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一脸憋闷，沉默着没有回答。
周楚楚也是一脸懵逼，看看江岑又看看银月。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迷了？
还有米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她忽然瞪大了双眼：“你能窥探人的思想？”
她瞪着银月，眼中先是不敢置信，很快就变成隐私被窥探的愤怒：“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个混蛋！垃圾！”
顾忌着江岑还在身旁，否则她肯定又忍不住对银月拳打脚踢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想到，这次是银月又开口了。
当然，它是不屑于对周楚楚说话的，毕竟它虽然不能直接伤害周楚楚，但同样周楚楚在它眼中也就是个弱鸡而已，根本就不能对它造成任何伤害不说，它只要让环境继续恶化下去，又将周楚楚所依靠的部落和族人全都灭绝，那么周楚楚也撑不了多久就会活不下去。
它是在问江岑，这个明明有着兽人躯体能被它的能量所伤到的存在，到底是如何防御它的？
要知道，它在入侵周楚楚记忆的时候，周楚楚可从来没有任何察觉，而这个实打实的雌性兽人，这个之前被周楚楚压制的根本都没法还手的雌性，不仅察觉了它的意识入侵，甚至还给予它重重一击，让它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先想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吧？真把自己当万能的神了。”江岑对它不屑一顾，转而看向周楚楚，“你不是不信神吗？你觉得它是什么？”
“啊、我……”周楚楚每次被江岑问到都会不自觉卡壳，脑子里一瞬间想的居然是，她怎么知道自己不信神？额不对，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银月，她甩甩头，“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不过他之前告诉我的一直就是狼兽人，我也看到过他的兽形……难道都是假的么？”
“对，也应该是假的，他要是狼兽人，那下面也有狼兽人部落，他不该祸害同族才对……”
“还能引起天灾……难道真的是神？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兽神难道是真的？可是兽神不应该……”
周楚楚说着就咬起了指甲，这是她心情焦虑时下意识的动作，脑子里想的越多，越乱，嘟囔的越细碎，啃指甲就越厉害。
江岑都觉得没眼看，那指甲多脏啊，还啃这么起劲儿，再让她多啃一下，都得啃到肉了。
“行了，你想这些有什么用？”江岑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还是想想他都跟你说过些什么吧！毕竟他虽然能入侵记忆，但是想要获得你的信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或者，你想想他给你留下最深刻印象的那些点，好好品品。”
想不通的事情猜不透的人，就去看看他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再会掩饰的人，也很难彻底掩饰自己，他的所作所为都会有一个目的，由此也可用一个人的一言一行来揣测他的目的。
“也没说什么特别的，都是那些……”周楚楚被江岑提醒，下意识解释一句，就又嘟囔着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忽然眼睛一亮：“有一点，他跟我宣传平等，他特别能理解平等人权思想。”
江岑皱眉：“嗯？”
“难道听不懂吗？”周楚楚小声嘟囔，不解地看了一眼江岑，飞快解释道，“就是咱们兽人之间，其实是存在鄙视链的，哺乳兽人额就是大部分的皮毛兽人和飞行兽人也就是鸟类兽人都看不上爬行兽人，比如蛇啊蜥蜴之类的，一直以来就有这个惯例存在。但是银月给我的感觉就不一样，他很懂平等，非常体恤怜悯爬行兽人，说希望能建立一个平等的兽人世界…...”
“你说他自己都是狼兽人，却这么善良，我当时真的……不过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狼兽人的身体难道是假的？”
“他真的是神吗？可怎么会有这样的神？”
她的眼神又看向天边的火光，满满的都是愤愤不平。
“并不奇怪，又没有人说神就都是善良的，也从来没有哪一条规定神爱世人，那不过是人自己想象出来的。”江岑不以为意。
而且，人类也是个奇怪的种族，那些超过人类能力之外的存在，人类喜欢把对他们善意的叫做神，而不善的，他们则更喜欢用别的称呼，比如妖魔鬼怪之类的，还搞出自以为是的等级之分，也是自欺欺人的可笑。
周楚楚却是大惊：“这么说，他还真的是神？”
被她手指着的银月微微挺胸，一副十分骄傲自得的模样。
“或许吧。”江岑皱眉。
周楚楚忽然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江岑就脱口而出：“那你呢？”
“嗯？”江岑看着已经放出了星星眼的周楚楚，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所思所想，却还是直接打破了她的美梦，“别想了，我可不是。”
她可不想坐上神坛，神可不好当。被当做救命稻草更不是什么好事。
周楚楚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却还是不死心：“那你怎么……”
“一码归一码。”江岑伸手打断，“当下的重点是这个东西。”
她指了指银月：“你知道神是怎么产生的吗？”
“神？”周楚楚又愕然片刻，摇头，“不知道。”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听过的神话传说太多了，各种神东方西方的远古的近代的她多多少少都囫囵听过，可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她也从来都是当传说故事听听罢了，又没有真的见过经历过，怎么可能知道？
“在这个世界，神是人的念，也或者说是信仰。”江岑也并不是要询问她，直接就说道，“当很多人的念聚集在一起，当人们的信仰趋于一致，不断增长强烈，就会由信仰生成神。也就是说，神由人创造，也服务于人的信仰。而一旦失去信仰，这由信仰而生的神也就不存在了。”
“意思就是经常祈祷内心坚信有神就真的会有神，而且还守护这些提供信仰的人……这不约等于言灵么？”周楚楚低头思索了片刻，“也不对啊，这样的神，不应该是守护人的吗？这个神，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我还没说完。”江岑无奈，“神由人的念由人的信仰而产生，但是人有善念有恶念，人的信仰也不都是守护，也会有毁灭和杀戮。善念而成的神，自然就是守护，恶念而成的神，也就充满了恶意：杀戮、摧毁、灭亡……”
“所以说它是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