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站着的小妖们各个争先恐后地献上自己的“记忆”,都以能帮上妖王大人的忙为荣。

    看到这一幕,道阳真人心里又是一跳。

    问仙宗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大人物?

    怀着忐忑,道阳真人将事情的始末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的心情由疑惑,渐渐转成了暴怒。

    朱来勇那个混账东西,只是帮同门买条被子而已,敲诈那么多点数不说,还带来那么一条脏臭的被子侮辱人,甚至强逼着那名弟子上交剩下的点数。

    他这哪是想帮人带被子,明明就是想借机找那名弟子的麻烦。

    最后朱来勇甚至动了杀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同门师弟扔进湖里,当个玩物肆意折辱欣赏。

    更可气的是,在场那么多弟子管事,甚至还有门内长老,居然都只站在一旁看热闹,竟无一人站出来替那名弟子主持公道!

    “混账!”

    道阳真人看得怒火中烧,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

    他近几年忙于给太上长老疗伤,宗门事务都交给副掌门处理,没想到宗门被他管理成了这副模样。

    “朱来勇,你好大的威风。你到底是来宗门修炼,还是来当土皇帝的?我竟不知,这问仙宗何时成了你的天下?

    “你平日里仗着自己身为书尧的表弟,蛮横霸道也就罢了,今日居然胆大包天,如此欺辱残害同门师弟,草菅人命,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是人吗?”

    朱来勇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低头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地认错:“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骂完朱来勇,道阳真人指着其他跪着的长老弟子,手指都因为愤怒而颤抖,“还有你们,更不像话!”

    “平日宗门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要爱怜弱小,心存悲悯,你们倒好,人命关天的时刻,你们一个个站在岸边看戏,这么多人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道阳真人转而指向容祁,“他是你们的同门!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泡在湖里受罪,眼睁睁看着他差点被人害死,心里一点同情一点不忍都没有?你们到底是修仙还是修魔?我问仙宗怎么会教出你们这样的弟子?”

    一连串的质问下来,所有人都惭愧地低下头,无言以对。

    道阳真人的怒意不是作假,而是发自内心的。

    就算此刻没有暗处那位仙尊的威胁,这件事也同样会让他大发雷霆。

    若是一个人连同门都能眼也不眨地欺辱,能指望他将来做什么好事?这样的人修为再高,也只不过是世间的祸害罢了。

    他问仙宗要培养的是慈悲天下的修仙者,不是一群冷漠刻薄的自私鬼。

    这时候,一名刚从山下回宗的年轻弟子赶了过来,立在道阳真人身侧,“师尊,发生了何事?”

    他刚一进山,就感受到一股极其强横的陌生力量,立刻赶了过来。

    裴苏苏认出,羽冠白衣的这人,便是那日子虚山上,阴气入体的年轻男子。

    “书尧,你来得正好,看看朱来勇做的好事。”道阳真人气得胸口依然在剧烈起伏,指着水镜让谢书尧自己看。

    谢书尧闻言,看向半空中的水镜。

    看着水镜里耀武扬威的朱来勇,谢书尧眉心渐渐拧紧,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厌恶排斥。

    谢书尧与这个所谓的表弟关系并不亲近,平时只不过是懒得计较他借自己的势横行霸道,没想到今日朱来勇竟犯下如此滔天大错。

    “朱来勇,你真是该死。”谢书尧一字一句,带着浓浓的怒意。

    接触到谢书尧冰冷的眼神,朱来勇心里咯噔一下。

    他连滚带爬地抱住谢书尧的腿,哭丧着脸求饶,“表哥,我不是故意的,表哥救我,表哥救我。我不想折损道心,我不想被赶出宗门。”

    “滚开!谁也救不了你。”谢书尧满脸厌恶,毫不留情地将他一脚踹开。

    朱来勇被踹得在雪地里滚了一圈,满头的雪泥,狼狈不已。

    他顾不上自己的脸面,能完好无损地留在宗门才是最重要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朱来勇朝着道阳真人和谢书尧疯狂磕头求饶,脸上沾满了鼻涕泪水,头顶脏兮兮的雪泥,还有他自己刚才吐掉的葡萄皮。

    “掌门,我知错了,我不该欺辱同门,请掌门息怒,饶了我吧。”

    “表哥,你忘了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谊了吗?你快帮我求求掌门,不要把我赶出宗门,我求你了表哥。”

    可他求饶了半天,掌门和谢书尧都冷着脸,毫无回应。

    谢书尧恨不得把这个不成器的表弟一巴掌拍死,省得他整日给自己闯祸。

    而朱来勇这样毫无尊严地求饶,反倒让道阳真人对他更加鄙夷。

    果然如同仙尊所说,朱来勇就是个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孬种,他本就毫无道心,何来“毁”字?

    事情已经明了,道阳真人心中也有了决断。

    “仙尊,朱来勇残害同门,罪责深重,按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