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早饭,等他?走后,柳瑟回了新?房看了眼昨天给常州发的设计稿。
忽然看出了漏洞。
她拿出手机给常州发了微信, 常州不知道在?做什么,没回她。
做完这一切也不过才早上8点半。
柳瑟眼睛一直盯着手机, 目光涣散,眼前的东西有种模糊的美?感,像是?透过一块毛玻璃。
她怔怔,摇了摇脑袋, 再一看手机, 居然发呆过了十几分钟。
不知道为什么,钟朔的事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现在?迫切想要做出一番成?绩。
只是?......她现在?总喜欢沉溺于某种情绪里, 专注力越来越差。
心底掠过一丝不安。
拿着手机的右手有些僵硬, 覆着一层白色蕾丝, 摸上去并不柔软, 甚至有些硌手。
好像又有好几天没有按摩了。
钟晏倒是?像上次说的, 经常提醒她吃药。只不过白天两人不待在?一起,柳瑟也忙, 经常敷衍过去。
她心一横, 把手套脱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之?后她让福叔带她去了医院。
医院里刘医生按了按她的手,眉头挤出几条沟壑,一脸的忧心忡忡。
“没有每天按摩么?怎么就?硬成?这样子。当初我的话不好好听, 现在?弄成?这样才来找我。”
病房里私密性很好, 只有刘医生和柳瑟。
刘医生以为柳瑟会像以前那样辩驳几句,等了一会儿, 柳瑟毫无反应,他?试着又喊了她几回。
最后直接推了推她手臂,柳瑟才反应过来。
柳瑟像是?被整个世界屏蔽,她一个人呆在?属于自己的黑暗狭窄的密闭空间里。
“怎么了?刘医生。”
刘医生眉头深得能夹死只苍蝇:“手的事情都算小事,你现在?必须去魏医生那儿。”
柳瑟嘴唇翕张,面容破碎苍白,原来外人都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劲了。
她想了一会儿,有些无精打采:“我等会儿就?去。”
从医院出来,她失魂落魄地坐在?车上怔怔地看着窗外。
窗外是?一片浓密的树林,浓荫如盖,滴绿苍翠,浓厚得夺人神魄。
“太太,去哪里?”
福叔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柳瑟坐在?车上有段时间了,没和他?说要去哪里。
他?看了一眼便立马收回目光,像柳瑟这样出神的情况,福叔在?她刚和钟晏结婚的时候也见过。
那时候柳瑟对这一圈子都很陌生,生怕做错什么招人说闲话,脑袋里总有根弦紧绷着。
柳瑟回过神来,脱口道:“福叔,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办。”
那车里似乎坐着什么洪水猛兽追赶她,她推开车门,旋即而?下,飘逸的长?裙翻转成?花,漾出一圈圈涟漪。
还没等福叔说什么,他?转过头,只看见车后渐行渐远的月白色身影。
***
上过几节芭蕾课,柳瑟每天伏案画设计稿导致的腰酸背痛好了不少,体态轻盈。
她和钟童童在?路边等钟晏来接。
舞蹈室就?开在?钟晏公司边上,他?下了班过来很方便。
边上新?开了一家网红奶茶店,童童又圆又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蠢蠢欲动。
但因为青春期容易冒痘痘的缘故,老?太太不怎么让她喝。
她转身看了眼柳瑟,只见柳瑟双手抱胸,低着头盯着地面看,长?发散落,遮住半边脸庞。
四嫂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这几天怎么老?是?发呆。童童如是?想。
她拉了拉柳瑟的裙子,撒娇:“嫂嫂,我想喝奶茶。
她怕柳瑟不同意,可怜巴巴地晃动了手指:“一杯,就?一杯好不好。”
柳瑟在?小辈面前惯来没有坚定信念,很容易被说动。
嘴角抿出些弧度:“快去吧。”
钟晏开车过来正好瞧见她一个人,手上拿着袋子,在?满街来来去去的行人里,她穿着飘逸的裙子,脸庞清透白皙,菱形嘴唇清艳,显得有点瘦小可怜。
像只没人养的流浪猫。
但乖顺温驯的同时,似乎随时亮出猫爪子。
他?在?车里看了她一会儿才下车,西装穿在?他?身上熨帖得体,不长?不短,勾勒出清风过林的温润气质来。
说来也奇怪,只要钟晏出现,柳瑟总能一眼就?看到他?,这次也不例外。
大概是?他?太过耀眼的缘故。
就?几步远的距离,钟晏很快过来,看了一圈,眉眼弯弯:“童童呢?”
柳瑟正要指呢,童童一阵风似地跑过来,举着手上的东西,高兴地献宝:“嫂嫂,你看看可不可爱啊。”
那是?只略大一点的泰迪,全身棕色的卷毛,无论?冲着谁都嘻嘻地吐着舌头,汪汪地叫上几声。
刚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