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血旗风云 > 第五章千败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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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如果能经历上千场论剑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而又能失败上千次仍热爱习剑的人想必江湖上只有千败剑客了。好像在人们的印象中,千败剑客从没有赢过谁,可跟他比过剑的人都知道,没有人能够战胜他,除了他自己。每次千败剑客其实都败给了他自己。他总觉得自己的拔剑还有不足,结果每次他都不战而负。

    事后跟他比过剑的人往往都不愿提到他,而唯独张九灵愿意提起那次和千败剑客比剑的经历。虽然他现在已经丢下手中的剑变成了老乞丐,但他仍忘不了千败剑客,那是他所见过最快的剑法,他连拔剑都还没有来得及,千败剑客的剑已经收回了剑鞘。其实他并没有看见千败剑客到底拔没拔剑,但是他知道千败剑客的剑不是轻易让人看的。还没等张九灵缓过神来,千败剑客留下了一句:“我输了,以后有机会到华山三清峰来找我吧。”便转身离开了。

    华山三清峰,这是张九灵手头的唯一线索。他也不确定千败剑客一定在那。可他一想,能坚持练一辈子剑的人,恐怕也不会是一个常变地方的人。

    这次他带着江竹和灵芝一路向西北走去,就是为了去往华山三清峰,拜访千败剑客。

    虽然千败剑客常千败已经归隐华山三清峰十余载。但在张九灵看来常千败是他所见过最厉害的剑客,一个没人能打败只不过总去自我挑战的人。

    当然张九灵想带江竹不辞艰辛去找常千败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江竹像一个人,像一个很多年前他见过的某个人。

    从破庙出发一走已经一个多月,在路上阮灵芝不再是一身乞丐打扮,到是穿起了女装。没有了假小子般的模样,而像邻家女孩那样,走起路来也沉稳了许多。

    路上灵芝没什么事就喜欢找江竹聊天,她喜欢告诉他她的过去,也想去知道他过去的生活。而江竹愿意听她的过去,也愿意分享他的过去。渐渐地她想了解他的一切,她想每天都可以和他在一起,给他讲故事,听他讲故事。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这么多年来最幸福的。他好像已成为了她身体的某个部分,她怕失去他,她怕见不到他,有时她在深夜里就会做奇怪的梦。她梦见他独自离开,但每次醒来,她看到他就在旁边,心便放下了。

    这一日他们搭乘马车进入秦地,来到了一家客栈决定暂住。长时间的旅途奔波让他们都很是疲惫,打理好马车夫并交完屋钱他们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阮灵芝就端了一盆水来到了江竹的房前,用脚轻轻地踢开门,这时屋里的江竹还在熟睡。她将水盆放在了床头的凳子上,倒映在水中的是她清秀的脸庞和披散的头发,实在看不出一个多月前的模样。

    她悄悄地坐到了床边,呆呆地望着江竹并不时摸摸自己的头发。她喜欢这总感觉,她希望时光过得慢些。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害怕当她醒来的时候他会不见,她不敢想,因为她知道这一刻早晚也会到来。

    灵芝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等再一转头的时候,她发现江竹正在看着她。

    灵芝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连忙起身说:“我来给你送洗脸水,怕吵醒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一会我过来拿盆。”

    当灵芝刚走出一步的时候她感到了肚子不知不觉地疼了起来。她想继续往前走,可她一步都迈不动了。她倒在了地上,双鬓开始留下了汗滴,脸也有了些许绯红。

    江竹见状连忙把灵芝抱上了自己的床,用被子盖好她的身子。灵芝用手紧抓着被子。他看到了,握紧了灵芝的手。

    这是灵芝第一次感受到江竹手的温度,她在床上想起了一个多月前背他去破庙的场景,她想起他的手那时就搭在了自己的胸口,她又再一次感触到了那时熟睡的江竹身体的重量,现在闭眼睛想想那时都有些不敢相信她是怎么把他背到破庙的。或许灵芝觉得第一眼看到江竹心里可能就有他了吧。

