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吧。”
叶夫人本就没弄清事情始末,此时更是摸不着头脑。但多年主母经验让她隐隐猜出应与方才那男人有关,能让叶家如此礼遇的,那人怕是朝中翘楚。难道是——高家?!
她眼中露出惊异。
多年夫妻早已形成默契,叶大人朝她点头,肯定她的猜想。
叶夫人深深看了赵轻罗一眼,暗想这丫头真是好运道,勉强笑道:“轻罗,此事是我冲动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赵轻罗被她这一眼搞得毛骨悚然,纳闷想着,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她们救的那个人?
她狐疑地往那屋子瞧了一眼,可惜甚么也看不见。于是她转身与叶箫箫站至一处:“叶夫人,我贱命一条,不打紧。可是小姐好端端的官家千金平白被您污了声誉,您还是与她赔个礼吧。”
要她一个做母亲的给自己女儿道歉,总归比给一个下人道歉好受些。赵轻罗向来不爱与人交恶,叶箫箫的名声也很重要,此时便卖了她一个台阶。
叶夫人自然顺着台阶下了,很是上道地把早就面呈菜色的月牙留给她处置。
这事便算告了一段落。
叶大人又去请示了那男人后,腾出一架马车,将人亲自扶了上去。
车队整顿好,准备启程前,赵轻罗叫住夫妇二人,行了一礼,郑重道:“还请大人严惩那帮歹徒。另外,夫人,横遭祸端,女子无辜,祸出歹徒,声讨女子,实在,令人心寒。”
叶大人朗声答应,叶夫人神情古怪。
赵轻罗扭头就走,三观不同,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她跨上叶箫箫的马车,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月牙,又看向正襟危坐的叶箫箫,看来该敲打的已经敲打完了。
赵轻罗本想还她一个耳光,想到到时候自己手也要痛,终究作罢,只是笑嘻嘻问道:“月牙,你还想留在小姐房里吗?”
她哪还敢跟这瘟神共处一室?
月牙连连摇头,表示自愿去伙房做事。
赵轻罗点点头,让她下了车。又转头凑向叶箫箫,捏着嗓子道:“你看连她都不愿意跟我在一处。”
叶箫箫其实有些不是滋味,是自责还是因受限太多而憋屈,她也说不清,最后干脆不再纠结,戳了戳赵轻罗额头。
……
三日后,赵轻罗拉着叶箫箫去探望男人。
说起来自己能够除去奴籍,在叶家横着走(?),还得感谢这位。
“看吧,好心总有好报的。”赵轻罗当时是这么跟叶箫箫说的。
叶箫箫却皱了眉头,农夫与蛇的故事她看得真不少,如今是看不出来甚么,但是她打心底不信任这人。她前日去向父亲询问此人底细,父亲只说是个商人,最后吩咐少去打扰人家养伤,绝不能冒犯了他。
甚么商人能让荆州长史如此礼遇?她不信。
两人进院时男人正在院中走动。
虽年逾四十,行走间也自有一番气韵。
他看见她们也不意外,叫来小厮端上茶水,客气地招呼她们在小亭中落座。
男人不紧不慢啜了口茶:“那日我押送货物至此处,没想遭了流匪,只我一人侥幸逃脱。说来还未感谢两位救了在下性命,易安在此谢过二位。”
原来是被抢劫了。
原来叫易安。
叶箫箫神情冷淡:“原是易大人。称不上搭救,举手之劳。之后若不是您提醒,我们恐怕也会遇险,该感谢的是我们。”
言下之意:我们没关系,别跟老娘套近乎。还有要不是你,也没那一箩筐屁事。
只要跟叶小姐的命数没关系,叶箫箫总能轻易找回她的主场。
赵轻罗默默咂舌,在心底高呼姐姐威武。
易安何尝听不出弦外之音,面上笑意却没变:“哪里哪里,是易某给二位添麻烦了。易某不过一介商贩,称不得大人。有幸得到叶府招待,不过是因为所卖之物受别人谬赞,叶大人给些薄面罢了。”
一句话轻巧地解释了身份之疑。
叶箫箫仍是不信,倒是赵轻罗对品牌效应很有感触,闻言附和地点点头。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叶箫箫便要起身告辞了。
一直沉默的赵轻罗也跟在她身后。
没想到易安突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易某有几句想与赵姑娘单独说。”
赵轻罗一怔,转头看向叶箫箫,叶箫箫看他表情不容拒绝,朝她点头:“那我在门口等你。”旋即又毫不避讳道:“若有不妥你便叫我。”
易安莞尔一笑。
赵轻罗尴尬地挠挠头,小心翼翼重新坐了回去,没想到却听易安问道:“不知姑娘当时为何要救易某?”
她连连摆手:“若是要道谢,您应该找那位叶小姐,是她救了您。”
易安点头,不邀功,很好。
他朝她摆手,示意她坐近些:“易某向来不走寻常路,报恩也是如此,叶小姐出身高贵,用不着我这点心意,思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