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别磨蹭,快点去!”

    “诺!”赵常侍急忙转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

    “吁——”来人一拉缰绳,座下马儿前蹄离地,在空中刨了一会。

    陆清曜此刻正毫无形象地坐在早已准备好的产房外,焦躁地踢着脚边的石头,见来者竟然是谢影川,不由惊讶了一下,然后便看见谢影川利落地翻身下马,从马背上拎起一个蓝裙短褐、背着药箱的女子。

    陆清曜赶紧起身,她现在的形象很是惨不忍睹——头发散乱,脸被打肿了,红红地鼓起一片,肩上也透露出一丝干涸的血迹,裙摆上沾着淡黄色的羊水,白袜子早已被踩得脏兮兮的……活像一个北方的难民。

    那个荆钗布裙的女子一手扶着马鞍,一手捂着肚子,正在干呕。

    “人给你带过来了。”谢影川冷漠地将人往前推了推。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一言不合就把人掳走!你这是要做什么?!”素问卿没吐出什么东西,勉强站直了身子,清亮的眸子瞪得老大。

    “素问卿……”陆清曜再见故人,一时有些恍惚。

    素问卿听闻有人喊她,懵懂地转过头去看,将陆清曜上下打量了一番,狐疑道:“你就是幕后主使?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把我掳到这里来做什么?!等等……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

    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来,陆清曜回了神,急忙拉起素问卿就往产房赶:“我阿姐要生了!快跟我走!”

    “诶……等等等等,你阿姐是谁?!”素问卿扶稳了药箱,跌跌撞撞地跟着陆清曜跑。

    “陆清晚!”

    “什么!青梧姐没死?!”

    “回头再解释了,快走!”陆清曜也直接,一把将人拦腰抱起,直接把人塞进产房。

    看着产房的门开了又关上,陆清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一时无语。

    素问卿是天下三大神医中的一位,与阿姐是莫逆之交。上一世,素问卿就曾经受阿姐的委托来照顾她,几次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可惜,前世这人不听劝告,非要进宫,最后落得个鸩杀冷宫的下场。

    “怎么是你来的,谢璧采呢?”

    谢影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向陆清曜:“他说自己马术不精,就让我先把人带过来。”

    “喏,他托我带给你的药。”

    陆清曜接住了小瓷瓶,将它紧紧地攥在手心:“替我跟他说一声多谢。”

    “你还是自己亲自跟他说吧。”谢影川足尖一点,跳上屋檐,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是龙首。”

    陆清曜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谢影川一脚踢下一片瓦,砸在院子中。

    “此事,多谢龙首了。”陆清曜被瓦片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想着这谢影川不会是被谢璧采这样使唤生气了吧?

    于是她又多哄了一句:“劳烦龙首这样来回奔忙,若是有什么陆清曜帮得上的,定然不会推辞。”

    隔了好久,陆清曜都以为谢影川离开了,然后她听到屋顶上谢影川的声音:“我要城西采芝斋的松粽糖、脆松糖、脆桃球、软松糖……嗯,就先这么几种吧!”

    陆清曜一怔,随即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冷酷狠厉的龙首……竟然会喜欢吃糖。

    “怎么?”谢影川警惕地问道,“你想反悔?”

    “不反悔。”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陆清曜心头的沉重被冲淡了些。

    “还有,你不许告诉三哥!”屋檐上,谢影川露出了一个脑袋,正打量着陆清曜,生怕她会跟谢璧采告状一样。

    “不告诉。”陆清曜摇了摇头,继续盯着产房的门,像是要把这门盯出一个洞来。

    上一世,她并不知道阿姐还活着的消息,不过后来她也没发现过任何关于阿姐在世的蛛丝马迹……再加上素问卿对司马清睿那极其仇视的态度,想必其中可能出了什么意外,让阿姐早早去世了。

    这一世,她已经赶来了,素问卿也在,想必……阿姐一定会活下去的!

    “对了,谢璧采是你的……哥哥?”陆清曜问道。

    此时,夕阳沉沉欲坠,谢影川坐在屋顶上,眯着眼睛看着夕阳,火红的晚霞烧遍了半边天空:“是。”

    “我还以为你不是谢家人,只是被赐了一个谢的姓而已。”陆清曜靠着门,缓缓坐下。

    门里,是她阿姐的痛呼声音,门外是残阳似血晚霞满天。

    “如果,谢璧采让你去做一件你不愿意做的事情,然后你还跟他吵架了,现在他受了很重的伤……你会怎么做?”陆清曜问。

    谢影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先救他啊。”

    “要是……害他伤得那么重的人是你呢?”

    谢影川觉得陆清曜的问题真是莫名其妙:“我不会打伤他。”

    陆清曜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

    “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如果那时我答应了阿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