    不一会,灵芝把手从江竹手里抽了出来。将被子掀开,坐起身,摸了两下头发,什么没说就迅速离开了。江竹还能感受到灵芝手的余温,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已完全亮了。

    走出江竹房门的时候,灵芝开始有些后悔了,她本应在江竹床上多待一会的,他的手是那么有力,能让她对当时在床上的痛苦都减轻。可她还是本能的保有矜持,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随后几日三人一行前往华山,离华山越近道路愈发难走,有的地方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花了五天时间三人终于来到了华山地径。这些日子张九灵总是问江竹不同的问题,当江竹回答不上来时张九灵会耐心讲解,这些看似平常的问题其实是张九灵习剑数十年积累下的经验,是每个习剑人都可能犯的错误。

    三清峰峰顶并没有什么过高植被,反倒是上面的小木屋格外显眼。屋里住着一个白发老人,屋外有一把摇椅。老人平日就坐在摇椅上懒懒地晒着太阳。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峰顶来了三个人,一个老头子和两个年轻人。白发老人坐在摇椅上觉得那个老头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具体在哪里他已记不清了。

    只听那个老头子说道:“晚辈张九灵,拜见常老前辈。”

    他想起来,他曾和这老头子比过剑。他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说:“张老弟有什么要紧事吗,没想到我这破地方也有人来。”

    “我听说老前辈一直还没有徒弟,不知老前辈愿不愿意收那个孩子为徒。”说完向江竹指了指。

    白发老人起身看向江竹,向江竹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竹。”

    “哦,你姓江,这可不是个多见的姓氏。”

    “老前辈愿意收这孩子为徒吗?”

    “更何况有个人陪我,有什么不好的。”

    张九灵一听连忙拍了江竹一下,说:“竹儿,去,跪在地上说见过师傅。”

    白发老人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常千败这辈子一直在输。能做别人师傅已经很满足了。”

    “常前辈,以你剑上的造诣,无论你打谁都是不会输的,你输的不过是你自己。”

    “其实,你不求我我也会收这孩子为徒的。因为他像我见过的一个人。”常千败又看了江竹一眼继续说,“他像江风,那个日落江风静的江风,那个拿着那把平江汇海剑的江风,那个如江上轻风来无影去无踪的江风。十几年前我就知道我即使拼劲全力也不会赢的江风。这个孩子和江风很像,虽然我和江风十多年未见了,但我觉得这个孩子和我认识的江风很像,真的很像。”

    张九灵也有这种想法。他听过江风的名字,但江风长什么样他却不知道。至少他觉得江竹像一个人,像一个他见过的人。

    这时阮灵芝接过话道:“师傅,江风是谁啊。”

    张九灵并不知该接些什么,因为江风是谁他也没见过。

    白发老人又坐回了摇椅说道:“一个视剑如命,敢爱敢恨的人,一个乐于助人,却不善言谈的大侠。”

    江湖上能配得上大侠的人并不多,更何况是从一个享誉武林的人嘴里就更加难得了。江竹在心里想着,这个江风真的好厉害。

    江竹在那里发呆,阮灵芝看着江竹发呆,而张九灵很知趣地走到一边去看树上的两只猴子互相抓虱子。白发老人又坐在了摇椅上,不一会睡着了。

    这时,阮灵芝走到江竹身边问道:“你还会记得我吗?”

    江竹听到这句话才缓过神来,等了好一阵子才说:“会的。”

    可他的脑里却在飞速的运转着,他的眼前时而浮现南宫樱的脸庞,时而浮现阮灵芝的脸庞。

    这时树上的两个猴子从树上跳了下来,跳到草丛里不一会就不见了。

    阮灵芝看到了刚才那个情景向江竹说道:“说不定你会躲在某个草丛里,不见我了。”

    张九灵偷偷地笑了笑走到灵芝面前说:“有缘的两个人老天爷是会照顾的,时候不早了,灵芝,我们也该走了。”

