不回来了。
她这十五分钟的等待只是见证了她的愚蠢坚持。
她肚子很饿了,一直等到现在,柳瑟忽然道:“钱妈,我要喝松茸鸡汤。”
******
夜半,柳瑟被惊醒,在钟家的每一天都小心翼翼,一直浅眠。
细碎的脚步声一直停在她房门前。
传来钱妈的声音:“怎么现在才回来,太太等了一晚上,你也知道她过生日的。”
钟家自老太爷起了三支,子嗣繁多,钟晏行四,算是钱妈看着长大,即便是钟晏也得客客气气。
而后一道略带玩世不恭的低沉银质声音响起,是她十分渴切的。
“喝多了点。”像是刻意回避有关柳瑟的问题,被惊醒的柳瑟蜷在被子里没有听到想听的。
钱妈嗅了嗅鼻子提醒他:“喝了这么多酒,味道太熏了。太太估计睡不好。”
钟晏:“那我只好先去书房洗了澡再去看她,您快去休息吧。”
主卧拉上厚重的窗帘,毫无光亮,只有对面的房门门缝透出来点灯光。
皮鞋在地板上的踩踏声特别明显,声音渐渐淹没。
柳瑟明白,钟晏得了借口去书房不会再回来。
枕边的手机亮起,跳出来一条微博新闻。炙热小生秦淮林与一美女深夜相聚,据传该美女是纽约大剧院芭蕾舞团首席舞者沈星冉。
柳瑟翻了翻那些狗仔拍的模糊照片,一众人等从南桥市私人会所出来,一竿子南桥市有头有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