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血旗风云 > 第十九章武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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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和燕南归回到将军府时已是戌时,天彻底黑下来了,一回将军府两人便前往去了甄将军的屋子。

    甄将军坐在屋内,面对着房门坐着,手里拿着一封信,一看简单和燕南归两人进来了,便把信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两人进屋,甄将军说:“我听手下说,今天二位督战使在邓州城里好好转了一遍啊。”

    简单说:“我们不仅在城内好好转了一遍,还了解了好多之前不了解的事呢。”

    “哦,是吗?这可是一件好事啊,多了解了解我们城内的情况也能更好地开展军民工作。”甄将军说。

    “但我们有好几个问题想问甄将军。”简单说。

    甄将军摸了摸鼻下的胡须说:“这样吧,二位督战使可能还没吃晚饭呢吧,时候也不早了,二位先回屋我让伙夫给二位做点饭,一会给二位端到屋里去。有什么问题我明天再给二位解释,今晚我还有点事,二位督战使你们看行吗?”

    简单冷酷地说道:“我们明天去哪找你?”

    甄将军说:“还是这个屋,明天一天我都会恭候二位。”

    “好。”简单说到。说完他与燕南归二人便从甄将军的屋子里出去了。刚出门外燕南归向简单问道:“大哥,那甄将军今天不会是故意打发走我们,等明天让我们再找不到他吧。”

    “他怎么说也是个将军,手底下有几千士兵呢,没必要骗我们。”简单说。

    随后简单搂着燕南归的肩膀回到了两人休息的房间。

    子时,窗外的风吹得纸做的窗户发出“吱吱”的响声,燕南归躺在床上咳嗽了一声,简单翻过身说:“二弟这么晚还没睡着啊。”

    燕南归说:“大哥,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没见到我家晴心里莫名的难受。”

    简单说:“那还用说吗,因为爱她呗。”

    “我现在已经后悔让她回去了,晚上我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燕南归说。

    简单说:“看来平日里你晚上手不太老实啊,经常在弟妹身上……”

    “不提那些了,一想想大哥看不见大嫂了,我这忍两天就忍两天吧,等把雷大侠求我们的事做完,我立刻回去,让雪晴在我身边,不会再有下一次让她离开我身边了,这种苦,比捅我两刀或者拿毒药毒我更可怕,总让人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简单听完燕南归这番话声音有点哽咽地说:“我已习惯每个夜晚去想我的花,虽然现在我的花不知在哪,但是那段情我始终记挂。每晚我的梦里,我的花,仿佛借风声跟我说话。我的花,或许无法再与我归家,但纵使分隔阴阳,我想我们曾经的爱不会随岁月变化。阴阳之间可能会遥遥万里,但相互之间的心声不会因为距离的远近有半点偏差。”

    燕南归听完了简单的话觉得刚才自己说话时没有顾忌简单的感受,指甲使劲抠着自己的手,愧疚万分。等简单情绪稍有平复后,燕南归说:“大哥也不要太过伤心了,我们也要赶紧睡了,等白天我们还要去找甄将军好好当面问他呢。”

    此刻挂在天空中的月是亮的,其实在深夜里每个人的心灵也是亮的。

    第二天,燕南归是被咣咣的敲门声弄醒的,他在迷迷糊糊中喊了一声进”,之后屋外走进来一位青年,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进来的男子,原来是三弟回来了。

    江竹一进门看到简单和燕南归还没有起床,便又立刻准备关上房门,这时燕南归说:“三弟先不用走,在这坐一会儿,我叫大哥起来。”

    燕南归拍了拍身旁正在睡觉的简单,简单一睁眼,天已经全亮了。他看了看座位上的人,也揉了揉眼睛说:“呦,三弟回来了啊。”

    江竹说:“林前辈给我弄了一匹快马,所以我这就赶回来了。”

    燕南归说:“好,你先等我们一下吧,让我们先洗洗脸。如果坐着没意思就在门外好好转转吧。”

    江竹说:“没事,大哥和二哥先收拾吧,我在这坐着等你们。”

    两人花一刻钟进行了简单的洗漱,简单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脸说:“三弟,等一下跟我们去找甄将军。”

    “嗯。”江竹回答到。

    等三人吃完早饭去往甄将军那时,甄将军的房门是敞开着的,但是里面现在没有人。简单他们三兄弟已经来到了甄将军的屋内,他们似乎再找着什么,准确地说应该是在找什么人,但很明显他们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他们想要找到的人。

    燕南归说:“昨天甄将军不是说好在这等我们的吗?”