    灵芝又看看江竹,道:“我会寻你的。”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竹看着灵芝渐行渐远的背影在那傻傻地发呆,只听常千败坐在摇椅上说道:“傻小子好好学,别辜负了那丫头。”

    江竹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感觉一切都好似昨天。

    能在华山山顶看到朝阳是一件幸运的事。江竹第一天就领略到了,那刺骨的山风和稍纵即逝的阳光。

    常千败在这一天给了江竹一把桃色的木剑,在他的耳边喃喃了几句,就躺在摇椅上休息了。之后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只看江竹一个人在那瞎比划,常千败躺在摇椅上观看。

    直到某一天,常千败从小木屋又拿出了一把木剑,一把长约三尺,剑柄七寸带剑鞘的桃木木剑。

    他说:“这几日来,我观察了你的剑招,是南宫家的剑法,但很多地方你握剑的方式还不对,我来慢慢纠正你。”

    常千败开始拔剑,收剑。在江竹看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剑实在太快。

    江竹不禁心生疑问:他长这么大从没想过还能把剑使这么快,师傅这么快的剑,有谁能敌得过呢?那师傅的千败又是怎么来的呢?

    他把心头的疑问埋在了心底,没有说出来。

    常千败把剑递到了江竹手上,说:“以后你就拿这把剑练吧。”说完便躺在摇椅上。不一会,睡着了。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常千败开始慢慢教,江竹开始慢慢学。常千败并不教江竹什么新的剑招,他每天就是在给江竹纠正萍踪无影剑的不足。

    没想到这一纠正就是一年。当然一年里江竹除了练剑,江竹还经常听常千败讲述那些他年轻时和他人比剑的经历。常千败每次提到他那些失败的经历总是说得轻描淡写,从他的讲述中江竹根本想象不出当时是什么样的场面。江竹觉得师傅每次都把和他比剑的对手说得很厉害,尤其把那些对手最经典招式的使法说得都特别详细,江竹每次听师傅说那些招式的手法自己便拿起木剑比划比划,哪块不对,常千败再亲自从摇椅上打一遍给江竹看。

    按道理这些败仗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不愿再提,可老头子给江竹每次讲完却特别开心。而且每次说到精彩之处还要从摇椅上站起来比划比划,嘴里还捣鼓:当时要是出这招就好了。

    有一天,江竹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师傅:“师傅你剑术这么高超怎么可能会重来没赢过呢?”

    常千败听完微微一笑,摸了摸胡子说:“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你师傅做对手哦,当然真正的原因,以后告诉你。”

    此外这一年中常千败还经常带着江竹在华山不同的山头去采一些无名的野花。刚开始江竹还跟不上常千败,总被师傅拉好远,但随着和师傅去的多了,他发现他跟在师傅后面渐渐不觉得累了。

    有时在采花时,会遇见一些草药,常千败会把这些草药的作用一一给江竹详细地讲解,等下次再遇见之前见过的草药,常千败就会考一考江竹。

    江竹有时会答不上来,他便会再耐心地给江竹讲一遍。

    突然有一天中午,常千败坐在摇椅上把江竹叫了过去。

    江竹正在自己练着剑,这时已经满头大汗,一听师傅叫他,急冲冲地把木剑收回剑鞘,来到常千败面前,喘着粗气说:“师傅您叫我。”

    “嗯。”常千败在摇椅上闭着眼睛说道:“竹儿,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习剑吗?”

    江竹摇了摇头,嘟着嘴,锁着眉。他没想到师傅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当然他从前也从未想过他为什么要习剑。

    那么究竟为什么要习剑呢,江竹自己心里想着。他觉得他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习剑,以前的剑法都是干爹教他的,他没有什么选择,自打他有印象起,剑总是离不开他的。

    正在江竹还在思索的时候,常不败这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扶了一下摇椅,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江竹的身前,摸了摸江竹的头,说:“竹儿,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总是有两面性的,它会有善的一面,也会有恶的一面,但是我们要始终相信善是大于恶的。我们习剑的目的是为了和平,有战争的地方,就应该有我们习剑人的存在。我们要用我们手中的剑来停止战争。剑是冷的,但是使剑的人却是有温度的。我们要通过手中的剑让世人最后明白善是大于恶的。”

