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隐隐约约有面熟之感。

    “阿弥陀佛,贫僧见施主从假山下走过去许多次,是迷路了么?”

    “大师高见,小女子确是不知自己现下在哪儿,有劳大师指破迷津。”

    青玉乐得顺着眼前的僧人口中话语答复。这个僧人起码也有五六十的年纪了罢,开口扑面而来很浓的沧伤。

    她左右打望,一眼望尽相国寺庙宇佛堂,山下的染红枫叶。秋风拂过,传来花草清香的味道,轻快地提脚在亭子里寻了个干净石凳坐下。

    一丝熟悉的味道又随着假山顶上的微风佛面而来,亭子上头也似有好似有支支吾吾的声音。

    “施主与我佛有缘。见着下方最高那座庙宇么,下去后朝着它的方向前去即可。”

    话罢,他闭上眼笑得和蔼,双手拖着佛珠合十。

    青玉依他话故作轻松扭头望过去,想让她去那边呀。

    她一个小姑娘,确实翻不起风浪来。收敛了心思。福下身来道谢:“有劳大师解惑,告辞。”

    草率了,该带上大把人一起的,如今她能安稳离去就谢天谢地,算烧了高香。

    僧人只是点头。

    听见前方传来她下山去的脚步,徐徐睁开眼来。

    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眼前,察觉有水低落于胸口,也顾不上。

    “天家年年批不少银子到相国寺,这亭子怎么你们也不舍修整,雨水淋到孤了。”

    又急切地道:“你们也没派个人给青玉送伞,她大病初愈方走不久,淋湿了不好。”

    得了吩咐,这会亭子顶上跃下来三个面容凶恶的沙弥,手里夹着顾西里在寺庙撞见的乞丐。

    抱个人手脚也十分灵活,脚尖轻点附近树木,跃进亭子里,三人跪下。

    一沙弥望着天不解。

    “主子,是你哭了罢,?外头这会子烈日当头呢。”

    “那又如何?女子爱白,晒伤算你头上……”僧人一改慈祥,面目阴沉地盯住眼前出言的下属。

    又看向另外二人:“这孙二逃走后,见过哪些人?”

    “见过镇南将军府的五公子。”

    “老熟人儿子多,今晚做掉一个罢。”

    青玉这头下假山,行走约莫一会儿,身后突然有沙弥来引路为她打伞。沙弥脸上有一道吓人的伤疤,打第一眼看她起一直咧嘴笑,瘆人得慌。

    这是对方来探自己底细了?还是反悔放她走?

    不管是想干什么,她除了任人鱼肉,还有其他法子应对吗?

    见这沙弥双手举着递给她一把伞,之后一直老老实实跟在身后。终于走到人多的地界来,她朝着人多的方向提着嗓子高喊。

    “救命呀,这里有拐子假扮师父拐小孩。”

    这儿是大雄殿附近,男女老少皆有,哪个不愤恨拐子,大家脸色各异围上来。

    沙弥被吓得连连摆手,扭身向脸带怒气围拢的人们去费力解释。

    青玉见时机不错,拔脚往长公主府在相国寺内的寮房跑了。进了院子里,见除了孙瑾之给她那人,其他人竟然都不在。

    别松在院子里使劲揉眼,一时间不敢置信郡主这时回来了,一行清泪从清瘦的脸颊两边缓缓落下。

    青玉不由心底一怔,别是她离开这点子时间里,出大事了罢?

    “怎么了?”她沉重地问道。

    话这么问,其实她是做好,面临最坏结果和处境的打算的。

    就跟前世打游戏差不多,野王一直猫野区,然后队友防御塔全没了。

    第九章 顾西里身受重伤(大修)

    别松苦笑擦拭去眼泪紧崩着脸,自顾自道。

    “谢天谢地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老言有事出去一趟回来不见你人影,差一点把我们都撕了。可别再单独走了,我去叫其他人回来。”

    原来是她想太多,虚惊一场,罪魁祸首是她,没有留只言片语就出门去。

    青玉一时有点不好意思。

    在院子里挑个遮阴有石桌椅凳的地坐下歇息吃茶,乖巧地连连点头。

    “你放心去罢,我不会走开的。”

    大意了。只想着带出来的人里有细作,自个跟上去一探究竟。

    她要是确实倒霉被拐走卖了,只怕阿娘能把今儿跟她出来的人都痛快结果了去,里头不乏有无辜者。

    一盏茶工夫,院门口三两成群有婢子红着眼回来。他们眼色茫然地在院子里打转,瞧到青玉身影后绷不住,泪撒当场。

    一个个踏着大步围青玉身前来,蹲着痛哭。

    “郡主,你这是上哪了?婢子找你好苦啊。”这是贴身丫鬟春红。

    “郡主,你突然这么不见人影,这不是要老奴的命嘛。”这是言叔。

    眼看乌泱泱地约九、十号人,自顾痛哭,各自诉苦,跟清早群鸟鸣叫似的,她脑子嗡嗡作响。

    痛快搂着他们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