    简单说:“二弟先别急,再等等吧。”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地带上了,甄将军穿着宽松的衣服进来了。甄将军朗声道:“刚才送雷大侠到军队里去了,让二位久等了,不知二位身旁的是……”

    燕南归说:“这是我三弟,江竹。”

    甄将军说:“原来是江少侠,我姓甄,是邓州城里的将军。既然大家也都相互认识了,那几位坐吧。”

    简单他们三人一听便坐了下来,甄将军问道:“几位是想喝点红茶还是喝点绿茶呢?”

    燕南归说:“喝什么并不重要,我们来这是有问题想问甄将军的。”

    甄将军的嘴唇很轻微地咧了一下之后说:“我知道二位昨天在清雅轩那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也大概能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这个我一会再跟你们说。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朝廷要派援军过来支援我们,但是这个北伐将军我不想当,我想留下我的部队来安抚民心。”

    燕南归说:“我看你是想留在这继续挣不该挣的银子吧。”

    甄将军说:“什么叫不该挣的银子,我又没偷,又没抢。”

    简单说:“你是把百姓和军队的钱都挣到了自己手里了。”

    “这是在保护他们,等真正遇见战争时,好能有人能拿出钱充当军款。”

    燕南归说:“你如果真是这样想的就好了,可惜就怕你嘴上说的和你实际的想法并不一样。”

    甄将军将茶壶拿到了桌子前,又拿过来四只杯子,将它们依次倒满,可倒到最后一杯时,他的手突然松了一下,杯子里的茶水溢了出来。

    甄将军很平静地说:“有时做人就像是倒茶,不能倒太满了,杯满则溢,而做人的道理更像喝茶的本身,平淡后才能回味悠长。人不可能像碧玉一样完美无瑕,多多少少会有些瑕疵,所以我也不例外。其实最初我并不想成为将军的,我更想成为一个普通人。我知道将军本身担负着很大的责任,一旦有一点错误的地方可能有很多士兵都会看到,士兵们也会去议论这个将军不尽职尽责之类的,所以能作为一名好的将军是很难的。还好在我的军队中还没有议论我的,我希望以后也能不要出现议论我的。”

    简单说:“一个不会武功的将军能把军队管理得让别人都听他的说起来确实很不容易。”

    甄将军说:“我很在乎自己的生命,同时也很在乎我部队士兵们的生命,我不仅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视我手下战士的生命堪比自己的生命,我不希望我手下的哪个士兵是战死的,他们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他们也不想死。所以他们宁愿跟我这不会武功的人一起干,因为在我手下他们可能会活得更久。”

    燕南归说:“大哥,听他这么一说还蛮有道理的。”

    简单说:“这不过是为他自己贪污军款的罪恶行为去找理由罢了。”

    甄将军喝了口桌子上的茶,突然表情严肃地说:“年轻人最好不要在还没把事情搞清楚的情况下,就血口喷人。想污蔑人也是要讲究证据的,你们根本没什么理由去说我贪污军款,更何况我想去赚银子,我可以自己经营一些什么东西,以我的能力又不是赚不到钱,用得着非得来当将军吗?”

    “那你就不管那些北方的百姓了吗?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受着金人的压榨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吗?”简单问。

    “你在宋朝境地,当地官员蛮横无理你不也是一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百姓是人,是普通人,我也是人,是普通人。普通人和你们大侠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普通人只要有口饭吃,没有水灾,旱灾,虫灾等等,天下太平,臣服在哪个国家对百姓来说又能怎样呢?百姓更希望的是没有颠沛流离,希望不要有战争,因为一旦有战争自己家的孩子就要被抓去服兵役,他们即使不愿意也没有权利反抗。而你们知道雷声他为什么会愿意北伐吗。首先他是武林盟主,代表着中原武林之首,但现在很多身处金朝的人根本不认识他,他为了使自己权威性更强,自然而然会选择北伐,其次,他是为朝廷办事的,他是为达官贵族和统治者,是帮一个国家的权利集团办事的。如果他不是为统治者办事,就算他是武林盟主又与我何干,我用得着天天雷大侠,武林盟主这样的称呼叫着吗。虽然他的权利比我大得多,但我永远不会是像他那样的人,他不过是朝廷的一只狗,可能有一天等他彻底老了,没有价值了也就没人重视他了。我是为百姓办事的,虽然办的不一定尽善尽美,但至少在邓州城内你们还没听说谁对我们军队有什么反感的吧。因为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为保护百姓的,所以我的出发点是没有错的。”甄将军说完后拿起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江竹听完甄将军的话,极度肯定地点点头,站起身,将茶杯上的盖子盖严后说:“将军说得我觉得很对。我的师傅也是那么告诉我的,我们习武之人习武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不指是为了成为大侠,而更要的是在哪里有战争,哪里就应该有我们习武之人,我们不是为了参与战争,而是为了去带来和平。”

