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空间里面能滋生出很多东西,蒋弥脑子顿了顿,甚至有一瞬是想答应他算了,但蒋弥最后还是肃着脸色,冷声拒绝了,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动摇过的样子。

    程绽看他一眼,也知道自己这个一时兴起的要求过分了,于是默默的跟着蒋弥离开了。

    两人站在电影院大厅里面,周围人流往来,络绎不绝。

    程绽可能是可乐喝多了,抬头对蒋弥道,“我想去上厕所。”

    蒋弥点点头,“好,那我在这里等你。”

    蒋弥站在原地,等着程绽出来,就在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穿着校服的女孩面色焦急的走了过来,对着蒋弥道,“你好,就是我朋友在门口被人缠上了,我怕报警来不及,你可以帮帮忙吗,我,我就是看你很高,我……”她看起来手足无措,眼里含着眼泪,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蒋弥本想不予理会,皱了皱眉头,但开口的时候却还是答应了下来,“在哪,带我去。”

    女孩如释重负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谢谢,谢谢,在这里。”

    蒋弥心里想着几个小混混处理起来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等马上结束之后就给程绽打电话,跟在女孩身后的他却没注意到女孩带他去的地方并不是刚才所说的电影院门口。

    蒋弥走在车辆繁多的路边,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准备停下脚步。

    路边一辆门户大开的面包车里面伸出一只握着电·棍的粗粝的手来,对着蒋弥腰间一触。

    蒋弥只觉得腰间刺痛,局部痉挛,麻木无力,双腿止不住的打颤,眼前发黑,咬牙强撑着,刚想做出反应。

    车里的人却一把将蒋弥拉到车里面,迎头又是一闷棍。

    蒋弥失去意识,彻底昏死过去。

    程绽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蒋弥在原来的位置已经消失不见。

    浅色眸子渐渐加深,刚环顾四周准备找找蒋弥,两边直愣愣的走过来两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那两人来到程绽身边站定,声音压低,“不想惹麻烦就跟我们过来。”

    程绽受惊似的眼睛睁大,看起来很害怕,“我,我……”在两个人的视线威吓下像屈服一般的跟着走了出去了。

    程绽坐上了另一辆面包车,他坐在车上,瘦弱的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很是恐慌的样子,“你们……是谁……”

    车上的人似乎没把程绽当回事,也似乎不准备胁迫他做什么,但也并没有回答程绽的问题。

    程绽见他们不说话,就没有再问下去了,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

    车一路开到郊区,直到在一个偏僻的四周没有一栋房子的像农户的屋子前停了下来,两边树木丛生,野草长的很高,车开过去,在狭窄的土路上面扬起阵阵灰尘,看起来极是荒芜,连鸟叫都只是寥寥几声。

    程绽的手机从一开始就被收走了,被人推推搡搡的关到了一间破旧的堆满东西的杂物房里面。

    杂物房里只有一扇很小的只能伸手出去的铁栅栏窗,似乎是笃定了程绽就算呼救都没人知道。

    但,程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呼救。

    程绽在杂物房里听着外面的交谈声,还是那两个人,但他一想起失去消息的蒋弥,头就一阵阵的疼痛,难以抑制心里如野草般疯长般的暴戾。

    他从杂物堆里面抽出一根带着许多生锈铁钉的木棍,面无表情的拿在手里面掂了掂。

    他一脚踢翻旁边的油漆桶,高声惨叫了一下。

    屋外的两人听到声音,都是站起身来,走到这里,想要开门看看情况。

    其中一个人刚打开了门,程绽拿着带钉子的那头对准那人的眼睛,快狠准的一棍子下去,鲜血喷涌而出,那人惨叫一声,手捂住脸,立时跪倒在地。

    身后那人看到这个情况,大惊的暴怒着想要来抓住程绽,却被同伴跪在门口的身体挡住了道路。

    程绽行动迅速果决,毫不犹豫的拿木棍重新抽了过去,那人伸手去挡,再移开胳膊时,肋骨处迎来了重重的一拳头。

    程绽也就是看着瘦弱罢了,力气却是十成十,下手阴险毒辣,专挑软肋。

    五分钟过后,两个大汉像蠕虫一样被麻绳紧紧捆住,躺在地上,那麻绳捆绑的方式老练熟稔,根本难以解开。

    程绽深深闭起眼睛,想要压抑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能更冷静的处理这一切。

    他拿着棍子在地上轻轻敲了敲,声音很低:“他在哪儿?”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两个大汉,一个血留了满地,只顾着哀嚎,一个浑身是伤,闭口不言。

    程绽歪了歪脑袋,像是舒展筋骨一般抻了抻肩膀,五根白皙的手指在木棍上面按顺序依次叩了叩,鞋底处传来沙砾摩挲的细微声响。

    屋子上方的黄色灯泡静静摆动,一只黑褐色的蜘蛛在上面悄无声息的结了张大网,让光线变得有些昏暗。

    程沾微垂的眼角沾着几滴鲜血,更显得艳丽可怖。

    “他在哪儿?”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