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没睡,实在撑不住了。”

    说着,陆小凤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柳一叙见状,也不好一直打扰,便推说自己还有公务在身,迅速告辞。

    “我也去睡了,”花满楼笑道,“跟着陆小凤总是没好事,连睡觉时间也没有。”

    像是刻意给两人留出空间一样,花满楼快速闪进自己的卧室,连人影也不见了。

    偌大的中庭,只剩下西门吹雪和林暮隐还坐在石桌旁。

    林暮隐觉得眼下的场面实在有点尴尬,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要说点什么,结果还是被西门吹雪抢先了。

    “你不怕吗?”他这样问道。

    不同于普通女人,林暮隐似乎很少表现出温婉柔和的一面,也极少想着要依靠他人,逆境和危险面前,她反而比常人更无所畏惧。

    一时之间,林暮隐语塞,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比起在这里的危险,她最怕的反而是不能找到碎片,不能回到华山。

    “有时候也会怕,”她诚实地回答,“但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所以总得勇敢一点。”

    西门吹雪听完她的回答,眼光随即飘远,脸上仍旧看不出什么表情。

    “假如抓到了凶手,你会怎么样?”林暮隐反问起了西门吹雪,她很好奇,眼前这个男人会怎么处理一个假冒自己的赝品。

    “大概是和他比试一场吧。”西门吹雪想也不想地给出了答案,“我不会让他离开的。”

    这话若是换了旁人,未免有过于自傲的嫌疑。

    但换做是西门吹雪,就合适了许多。

    “其实,我是有些怕拖你后腿,”林暮隐犹豫了一下,说道,“毕竟我实力不如你,所以...”

    “不会,”西门吹雪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你一定没问题。”

    林暮隐愣了一下,便笑出了声,仿佛疲惫也跟着这句话一扫而空了。

    这幅笑容,总给西门吹雪一种暖春即将到来的错觉。

    回到屋内,林暮隐便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起几日后的行动。

    “若是顺利,也许一次就能找到碎片?”

    她虽知道这是妄想,但却忍不住去回想自己在华山的平静生活,忍不住开始产生不切实际的期望。

    “也许今天,又会梦到华山和师父吧…”

    四人在住处休息了一整天,如果不是后天还有案子在身,陆小凤简直怀疑自己是来度假的。

    直到连璧敲开他们的大门,他仍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来的不是时候了,”连璧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松木食盒,她今天穿了一身松花色的长裙,配上桃红的斗篷,看起来分外活泼。

    这斗篷里面配着雪白的里衬,上面绣着花,简直精致得过分。

    “你们都还在休息吗?”

    “不会不会。”陆小凤揉了揉眼睛,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长长哈欠。

    “我爹让我来看看你们,顺便带点吃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了盖子。

    用人参炖的鹅还在冒着热气,配上一碟盐烤羊排、一碟蒜蓉莴笋、一碟松花爆肚,还有几碗蜜香红豆。

    即使是毫无食欲的人,看到这一桌子的菜也很难不咽口水。

    “连十三有个好女儿,”陆小凤感叹道,他已经被这一桌菜牢牢拴在座位上,“若是有人娶了连姑娘,只怕要享福了。”

    说着,他便招呼着自己的好友来一起吃。

    连璧听到陆小凤的夸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到底比不上林姑娘,人生得美,还有机会能自己出来见见世面,不像我,每天被我爹关在家里。”

    一旁的林暮隐正在埋头吃饭,听完连璧的话,不知为何,她感受到了一种敌意。

    “林姑娘是从小习武吗?”连璧亲昵地坐在她旁边问道,“是父亲教的,还是从外面请的师父呀?”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林暮隐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但她又怕连璧尴尬,只好草草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回答她的问题,

    “我是被捡回去的弃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她说得轻描淡写,“对我来说,师父就是我的家人。”

    这话一出,饭桌上立刻寂静一片,除了碗碟碰撞的清脆响声再无其他。

    连璧窘得脸通红,她不着痕迹地坐正,不再紧贴着林暮隐。

    一顿饭很快结束,陆小凤礼貌道谢,说最近一定会再去连家陪老朋友聊聊天。

    连璧把碗碟餐具收进食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笑得宛如春风。

    “我爹说想让你明儿抽空就去看看他,顺便跟他说说案子的事情呢。”她微不可闻地抽了抽鼻子,眼泛泪光。

    “他和我说,最近总是梦见薛轻,心里实在是不好受,想找人说说话。”

    提到薛轻,陆小凤的心又沉了下去。

    “我明天一定会去看他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