    简单轻微地摇了摇头说:“三弟啊,你的江湖经验还确实太少了。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如果你不够强大,你就会遭受到各种各样不公平的待遇。宋朝为什么会南迁不就是因为它是弱者嘛,那时只是统治阶级是弱者,但至少还有韩世忠,岳飞,刘锜,张浚这样的将军,百姓还是有勇气去回归旧土的,可这几十年太平时光过得百姓们大多已经没有了拼搏向上做强者的心了,他们认为他们一出生就是弱者,所以他们一辈子也只能是个弱者,这样的想法很明显大错特错。可是这样的想法不是能靠我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简单把眼睛紧紧闭上了一瞬,叹出了一口长气,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了,四人没有人再继续说话。

    有时候人对自己的定位很重要,如果一开始你就把自己定位成强者即使一开始并不是,但你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成为强者。如果一开始你就认为自己是个弱者,那可能这辈子你无论多努力可能也只是一个弱者。燕南归心想。

    一个时辰过去了,燕南归突然张口向甄将军问了一句:“甄将军你做将军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我希望我手下的士兵他们的生命可以得到别人的尊重,他们在我手下活下来的概率更大,至少我活着的时候他们也都还活着。”甄将军说。

    简单说:“这不像是一句骗人的话。”

    燕南归说:“大哥,我觉得每个人活着的想法和意义都是不同的,每个人也可以有不同的活法。无论怎么觉得甄将军说得话都是没有毛病的,人活着总比死了要好,至少还有机会看到第二天早晨的阳光。”

    简单释怀了,也没再说些什么就径直地走出门外。

    甄将军这时在屋内对燕南归和江竹说:“雷声应该快回来了,你们有空跟他商量商量关于援军到了怎么处理的事吧。”

    江竹说:“那大哥呢?”

    燕南归说:“让大哥自己现在外面稍微静一静吧。”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正是正月十六,天已经全黑了,月光皎皎,澄净如光。古往今来,年年岁岁都是这番景象。

    今夕月正圆,可人的心已缺圆月又会如何?

    简单平日是很少喝酒的,可不知为何今日却手里拿着酒坛,在屋外对着月光独酌。

    侧依凭栏,一壶酒,一盏樽,再无它伴。

    他端起酒樽哼到:“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简单所哼这首词正是南唐后主李煜李从嘉的词,不难想象千重浪花似雪,满院桃李,这该是多么美的景象。一壶酒,一竿身,如此的无拘无束,天性散漫,当世并不多见,但很明显简单就是这样世间少有的人。一棹春风一叶舟,伴随着春风,驾一叶扁舟与方棠萱遨游于五湖之间,这样的生活将多么美好。至少在多少多少天前这是有可能的,可没想到只因一瞬间的没在意一切都变成了不可能的事。到现在只能借酒消愁,也不知道如何在万顷的广阔大地上寻得自由啊!

    简单心想:萱之美丽,天工造就。萱之妩媚,春风杨柳。萱之温柔,涓涓细流。萱之坚强,雪松刚遒。萱之睿智,天赋资优。萱之诙谐,曲径通幽。萱之纯洁,皓月名宿。萱之清秀,山水锦绣。萱之优雅,天长地久。执此之手,一生何求。可山河依旧,而她人如今又在哪呢。可能早已化成灰不见了。她只能在我梦里反反复复地出现,可人再也不能看见。我空有一身本事,去保护天下百姓?但我连我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这岂不是个笑话。

    简单抬起头看着那轮圆月,同样的月,相同的自己,却没有相同的人陪。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语言都是重复,一切交往都是初逢,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一切爱情都在心里,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简单闭上双眼再次回忆起他在江边钓鱼的场景,只不过与事实不符的是在他的回忆中,方棠萱就在他身边,边陪他钓着鱼,边陪他吃吃酒,这多像仙侣一般的生活啊!可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想到动情,这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剑神竟眼眶湿润了。看来人都是有感情的。

    梦醒了,他睁开了眼睛,可眼前的场景让他觉得仿佛还在做梦。伊人再现,那位伊人正是他那日在军营中见到的那位女孩。现在她粉面含羞,美目流转,下巴恰如其分的微扬。宛若水莲不胜二月凉风。红衣喜袍映着整个人明艳生动,那双眸子也流转着熠熠光彩。

    可就当简单将那一刻的印象在脑海里加深的时候,女孩子正向角落的一个房间走去,那个房间简单记得,是厨房旁的杂物屋,那女孩进到杂物屋里这一晚再也没有出来。

    这么美的女孩怎么能住在这样僻陋的屋子呢,简单摇头。

    有一美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这是最美的相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美丽的开始。

    简单倚在柱子上,酒不醉人,人已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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