    常千败又向旁走了两步,继续说道:“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会一辈子从未赢过,一个原因是我要看我那些对手所使的剑法,从他们的剑法中找出优点和破绽,所以我从来不会使出我的全力,因为一旦我使出全力,我的那些对手谁也抵不过我拔剑的一瞬,如果我想赢,这场比赛还没有比他们就已经输了。”

    “当然既然是比赛,就会有输赢,特别是高手过招,一旦某一招没使好非死即伤。如果要是打了上百回合后还未分出胜负,双方一般就要使用成名式了。而即使是成名大家他们的成名式也往往会是杀招,想要接这种杀招只有三个办法,一个是在对方之前先出杀招,如果你武功在对方之上,那对方也会非死即伤,第二个也是我常用的方法就是,硬接这一招,假装被对方的剑气把自己手中的剑震飞。能和我比剑的人无论在剑术还是在为人上都是值得肯定的,所以当对方看到你手里连武器都没有了,这场论剑也就停了,当然最后一个办法是面对那些和差距比较大的我会在他们没出招的时候已经把剑收回剑鞘了。”

    江竹睁大眼,细细品味师傅说的话,好像悟出了点什么,点了点头。

    “这回懂了吧,竹儿,你师傅我在没事给你讲自己当年经历的时候已经把很多名家的高招都教给你了。剩下就是要你把的基础打牢了。你如果拔剑比对方快,其实在没比之前对方就已经输了。学那么多所谓的剑招真还不如你把拔剑先练好。”

    常千败向摇椅那走了几步又坐回了摇椅上,说:“你要想真正学会用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剑法上的造诣很容易提升,但是思想上的路就真的要看你的悟性了。”

    江竹用坚定地表情向常千败“嗯”了一声,说:“我记住了师傅,哪有战争哪里就需要我们习剑人,我们习剑人为的就是停止战争,带去和平。我们是邪恶的驱逐人,我们是善良的传播者。”

    “嗯。”常千败肯定地点点头,“今天就这样,等明天早晨起来,师傅教你一招。”

    “是,师傅。”

    第二天清晨,华山三清峰峰顶的悬崖旁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小。

    不用说,老的便是千败剑客,小的便是江竹。

    常千败问到江竹:“今天早晨吃的那些野菜吃饱没?”

    “吃饱了,师傅。”

    “看好。”话音未落老人便拔出剑鞘,一个眨眼,老人便将剑收回了剑鞘,远处老人说话的回音还未终止。

    “这招便是我经历上千场失败,融多家所长于一剑的惊鸿一剑。看清了吗?”

    江竹看得是目瞪口呆,连师傅向他问话都没反应过来。

    老人只是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自己在这好好练吧。”便向草屋走去。

    又一天早晨,江竹从草屋内起来,奇怪的是,师傅不见了。草屋的桌子上留有一封信,和一张便条。

    便条上写着:答应师傅,在山上待两年,拿着我给你留的那把木剑去练我昨天的剑招,两年内每天都重复那套动作,等两年期满把桌子上我留给你的那封信打开,你自然会明白我为什么会离开了。记住,每一个成功的剑客背后都要经历无数个漫长而无聊的黑夜,只有坚持住那段时光的人才会成为真正的剑客。

    江竹手握着那张便条,心里暗暗下着决心:无论什么有苦,我都要答应师傅在山上留两年。

    两年整整七百三十多个日夜,没有人陪伴,整天江竹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起床,拿剑,练那套剑式,去树上摘果子,去草丛里找野菜,捡柴火,在米缸里掏些米生火做饭。夜晚独自坐在草屋外,看着漫无边际的天空。想着那些未来可能要发生的事。

