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已经离开,后妈已经嫁进来,对三兄妹虽然称不上虐待但也绝对算不上好,亲爹更是不靠谱。

    所以在当时的原主眼里,哥哥、弟弟和老刘头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离世,对年幼的原主来讲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打击。

    老刘头是去年末走的,原主按照他生前要求,火化了他的遗体,没有立坟,开春的时候埋在了他妻女坟边的大树下。

    楚虞一路回忆着,很快走到了老刘头山腰上的土屋前。

    刘老头生前跟村长说过把屋子留给原主,村长想着这屋子破旧位置还偏,一般也没人看的上,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原主兄妹三人想偷摸自己弄点东西吃,就会来这。

    屋子不大,几乎一目了然,土炕连着一个煤炉,炕上放着一条露着棉絮的破棉被,炕边杂七杂八的放着一些工具。除了这些基本上没什么东西了,不大的屋子竟显露出一种颓败的空旷。

    楚虞在炉子边找到磨石,又在屋外的水缸里舀了点水撒到上面,然后坐在门槛上开始磨镰刀。

    一边磨还一边在心里嫌弃。这镰刀是真的破,锈迹满满还只有半截。

    但也没什么办法,它和菜刀是楚虞肉眼可见唯一能接触到的利器了,相比起来,拎个镰刀总比拎个菜刀满村子跑强吧。

    她上辈子小时候,一是没想着换刀这回事,二也是没钱,这才背着个菜刀过了好几年。

    现在条件虽然比小时候也没强到哪,但到底人已经不一样了。

    随身带把刀是习惯,不是慰藉。从成年独立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不再需要外物带给她安全感。

    楚虞手下的动作迅速,很快就把破镰刀磨好。去掉锈迹的刀刃极其锋利,楚虞拿着勾了一下房边半人高的野草,轻轻一下野草就被割了下来,断口整齐。

    楚虞满意的点点头,握着镰刀又回了屋。

    她脱鞋爬上炕,掀起铺炕的草席,用手里的镰刀用力的磕炕脚的土面,把土磕成一块儿一块儿清理掉,拿着镰刀的刀刃撬开里面的四块砖。

    把砖一一挪开,一个小木箱赫然出现在眼前。楚虞笑了笑把小箱拿出来打开。

    大半箱的金条整整齐齐的码在里面,上面放着一个小包袱,楚虞打开包袱,看到里面各种玉佩首饰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说金条,光这些东西要是放在后世拍卖,一夜就能让一个穷光蛋资产上亿。

    不过楚虞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只在第一眼看到时惊讶了一下。

    她没想到老刘头的家底这么厚,可惜原主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翻出来看过一次后就原样封了回去。要不然这些东西只要拿一样出去,哪怕现在这个光景,都够兄妹三个好好的吃个几年。

    不过换成知道价值的楚虞,也没有要把东西拿出来用的想法,她大致的看了看也学原主封存了回去。

    现在还用不到这些东西。

    楚虞心里有计划,无论是她还是两兄弟,都不会一辈子呆在这里。而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原始资本。

    楚医生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她就当个没知识、没文化,但运气好一夜暴富的咸鱼就好了。

    收拾好东西一时无事,楚虞想了想又晃晃悠悠的上了山。

    家里没什么进项,兄妹三个又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一个比一个能吃,所以楚虞决定上山打猎。

    原主跟在老刘头身边的时候学过打猎,不过老刘头总觉得她年纪小,不肯把人往深山里带。说来也是倒霉,原主第一次进山就因为没有应对经验,惊慌失措之下失足落了水,要不然以她的身手不说制服野猪,逃跑总是没问题的。

    楚虞本身就是极为冷静的性格,现在吸取了原主的经验也不担心安全问题,拿着老刘头留下的捕猎工具直接进了深山。

    安市的山是真的资源丰富,各种山珍水果,越往里走越是随处可见。楚虞顺手摘了两颗野草莓塞进嘴里。

    嘶,酸大过甜,但是草莓香气浓郁,拿回去做草莓酱正好。

    她找到合适的位置,略有些生疏的布置了几个陷阱,然后走到她穿越过来时看到的湖边靠着树坐下。

    至于打猎,看运气吧。反正陷阱已经布好了。

    山上风大树多,阴凉舒适,不像山下那么暴晒,楚虞靠着树,吹着小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楚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陷阱边查看。

    呦!大丰收。

    一只野鸡,两只兔子,楚虞都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她一镰刀把鸡砍死,和兔子一起放到筐里,又从湖里摘了几片大荷叶盖在上面,看了一下大致没什么问题就下了山。

    因为筐里装着东西,她把打猎的工具放回老刘头的房子,然后特意挑了条偏僻的小路下山。

    青河山上有一条山泉,后来被村里人给引了下来,环着山脚形成一条小河。

    楚虞走的这条小道直通小河山下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