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的刀剑都紧绷了起来,白川贵子看着筱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了下去。

    “髭切君,你这是干什么?”白川贵子严肃地问道,不知是因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刀剑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不仅带上了狰狞的般若面具,而且浑身上下都弥漫起黑色的雾气,身上的骨刺也节节生长。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如同恶鬼一般的刀剑冷冷的看向他,原本鲜活的眼眸逐渐沦为一片死寂,血红色的眼眸如同玻璃弹珠一般。

    看着那双冰冷且无机质的眼睛,白川贵子皱起眉,以为今天一场大战是避免不了的,他暗叹一口气,正要祭出术法。

    却发现刚刚还一副恶鬼模样,气势凶残的刀剑突然平静下来,原本的骨刺也温顺的收了回去,相比于刚才,此时的他看起来温和又无害。

    似乎是看出了刀剑们的警惕(一个个都祭出了剑,看上去能不警惕吗?),原本一脸冷漠,有些自闭的刀剑,却忽而一笑,十分抱歉的说道:“抱歉,我并不是想要对你们不利,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是谁。”

    想起了自己是谁?白川贵子皱起眉,有些不太明白他想要表达是什么意思,但仔细思考了一下筱五的面貌以及身上奇特的灵力,忽然有了一个奇特的猜想:难道他并不是髭切?

    筱五看着周围一大堆面露警惕的刀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现在是无法和他们搞好关系的,他现在要做的一件事情也并不是和他们打好关系什么的,他只需要让白川贵子相信他是无害的就好。

    只有白川贵子相信他是无害的,承认他是小乌,他才能以小乌的身份留在这个本丸。

    虽然这样做,肯定会让周围的刀剑产生不好的印象,但只要他装得够无辜,把失忆梗老老实实从头到尾都讲出来,那第一印象也是可以弥补的。

    反正总比以后才掉马要来的好。

    筱五想了一下自己曾经给小乌的设定,再次复盘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深吸一口气,好,开始表演。

    筱五扯了扯自己腰间的本体刀,见周围的人和刀,神情更加紧绷,于是疑惑地说道:“放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如果不相信的话,我的本体刀可以放在你们那里,这也算是我和你们好好谈话的诚意。”

    筱五见白川贵子探究的看向自己,似乎在琢磨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于是丝毫不乱的迎着他的视线过去,同时把手中的本体刀举了一下。

    白川贵子的眼神看似柔和但却十分锐利,筱五感觉自己像是被从内而外的剖析了一遍,对方似乎在不断的分析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分析他到底有没有恶意。

    虽然心里有些毛毛的,但筱五却十分坦然,毕竟他对这群刀子精们确实没什么想法,他只是想找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留在这里而已。

    在这个世界作为一把普通的仿刀,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白川贵子看了一会儿,就掩下了自己探究的目光,柔和地说道:“好了,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但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说你想起了自己是谁呢?你真的不是髭——”

    “请不要提起那个名字,事实上不知为何一听到那个名字,在下就感到十分反胃呢。”筱五皱起了眉,冷淡的说道,然后又像是开玩笑似的:“嘛,我这么讨厌他,也许是因为非常遗憾自己没能斩杀他吧。”

    身边的膝丸忍不住了:“不许你这样说兄长!”

    “哦?兄长——”筱五拉长声线,突然冷淡的看向膝丸,冷漠的话语中不乏嘲讽:“你是那种看到髭切的脸就会叫哥哥的么?”

    “哦,我忘了,在下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似乎也把我当成了你的哥哥呢。”

    看着膝丸的眼睛,筱五莫名产生了一丝歉疚,不好意思啊,嘤嘤怪,我也不想这么说你。但仔细想想膝丸做的事情又好像和他说的差不多。筱五产生的那些歉疚顿时消散于无形,心里感叹道:算了,惨还是小乌惨。

    原本就是作为仿刀出生的,结果又被正主砍断了两分,送到了平家,后来又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化成刀剑付丧神(特指筱五自己),结果又被膝丸认成了髭切,唉,果然惨还是我惨。

    筱五不再理会脸色惨白的膝丸,转身回去,面对着白川贵子,说道:“吾名小乌,源氏重宝髭切的仿刀,但却是平家的刀哦。”

    “虽然是仿刀,但如果让我和髭切比较的话,我可不认为自己会比髭切差。”

    看着神色惊异的白川贵子以及其他刀剑,筱五笑了笑:“请不要怀疑在下的身份,在下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把仿刀付丧神,由于被折断两分,所以最近几年才苏醒罢了,后来被主人流失,渐渐的我也忘了许多事物——也是刚才见着小乌丸大人才突然想起这段记忆。”

    看着白川贵子,筱五诚恳地说道:“我也是刚才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筱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神色看起来乖巧又羞涩:“在下早已听闻时之政府的名声,于是慕名而来,只不过中途迷了路,又和一些人多打了几回架