    他不再像从前在南宫家那样衣食无忧,这几年来他从来也没吃过什么野味,那件绿色的绸缎大衣他已经不能穿了,于是他在草屋的柜子找出了师傅以前的三件衣服穿。夏天他只需穿这三件衣服的一件,哪件衣服脏了他还能去找一些山泉水洗一洗,可到了冬天,哪怕这三件衣服都穿上,也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寒风,和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来一场的雪,真想不到是什么样的毅力能让他在空旷的山顶上待下去。

    夜晚的天空永远是黑的,但江竹脑海中的场景却是色彩斑斓的。他在袅无人烟的地方渐渐地长高,他的额骨在不断变宽,他的肩膀在不断变宽,他的胸膛变得更加结实,他手上的戒指也从中指换到了无名指。

    看来吃得不好倒是没影响他长身体。

    终于有一天,江竹回到草屋内拆开了师傅留给他的信,这时的江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他的骨骼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那信纸早已经有些发黄,卷边了。那发黄的纸上写着:“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早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你师傅我当年嗜剑如命,把所有的经历都花在了研究剑术上,虽然在剑术上稍有一些成就,但经常连续多少日不眠,这导致我晚年的气力已经不够了。可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个徒弟我要定了。你是幸运的,在学剑的路上不像我当年一样都是自己悟的,少走了很多弯路。但是早晚有一天路还要自己走,我只不过是先走一步了。竹儿,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便注意到了你手上的戒指。你手上戴的那个戒指是昆仑仙境那才有的平安石打造,世间可能只有你这一枚。能去昆仑仙境那地方的人世间也没有几个,所以我断定你的父母一定曾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你虽被南宫家养大的,可我看你使剑的样子却又根本看不出南宫家的感觉。倒是自成一派,像极了十多年前武林中剑术最卓越的江风,一个视剑如命,敢爱敢恨的人,一个乐于助人,却不善言谈的大侠。而江风在武林中消失的时间,正好又和你的年龄很相近。我想世间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所以你的父亲很有可能就是江风。这辈子以我的剑术当我在用尽全力的时候,除了你的父亲江风,这世间恐怕还真没有谁能抵挡住我,所以我很佩服你的父亲。我和你父亲不是很熟,只见过一面。但是二十年前和你父亲的那一战真正改变了我的想法。那时你父亲还没到二十岁,在我看来还是个毛头小子,而我正值壮年,剑术的巅峰。可没想到你父亲在我还没出剑的时候已经把剑收回了剑鞘,是那么的快,我连看都没有看清。而你的父亲又是那么的年轻,比我小了二十多岁。英雄不问年龄,有志不在年高。从此我摒弃了很多繁琐看起来气势很强大的剑招,苦练出剑。但练着练着我发现没有剑招又是不行的。如果你面对的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的时候,你就得需要靠剑招取胜了。之后我故意输了那么多场,就是为了吸取各家所长有一天再和江风一战,没想到我等了十多年,一直等到我快不行了也没等到。直到看见了你,我知道他可能比我先离世了。那我精研这么多年的剑术难道就要失传了。你是我最强大对手的孩子,可惜我最强大的对手已经不见了,虽然我自知离我的死期不远,但我觉得这不是巧合,可能老天爷也想让我把江风的孩子教得出类拔萃吧。所以我平时尽量坐在摇椅上,少用气,只是默默地帮你把错误改正。为的就是能够看你成长,别走向歧途。可是时间不等人,我已经看不到把你培养成一代大侠的时候了。所以昨天我就用了我最后一点护元的丹气给你打了一遍我独创的惊鸿一剑。

    记住,竹儿你是曾经这个世界上剑术最厉害人的孩子,你是曾经这个世界上剑术最厉害人的徒弟,我们习剑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或是伤人,而是为了救人。哪里有灾难哪里就有我们,我们带去的是和平。

    现在的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称为习剑人了,拿着我给你留的木剑,草屋的床下面还给你留了碎银子,该下山做些习剑人应该做的事了。

    江竹将信揣进了怀里,找出了床下的碎银子,走出了草屋,他想找人说说话,可是这山了一句:师傅的教导我牢记于心。便没有停留片刻,握紧手中的木剑,头也不回地走下了三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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